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当年容轻羽刚刚出生没有多久,容老东主与夫人便在一次跑商中不幸离世,那个时候太子南宫袭胤差不多八九岁的样子,认得容老东主是必然的。
而今离世多年的两个人为何会半夜出现在帝王寝宫,还待他拿了人后说清楚。
也正是南宫袭胤的这一声喊,让容老东主微微一走神。南宫袭襄一掌趁势扣住容老东主的肩膀,几下就将他反锁住手腕,反身制住。
一看形势稳定住,南宫袭胤赶忙一声令下,命人将好像不会武功的,疑似容轻羽生母的少妇拿下。
“我父皇在哪里?”
南宫袭襄一制住所谓的容老东主,当即就逼问。
容老东主眸光一闪,却是闭紧了嘴巴,一副誓死不开口的架势。
南宫袭襄一直注意着容老东主脸上的表情,正捕捉到他的眼色,当即点了他的穴,将他推给一旁的侍卫,然后行至寝殿内的书案边。眼看着南宫袭襄一步步走上龙椅的位置,容老东主眸光一闪。不妨这时南宫袭襄猛然又转头,琉璃色的眸子犀利的盯着他的眼。
容老东主心中一惊,闪过一阵慌乱之色,懊悔又惊疑南宫袭襄的敏锐洞悉力间,南宫袭襄微微一笑,大步走向书案后的龙椅。骨节匀称的修手抚上龙椅的扶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击着。
南宫袭胤望了眼南宫袭襄颀长的背影,眸光闪了闪,静立在一边。
南宫袭襄虽然站着,但是此时精光锐利的妖冶眸子,却是没有停止过对身边龙椅的观察。思绪左右运转间,眸光正耽到狰狞的张着龙口的龙头处,本想挪开,却又快速掠回,落在龙口含着的珠子上。
那金雕的珠子上,本应该一尘不染光泽圆润,可是他分明看见那表面一层的黯淡,仿佛是被长期摩挲,而失去了原本亮丽的光泽。南宫袭襄眸光一亮,赶忙上前一步,抚上那珠子。
待触及之后,轻轻一扭,便听一阵异响传来。这声异响引得所有人侧目看去……
只见龙椅背后的一排书架因为南宫袭襄的这一动作,瞬时颤动着向两边划去,露出了后面隐藏的一个空间。
南宫袭襄见此,赶忙大步走了过去。
“贤王殿下!”南宫袭襄方走至门口,就听得身后容老东主的唤声。
南宫袭襄闻言,脚步微微一顿,侧过脸去看他一眼。
“你可想清楚,一旦进去,你必然会失去羽儿!”容老东主突然的话,惊起几番涟漪。
随后赶来的南宫袭嵘与南宫袭铮,也正好听见这话。
而这话,入了知情者的耳中,根本就是很明摆着在说……是我们夫妇二人犯上作乱,而容轻羽是我们的女儿,她也必然参与了这事!
南宫袭襄听得这话,心头惊跳的同时,凝眸看了容老东主一眼道:“本王当真怀疑,两位的身份!这样的话怎么也敢讲?”如果他们真的是容轻羽的亲生父母,怎会在这种时候还说出这些会至容轻羽与险地的话?而且又是在有其他认出他们的情况下说,哪怕他真的信了,难道就要因为他一句挑拨离间的话与现在来救驾的亲兄弟反目成仇?
当即,南宫袭襄对面前两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一拂袖,跨进了大开的书架后面。一旁候命的御林军,也赶忙跟了进去。
即使后来他回想今日,原来即使他知道后面所有的局中局,但是从他跨出他与羽儿的秋风苑后,就已然在那一年,注定失去了谁。
南宫袭襄进得暗室,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铁链锁着手脚,形容枯槁的老人。差点就没有认出来,这番憔悴形容的人是谁。
“父皇!”南宫袭襄这一声几乎是哽咽出的喉咙。
当南宫袭襄扑到南宫穹宇身边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弟也跟着赶了进来。
几位皇子一看见南宫袭襄扶起的南宫穹宇时,皆惊痛非常,纷纷扑了过来惊喊:“父皇,你怎么样?”
“快!快传御医!”
容老东主夫妇被押进了天牢听后发落,南宫穹宇很快被带出了密室,经过御医诊断,只是因为长期被关押,饮食不当造成的营养不良,所以身体有些虚弱外,并无大碍。
南宫袭襄还记得答应容轻羽黎明之前回去王府的约定,但是又始终记挂天牢里的容氏夫妇,总感觉这禁锢谋宫的事情太过蹊跷。
只因为,循着从墓地里那个抓到的刺客身上的线索,到寝殿捉人,结果虽然出乎意料,可是过程却出奇的简单。
一时间,因为担心南宫穹宇的伤势也没有办法去审问,只得干着急。
他当然不会怀疑羽儿会与这谋宫之事有关,但是之前容老东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太子又是认识容老东主的,难免不会将这事牵扯到容轻羽的身上。
望了眼气氛沉重的帝王寝殿内,南宫袭襄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先回府去看看。如今南宫穹宇已然脱险,反而容轻羽是他最担心的了。
如果等父皇醒来,欲对容轻羽发难,他在场,也还能拼死一挡。南宫袭襄跟南宫袭胤打了声招呼后,南宫袭胤望了眼太子还在忙碌的帐幔后,点了点头:“你且先回去看看皇弟妹吧。虽然容老东主的身份还有待商榷,可是毕竟他当众被擒,又说出那样的话……恐对容府不利,你早些回去部署也好。待父皇醒来,皇兄也帮你劝劝看!”说着还宽慰的拍了拍南宫袭襄的肩膀。
南宫袭襄听了,感激的看了一眼南宫袭胤,由衷道:“皇兄!”虽然谢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兄弟两人眸光对上,便自然懂得那份血浓于水的兄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