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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四十三 归家

他让司马伦在外面稍后片刻,随后带着新盈进到院子里面。出来的是换了一身黛青色薄衫的司马淯。她说道:“叫她在外面等着,你跟我进来。”

“慈儿呢。”“让我给弄昏了,眼下在东厢睡着了。”她瞅瞅向宁,“我真不知道你是发的什么昏,偏要横生枝节。就是那个什么……也该有个度,连命都不要了。”向宁在那笑道:“我只是想救新盈姑娘,不想让她落入歹人之手。”“曹秀也算是歹人么。”“我只是想让她自由,走自己想走的路,不管是进入深宫还是嫁于草民,都该让她自己来选。”司马淯说道:“原来你也知道那的是皇上。真是色胆包天。”“这色字我可担不得。”司马淯冷哼一声:“你瞧你唱的那曲子。”这歌中谈及的都是****,在她看来实在是*之音。向宁说道:“这歌是为你唱的。”她顿时翻脸道,“你说什么。”随即说道:“那新盈姑娘在我这多有不便,你还是赶紧让她走些的好。”

向宁顿时急道:“你就这么狠心么,你也知道你哥哥是个什么人。要是新盈姑娘落到他的手上下场怎么会好。”

司马淯见他没有服软,反倒有理,不由得恼怒起来:“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她一个红尘女子在我院子里算什么话。”向宁觉得她的话很是难于辩驳,最后只得哀求道:“就求你这次,先把他挡出去,别的我自会来办,求你,让我干什么都行。”见司马淯还是不理,他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去哄劝才好,于是说道:“我求你好吧,不行我学两声狗叫。”

“汪!汪!”因为一切事情都是那只点点的藏獒而起,加上在向家村每日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所以这狗叫声自己还真学的像模像样。见司马淯还是不笑,有些沮丧,顿时就不学了,垂头在那里。她说道:“一点也不好笑,幼稚。不过你能逼退当今圣上,再把她交给九哥怎么也说不过去。只好我去挡他,不过她可不能住在我这里。得罪了皇上,还不知道你后面会怎么样呢。”

向宁心里一紧,当时只是一心想救新盈,完全没考虑到后果,现在想想得罪皇帝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他想到再有两年司马家就掌权了,心说赶紧熬过这两年,但求平安,又想到这下算是和那曹芳有夺妻之恨,心中很不自在。不过还是冲司马淯说道:“将来圣上定能明白我一番苦心的。沉溺女色,不是明君所为。”

司马淯说道:“要是圣上能明白就不会来这种地方瞎逛。”向宁反驳到:“小时候不懂事,大了未必不懂事。”“你那是劝圣上么,分明是你好色。”向宁一听还是不和她吵嘴为上,只得说道:“九爷在外面等急了呢。您就快去吧。”

“知道了。”司马淯想到事情既然发生再怎么责怪向宁也无济于事,她也压根就没想过不救新盈。抛却太傅的娇女,皇帝指婚的因缘这些头顶的光环,她和新盈一样,同样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两个人走了出来,新盈在外面孤单单的呆着,让人觉得十分可怜,向宁赶忙过去安慰道:“你等久了吧。”司马淯冷眼看着。

“还行,不是太久,屋子里有狗吗,刚才我听到两声狗叫。”此话说完,司马淯忍不住笑了出来,向宁看到她笑,自己也笑了起来,不过就是脸有些红。于是说道:“这位是我主子,当朝太傅十一小姐司马淯。”新盈赶忙施礼。司马淯说道:“狗让我打跑了,好了,向宁你让她去我外屋睡去,我这就去会九爷。”

出了门外,眼见到司马伦还在那苦等。司马淯不禁好笑起来,“九哥。”司马伦见她出来就是一奇,“妹妹你来了,新盈和向宁那小子呢。”

“我见那新盈长的不错,正巧院子里还缺个伺候我穿衣弄头的婢女,就把她留下了。”司马伦脑子一时没明白过来,后来才回过味来:“你说什么?”

“我把她留下了。”司马伦刚欲张嘴,她说道:“九哥我累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向宁不也把曹秀都打跑了吗,你的名声没有半分损害,这新盈就当是你送给我的酬礼,小妹就此谢过。”说罢朝他嫣然一笑,司马伦顿时有些被迷住,愣了一会儿,然后发现大门已经关上了。好悬被气得背过气去,若是在这胡闹,恐怕只是徒增羞辱,自己在爹心里恐怕还没她一半多,再说天色已晚,于是决定明天再做打算,只得悻悻回去了。

司马淯刚关上门,回身吓了一跳,萧晖倚在墙边冷冷的望着他。她对他有些忌惮,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小子半夜咳嗽,害我没睡好,今天还不让我跟着,原来领了个俊姑娘回来。”司马淯恼到:“这里的事情你回来问他。”“女人越多麻烦越多。也不知道这院子住的开住不开越来越多的女人。”

司马淯气道:“已经快亥时了,萧先生还是回去吧,夜间不比白天,可别冻着了。”萧晖说道:“是有点凉。”她笑道:“是吧,萧先生舌头老露在外面,更是应该注意才是。”说罢气着就走回屋子,他哑然失笑,也就走开了。

新盈已然躺在榻上,向宁握着她的手好声安慰道:“司马伦已经让小姐赶走了,明天就跟我过好日子。”她见他充满笑容十分自信,心下顿时轻松许多,眼睛充满情意地望着他,向宁知道那是希望的目光,希望能获得新生的目光。于是说道:“好好睡觉。”他轻抚下她的头发,看到她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司马淯在旁边说道:“向英雄美也救了,还在我这卿卿我我可不像话。”向宁正出神,陡然间听到她说话,回身一望,只是轻声说道:“小淯。”“你喊什么?”向宁只得叫:“小姐。”“跟我进来。”

