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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视规则

再美的梦还是要醒,城堡里日与夜的区别虽然不大,可白天它还是如期来临。

黑色的衣裙将梦幻之美无情遮盖,黑衣女人与君辰来到一楼大厅,仍是长桌两端各自坐定。

昨夜,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已经发生,可她脸上迷雾一般的面纱却始终没有揭开。不过,君辰对此并没有什么抱怨情绪,已经很美很美了,她的容貌若是更美的话,他害怕自己会彻底失去自我。毕竟,昨夜的结合是某种特殊原因的产物,与单纯的男女相恋不同,君辰不希望自己迷失的太深。

下面的程序,应该是揭晓答案了吧。君辰神色平和地端坐不语,默默等待着。

黑衣女人极为配合地缓缓开口:“这个宇宙被称为‘埃肯位面’,位面创立时就诞生的十几个强大生物,就是凡人俗称的‘神’,他们存在了数以亿计的岁月。其中,主管空间的男性神灵与主管智慧的女性神灵相结合,生下一个女性的二代神灵,名叫‘爱蒙莎’。爱蒙莎有着‘埃肯’最美女神的称号,而且她的嗓音有着渗透心灵的魔力,她的灵魂与埃肯位面所有美丽的生物相连接,众神称她为‘梦幻’,凡人尊她为艺术之神。

但是,美丽的事物往往意味着不可碰触,爱蒙莎自诞生起就拒绝任何雄性生物接触她的身体,即使是她的父亲——伟大的空间之神也不可以。这并不是爱蒙莎的骄傲所致,而是由这个位面的规则决定的,即便是神灵也不敢违背位面规则,否则将会受到规则严厉的惩罚。

无法与异性亲密接触的爱蒙莎并不觉得孤苦,因为她根本就不懂得爱情是什么,似乎也不需要爱情,因为她拥有的优点实在太多了。智慧女神为此做出的解释是:爱情苦乐参半,我的女儿有着超越爱情之美的梦幻魔力,她也肩负在埃肯播撒美丽的责任。为了不让爱情之苦影响到她,所以位面规则剥夺了她享受爱情的权利,这也是公平的。

即便如此,美丽所带来的也不仅仅是快乐。明知得不到,可许多男性神灵仍然围聚在爱蒙莎身边,不厌其烦地诉说着无尽的赞美之词,他们以得到爱蒙莎的微笑、听到爱蒙莎的歌声而自豪。这些赞美听多了,听久了,反而成为了一种难言的苦涩。幸好,出于对规则的畏惧,这些男性神灵基本上都不敢过分纠缠。

如此年复一年,直至埃肯位面普通智慧生物的数量庞大了起来,‘凡人们’的恶念竟然孕育出了无数的魔神,这些魔神的能量日益强大,而且还无法消灭。魔神和原生神灵之间战斗不断,双方互有胜负。十万年前的一场众神大战,以诅咒之神和贪婪之神为首的魔神阵营取得了胜利,贪婪之神要求原生神灵们将爱蒙莎交出来,当做战利品,只为他和诅咒神微笑和歌唱。否则,他们不介意将这场众神之战一直持续下去。

爱蒙莎不忍心父母和长辈们因为这场失利的战争苦恼、受伤,更不忍心看着一个个号称不灭的二代、三代神灵彻底消亡,可她也无法面对成为战利品的可怕屈辱。于是,爱蒙莎亲手为自己戴上了‘绝望面纱’。

绝望面纱并不是什么威力强大的神器,但它是规则的产物,任何一个女性,无论凡人还是女神,只要戴上了它,只有与她相爱的男性,才能将之揭开,可爱蒙莎没有爱的权利,规则之下,她不可能爱上任何异性,这就意味着,从此以后,美丽的容颜将被永远掩藏。”

说道这里,黑衣女人暂停了下来,黑纱之下,她好像在愣愣地注视着君辰。

“毫无疑问,你就是梦幻,你就是艺术之神爱蒙莎!”君辰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

黑衣女人‘爱蒙莎’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答案,君辰却平静了下来,他没有因为自己与位面第一美神上了床而沾沾自喜,反而开始了冷静思考:这事儿竟然提到了神灵的高度,事情可真够大条的。

不一会儿后,君辰咧嘴一笑道:“我知道你停下来,是担心我的承受能力不够。放心好了,我没问题,你继续往下说。”

君辰之所以笑,并不是故作轻松,而是他突然间,没心没肺地想到了一个滑稽点:看吧,名字对一个人命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神也不例外。爱蒙莎,爱蒙纱,喜爱蒙纱,这下好了,彻底蒙上了!

