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白玉雕啄的手伸了出来,安澈吓的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那手只停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金色的钥匙。
"什么?"
"聚宝阁的钥匙。"柏夜将钥匙放入安澈的手中。
"什么意思?"安澈被弄糊涂了,他这算什么意思,双手赞同她和情夫幽会,并支持她勾结情敌偷他家宝贝吗?她这个便宜老公也太大方了点吧?
"我说过,所有的东西你都可用可拿,聚宝阁中的东西也一样。"柏夜缓缓的说着,声音柔和,像对着情人的呢喃,好似对安澈全然放心。
而从他的表现来看,这应该是对于外人的攻击,做了全部的退让吧?这让人觉得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如幽深的湖水如此清澈,却看不见湖底。
安澈突然觉得恐怖,对于妻子的偷情,情敌挑衅,甚至要硬闯他家钱库,他面对这一切的反应,都平和的不似人,这人如果不是城府极深,便就是真的如他所表现出来的,对什么都不在乎,包括她,就是被他一直提及的灵玉,他也只是稍微在意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这样一个人,又为何要与她成婚?他不像那种会在意那约定,更不像会被这些无聊的事情束缚的人。
安澈陷入沉思的时候,他的语气又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像是警告:“但其中灵玉,你不可碰!”
安澈心里一紧,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巴,心里被他的话语搅的更加不安,他最在意的还是灵玉啊。但是她想不明白,为何陒炅要进去聚宝阁,他全然放行,不怕陒炅拿了灵玉吗?为何独独对她一而再的提醒灵玉不可碰,为什么只有她不能碰?
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她这个仙姿绝色的便宜老公了,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脑细胞一定要死很多吧。
柏夜的目光扫过安澈依旧有些红肿的嘴唇,垂了垂眼,续而又说道:"和陒炅少来往。"
"啊?"安澈又觉的自己脑子都被折腾的转不过来了,怎么话题转的这么快,又牵扯到她的“情夫”身上了?刚刚的事情他还是看到了吧?
“没想到我们的柏少主,烟云山庄的未来继承人也会管人呢,我还以为你已经修的心淡如水,连饭都不用吃的神仙了呢。”陒炅并没有进聚宝阁,他一摇一摆的走进安澈与柏夜中间,当着柏夜的面,伸出修长的手臂勾住安澈的腰,很是挑衅的看着柏夜,嘴里尽说些能气死人的风凉话。
安澈心底直冒冷汗,这妖孽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很窘迫的想要挣脱,可陒炅的手像铁箍一样的将她紧紧扣在怀中。
安澈欲哭无泪,她发誓,下次再穿越,不要再穿到武侠世界来了,简直就是欺负她不会武功嘛!
“我们的事,与她无关。”柏夜看了看陒炅,安澈以为他要就要出手的时候,他却只是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转身离开了,就像危峨的大山,并不为尘世间几片浮云动容。而她和陒炅,就是那几片浮云下的蝼蚁。
安澈看着就这么拍拍屁股走掉的柏夜,肚子里憋满了委屈,这样的人就是她老公?怎么感觉脑子完全不正常的,正常人会发火,别人抱了自己的女人,即使不动手,至少也会吆喝几句吧,这男人是不是太不靠谱了?
安澈突然很厌恶嫁给柏夜,收回最初的心动,这样的人,即使再好看她也不想嫁了,这家伙完全不是个正常人嘛。
陒炅却对柏夜这样的举动习以为常,倒是柏夜的那句话,让他略微的陷入了深思。他见安澈有发怒的迹象,赶紧松开了环在安澈腰间的手,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
安澈一得自由,就急忙和他拉开距离,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
安澈气嘟嘟的丢开陒炅,一路疾跑,不时还踢几下脚边的石子泄愤,臭妖孽男,臭柏夜。却不想自己无意中竟追上了柏夜,柏夜看着安澈来,便停在了原地等她。
安澈不想理他,经过柏夜时,很是不解气的重重的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直径从他面前过去了。柏夜见着安澈觉的举动,心里微微一动,他加快了些步伐与安澈平行,道:“撤儿生气了?”
“哼!”安澈对着柏夜,又是重重一哼,很简单明了的表达了自己的怒火。安澈对自己这样子会引起这柏夜的一丝动容,心里没有任何期待。
柏夜没有被安澈的重哼折退,依旧走在安澈的身边,这让安澈感到了些惊奇,以为他是想对她这个“妻子”说些什么。然而安澈等了很久,柏夜都没开口,两人安安静静的走着,恭敬如宾,不像与陒炅在一起时那样的嬉闹笑骂,毫无忌惮。
安澈由原先的愤怒变为叹气,轻轻的,幽幽的,带着一丝哀怨,这样的老公,真嫁了,结婚后是不是也太闷了一点。
看来逃婚的计划还要继续,但任何革命,身体都是本钱,想起自己这幅羸弱的身子,安澈就沮丧,于是她问道:“你能教我武功吗?”
“你想学武?”柏夜淡然的神色中,第一次有了一丝愕然,好像安澈简简单单的问题,多么让人无法置信似的。
“恩,我想学最厉害,上手最快的武功。”安澈其实报的希望也不是很大,不过来了古代,身边貌似都是高手,于是随口问问。
“我不会武功。”柏夜很平静的说着,反倒让安澈错愕了,武侠片里的少主不是都是武功很厉害的角色吗?
“是吗?”安澈耸下双肩,微垂下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有些沮丧,她终究是无法像陒炅那样飞檐走壁啊。
柏夜听着安澈落寞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一种想答应的冲动,像是心中一扇被他关闭了许久的门,被开启了一丝缝隙,然而这感觉让他微微的不知所措,于是他又关紧了那扇们。
他向来清澈的眼睛变得有些深邃,平静的对安澈道:“没有内功,没有练气,我只能教你强身健体。”
安澈吃惊的看着柏夜,柏夜突然的好心让她有些意外。这算什么呢?这还是学武吗?她可是想飞檐走壁的。安澈心里挣扎着,到底学不学呢?还是找陒炅教?
想到后者,又想到那是头大色狼,还指不定被吃多少豆腐呢,聊胜于无,还是学吧,这副病秧子身体也该锻炼锻炼了。
安澈低头盘算着,柏夜也不再说话,偌大的院落更是显得寂静,寂静的没一丝人气,就像柏夜一样,安静的不惹尘埃。
第二天,安澈起了个大早,在翠衣的服侍下着了身黑色的练功服,为什么不用其他颜色的?因为在安澈的思维里,黑色才够帅气,难得能脱下那些累赘的长裙,怎么也得挑个自己喜欢的颜色。
只是她的脸色太苍白,苍白的似鬼,这黑衣穿在她身上,不仅没有飒爽的英姿,反而多了丝鬼气,反正橙黄的铜镜也照不出来,翠衣也没说,她便也不知道,就一蹦一跳的高高兴兴出门了。
柏夜依旧一身白衣,站在清晨的薄雾中,显得神秘、庄重,美的如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