两个人进了内室之中,司马淯倚在屏风外面,向宁连忙先倒了点水,室中烛光莹然,照的那青衫发亮,隐隐能看到鲜嫩荔枝般的胳膊。向宁看着隐隐有些呆住,浑然忘却了身后的那些事情。“瞎看什么呢。”她连忙把身子往回缩后,“天太热,你离我远点坐。”

“这夜里怎么会热。”向宁说道,此时他也不再看她,只是说道:“此次真是冒失了,且不说得罪了圣上,就是司马伦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原来他刚才满脑子都是想着这些事情,觉得空惹了仇家,心中在盘算他们会使出什么招术对付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应对,一时心乱如麻。现在仍然想着这些,觉得很是愁苦,所以才说出来,只是想对她说说心里话。司马淯说道:“知道你还做,我看你是只看着新盈什么也不顾得。”向宁听得此话,问道自己如果圣上肯定怪罪甚至降罪于自己,自己还要不要救新盈呢。自然是要的。那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心下顿时为之一宽,将烦恼统统抛却到脑后,心说自己既然做了,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自然要给新盈新生活为是。

“今天得见曹家两位高手。还算不错,明天你跟我去一趟。”她本是想把他叫来说些事情。不过折腾一天,自己着实困了,刚想接着说话,不觉就打了个哈欠,把嘴长的很大,眼睛也咪咪着,看着十分可爱。向宁说道:“小姐乏了,不如明天再说。”她想也是,“那好。”

向宁睁开双眼,伸出双臂伸个懒腰,突然觉得眼前坐了一个人,一看新盈已经梳洗好了,在旁边呆着。自己还没起,平日觉然没有女子进入他的屋子,所以吓了一跳。

“向公子,我来服侍你起床吧。”向宁赶忙摆手:“以后别叫我向公子,我不是什么公子,叫我向宁记得吗。这算是我对你提的一个要求好吧。”

“那好,向宁。”“恩,这么叫的才习惯。我不需要人伺候,麻烦你先出去,一会儿还有事情跟你说呢。”新盈顿时脸色有些微微害怕,“向公子……不……”

“好了,你不必患得患失的,我本是就是个仆人,不习惯有人伺候,不要把我当成主人,把我当成亲人。你赶紧出去,我这脚可是够臭的。一会儿别熏到你。”新盈一听顿时就笑了,随即出去。

他穿好衣服,洗漱已毕,随即看看水缸里的水还是满着,慈儿从小姐屋子里出来,冲他说道:“小姐还睡着呢。这位姐姐是谁?”新盈微微笑了笑。“姐姐笑的真好看。”向宁说道:“好了,今天我先出去,饭一会儿你准备着,知道吗。”慈儿噘嘴道:“最近你老不在家里,都没陪慈儿说话的人了,活还得都我做。”

“好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洗衣房的那帮丫头们聊的来,还没人陪你说话。等改天一定陪你。”“那还要刨冰。”“就知道吃,小心长的跟王胡一样胖,回来再长出胡子来。”“我慈儿将来定然长的和小姐还有这位姑娘一样好看。”“那好,等你长好了,我给你说一门好婆家。”“讨厌。”向宁随即拉着新盈出去,能这么牵着女孩子的手还是蛮不错的。随即走出府去,到了自己的木匠铺,刚进院子,就听得锯木头的声音,众人见到他都纷纷行礼,然后把目光都投到这位姑娘身上,然后都纷纷笑了起来。

老黄说道:“恭喜,恭喜。”向宁见他那嬉笑的表情,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喜酒我们今天是一定要喝的,兄弟们说对不对。”众人皆跟着起哄。她脸红透了,藏到向宁后面。向宁摆摆手说道:“这位是新盈姑娘,以后要住在这里的,大家彼此都照应着点。”众人又都:“哦。”起哄,他冲老黄说道:“你们先干着,我把她安顿一下,一会儿再过来。”

向宁领着她进了自己的院子,随后进了自己那屋,她见到一屋没见过的家具很是惊奇。他坐在一把椅子上,示意叫她坐下来。然后又倒上水。她摸了下椅子坐在她右边。这里向宁放了张圆桌,然后四把椅子,是吃饭用的,也可以谈事情。

“见过么。”“没有,感觉很不一样。”他见她还是那么拘谨,说道:“随便点。”她笑了笑,然后把身子挪了挪,似乎这就是她的随便。向宁不由乐了:“你多跟我接触自然会随便了,我不强求你。昨天我本意是想给你一笔钱,让你自己回家去……”见她脸色一变:“不过一想你无依无靠的,眼下还是跟我在这呆着,等回来你想去哪,我肯定会帮你。”“你是要赶我走吗,我知道我……”她自叹出身,“可我还是清白的。”“别急,别急。”向宁赶忙说道:“我就是觉得你的命运一直被别人掌握,所以想让你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明白吗。”

“新盈愚钝,不太明白,只求公子不要赶我走。”“不赶,只是让你选择自己去哪,等安定下来了,你愿意走就走,当然你愿意留下来我自然是很喜欢的。”

“新盈永远不走。”她说道:“新盈一辈子伺候公子。只求你别赶我走,我不要再回到那地方去。”向宁说道:“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定然不会的。这样吧,你先住在这里。这个院子就是你的了。这些家具都是我造的,蛮舒服,你回来用下就知道了,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我给你买,我比较忙了现在,所以可能陪你时间不是很多,先这样吧。”

“那公子你以后住哪里呢?”新盈当下有些羞意,向宁不假思索,“当然是昨天那个院子,这院子是为我准备的,不过我不睡这里的,一直都是回去,我还得伺候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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