......

美妙的嗓音开始继续讲述她的故事:

“爱蒙莎知道自己永远遮藏容颜的做法,势必会激怒贪婪与诅咒之神,而且她的歌声仍然是魔神想要获取的战果之一。为此,她再次做出了震惊众神的决定,主动要求以承受魔神的诅咒来结束这次神战。

这个决定自然受到了所有原生神灵的一致反对,甚至连贪婪与诅咒之神都表示不忍下手,但爱蒙莎认为:比起成为战利品的耻辱,宁可选择永远的孤独,否则,不如就此消逝。

最终的结果是,爱蒙莎被永久封印神力囚禁在眼下的这个星球上,而且诅咒之神还对她施以了‘吞噬生命’的诅咒。这种诅咒对爱蒙莎自身不会构成任何伤害,只有压制神力和巩固封印,时刻防止神力冲破封印的功效。但对他人所产生的效果是:任何生物一旦进入距离爱蒙莎十公里的范围内,就会开始被爱蒙莎吞噬生命力,直至这个生物死亡。”

听到这里,君辰打断道:“即使是其他神灵接近你,也会受到吞噬吗?”

“神灵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尤其在这个星球上。”爱蒙莎点头道:“这个星球在埃肯位面属于极为特殊的存在,它被众神称为‘拒神之所’,任何神灵降临到这里,神力都会受到压制,并且会慢慢消散。即使有神灵因为特殊原因不得不来一次,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离去。而我的神力已经被完全封印,也就无从消散了。”

君辰想了想道:“城堡外的凄凉景色,也是因为你的吞噬诅咒而造成的吧?”

“是的。”爱蒙莎黯然神伤地垂下头道:“幸好这吞噬力对植物类的作用不算太强,外面那些花草树木被我的诅咒领域笼罩着,一开始是半枯半死,经过十万年的挣扎,慢慢进化成现在的怪异模样。”

“这并不怪你。”君辰有些心疼地安慰道:“再说了,这些植物能够在这里一直陪伴着你,一定是乐意之至的,这点我自己深有同感。”

“谢谢你的宽慰。”爱蒙莎心情略有好转:“很庆幸,我可以通过植物了解这个星球上发生的很多事,否则这十万年下来,我要想做到不发疯,就只能进入长期沉睡了。”

君辰怜爱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调整心情道:“好吧,让我们言归正题......世间万物生生相克,有锁就有能打开它的钥匙。既然是诅咒,就会有解除诅咒的办法。那么,我的到来对解除诅咒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吧?”

“你就是那把钥匙,你就是解除诅咒的全部!”爱蒙莎的语气略显激动:“而且诅咒已经解除了,就在......就在昨晚。”

君辰倍感意外,有些呆呆地道:“这就解除了?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这将是一项庞大的工程,需要我斩妖除魔,九死一生......”

爱蒙莎被他逗得扑哧失笑,刚刚因为提到昨夜而产生的羞涩不翼而飞,笑着解释道:“对你来说当然很简单,可对我来说,我可是足足等了十万年,才等到你这么个坏家伙。”

君辰也是呵呵一乐,马上又正容道:“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作用会如此之大?”

“在这个位面,神灵最有力的武器不是神力,而是规则的力量。而所谓诅咒,其实就是借用了规则的惩罚力量,几乎每个神灵都会,诅咒之神尤其擅长而已。”爱蒙莎细细解释道:“本来,规则的制约,是谁也无法违背的。但是我的母亲智慧女神提醒了我一句话‘埃肯位面的规则,不一定能制约到其他位面的人或神。或许,你的命运将会因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而改变’。”

“所以,你就制作了那个空间传送卷轴,把它发往了我所在的那个世界?”听到这里,君辰有些明白了。

“是的,但不只是那一个,而是近百万个。”爱蒙莎叹气道:“理论上,即使是父亲空间之神也无法进行位面跨越,除非在另一个位面有着固定的空间坐标,也就是固定传送阵。否则,将会迷失在恐怖的空间壁垒之中。十万年里,近百万个卷轴扔进空间壁垒,能来到这里的,只有一个你......几率之所以会这么小,除了空间壁垒里的位面缝隙太稀少,而且得到卷轴的人必须拥有一点空间属性的精神力才能撕开卷轴。”

中大奖了!君辰长呼了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母亲预测的果然不错,你真的可以无视埃肯位面的规则,吞噬诅咒对你无效,而且......而且你也不让人讨厌。”爱蒙莎越说声音越小:“还有,你碰触到我的身体,也没有受到规则的处罚......”

君辰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试探道:“这么说,像昨晚那样,我和你进行那种亲密的接触,就可以破除掉诅咒是吗?”

爱蒙莎没好意思开口,只是低下头算做了回答,然后又小声问道:“你不会怪我,是在利用你吧?”

“没有的事儿!”君辰回答得极为干脆,他拍拍脑门道:“昨夜的美梦我将终生不忘!天啊,因为被你轻易就征服了,我还质疑过自己的定力,现在我总算可以原谅自己了。要知道,来自一位女神的诱惑,岂是我一介凡人所能抵抗,这就叫人力不可抗的因素吧!”

爱蒙莎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解释道:“你这么说,不是在讽刺我吧?虽然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可这一年来,我一直在观察你,你没有任何惹人反感的地方。如果对你没有好感的话......我宁可继续孤独也不会......”

“听我说,爱蒙莎。”君辰目光炯炯地正容道:“此时此刻,你能顾虑到我的感受,这让我很满足。你为了自己的神族,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也让我很钦佩。最关键的是,那么多无比优秀的神灵都无法得到你,而我得到了,虽然只是一晚,可我真的很满足,也为此深深自豪。我并没有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很多很多。能来到这样一个世界,本身就是我所追求的,这里应该很适合我。谢谢你!”

“也感谢你的体谅,不过......”爱蒙莎再次低下头小声道:“并不是只有一晚......诅咒虽然解除了,但我还可以在这个星球上待上一段时间。”

“那更好!”君辰眼中带笑地看着这位害羞的女神。他当然能听明白爱蒙莎话中的暗示,但同时他也更明白知足者常乐的含义,爱蒙莎是一位备受众神关注的天之骄女,而目前的他,一介凡人而已,想要长久拥有整个位面的第一美神纯属奢求,丢掉小命的结局几乎就是必然。他压下脑中所有的杂心绮念,郑重地问道:“爱蒙莎,你实话告诉我,你觉得,我有机会成神吗?”

“为什么要成神?”爱蒙莎很肯定地回道:“辰,你一定要记住,你拥有着埃肯位面最强之神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你可以无视这里的规则。现阶段的你,凡人的斗气、魔法、甚至一把锄头都可能杀死你,但神灵最强有力的规则武器却对你无效。你一定要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只要给你时间,我认为,总有一天你将凌驾于埃肯诸神之上。”

“你确定?”君辰目光如锋。

爱蒙莎点头道:“我对你有信心,但前提是你要保证自己能一直活到那一天。毕竟现在的你太弱了,神灵对付你无须动用规则,无数种手段都可以抹杀你。”

“那好!”君辰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自信的光芒透目而出:“爱蒙莎,不管你是女神还是女魔,从今天起,在我眼中你只是我的女人。你必须等着我,因为除了我,别人都无法拥有你。上天注定,你就是我的。”君辰的声音并不高亢,但透着不容违背的坚定:“你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带你离开这个位面,让你也摆脱这里的规则约束。既然现在的我就可以无视规则,那么将来,我会为了你,创立新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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