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还是叫你田学姐吧。”余陆七迅速控制了一下心情,然后淡淡的笑道。
不是田蕊,也不是田师姐,更不是学姐,而是田学姐,显得不生分但是又很客套。
田蕊娇柔的一笑,也没在意,对自己不重要的人不管叫她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
“学姐快坐,你看,我特意给你点了一份你最喜欢的“炒甘省鸡”。”文阁看两人简单的打过照面后,赶紧就招呼田蕊坐下。
菜盘还冒着热气,看来才刚弄好不久。
“谢谢!”田蕊客气的道谢道。
“学姐你太客气了,那我们开吃吧?”文阁刚准备坐下,就突然发现了情况有点不对头。
“诶,怎么只有两份呢?”文阁疑惑道,但很快的就猛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哦!你们先吃,我再去打一份!”
文阁是一直在等田蕊,但余陆七压根儿就不知道啊,而且文阁这家伙也没说,余陆七当然只要了两份饭筷呗。
文阁刚才就是想到了这个情况,于是赶紧拿过饭卡又跑了一趟饭菜窗口。
“田师姐,你是甘省人吗?”余陆七心头一动,随口问道。
“嗯,这个食堂的炒甘省鸡味道很正宗,待会儿你可以多尝尝。”田蕊理了理一头长顺的黑发,一脸柔媚的说道。
“好的,待会儿我一定多吃。”余陆七随口就答应道,看了看正在排队打饭的文阁,然后又问道:“那你每天都是来这个食堂吃的吗?”
“咯咯,哪能呢.”田蕊娇笑道,不知道是真的爱笑,还是觉得是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正在这时,文阁端着一份饭菜回来了,看见两人都还没有动筷子,于是打断道:“诶,你们怎么都还没吃呢,快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饭菜没凉,但再过一会儿可就不好说了,因为文阁去的时间很快。
都到这个点了,南区食堂一楼的人都还是不多,更别说只有更少人就餐的二楼清真食堂了。
“主人都没来,我们作客的哪敢先动筷啊。”余陆七随意的客套了一下。
“嘿,瞧你说的,对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文阁坐下后,显然是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一脸疑惑的问道。
“刚才?”开心?余陆七有点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就余学弟刚才问我是不是每天都来这里吃饭。”田蕊这个时候接过了话题。
“哦,我倒是希望你每天都来这里吃呢。”文阁哦了一声道,然后就是一串低声的咕哝。
声音虽小,但几人都还是听了个真切。
“呵呵。”田蕊不在意的笑了笑,也没说话。
“学姐每周就来这么一次。”文阁看见几人都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于是他接着说道:“我和学姐一样,每周也就只有今天这个时候才有机会在一起吃饭,因为我和她的课程安排上都是下午第一节没有课的。”
这相当于是替田蕊回答了余陆七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家伙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来这里吃饭呢。
可是你泡妞就泡妞吧,你为什么非要把我这个电灯泡拉过来呢。
“嗯。”余陆七抬起头点了点,十分同情文阁会佳人的不容易,然后就很快垂下头狠狠的扒拉了几口。
当电灯泡就要有当电灯泡的觉悟--天气这么冷,必须得多吃点羊肉保保暖!
“学姐,你是穆斯林吗?”文阁没话找话的说道。
田蕊淡然一笑,摇着螓首,否认道:“不是!”然后扒拉了一下鸡块,似是解释道:“只是我妈很喜欢做这道菜,而我也很喜欢吃。”
“这里的炒甘省鸡的味道和我妈做出来的味道很像,所以每当我想家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田蕊一骨碌的说了很多话。
“那,那我以后每次都陪你来这里吃炒甘省鸡好不好?”文阁感觉田蕊开始动了情,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一脸渴望的盯着她弱弱的提出了请求。
“呵呵。”田蕊呵呵一笑,然后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们的时间不一定能够凑到一起。”
被拒绝了,虽然只是婉拒,但话中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于是余陆七就把头垂得更低了,这哥们是出师不利啊!
唉,文阁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就泄掉了,脸上的失望更是一露无遗。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把妹尚未到手,文阁啊,你得抓紧了!
呼,文阁快速整理了一下心情,聊家常般的说道:“学姐,你是甘省的,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你能给我说说吗?”
既然你想家,那我就从你的故乡下手,对于一个想要有春可发的男人,摸着石头过河是最为可行的办法了。
“穷山恶水,没什么好说的。”田蕊一句话就把文阁噎了个半死,说这话时脸上还不自觉中带着一丝不屑。
“呃.”文阁噎了半晌,还好反应快,自作聪明的说道:“我听说过敦市,学姐能给我仔细说说吗?
不知是否勾起了田蕊的回忆,只见她惨然一笑,说道:“我也没去过敦市,甚至我十八岁之前都没有到过浪庄。”
“浪庄?”文阁疑惑道。
“你没有听说过吧,浪庄是我们那里最差的一个县城,但我从小时候起,我一直想得就是如何才能够生活在浪庄,因为在我们那里人的眼里,浪庄就是我们听过最发达的城市了。对于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土邑乡的人来说,如果哪一天能有一个人生活在浪庄,那可就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田蕊微微抿着唇,笑着说道。
“那里没有火车,更别提飞机了,连破破烂烂的公交车也是只有县城才有,家里条件好一点的有一辆摩托车,家里条件不好的就只有走十几里的乡路去赶集了,我家还好一点,有一辆掉了铭牌的自行车,听我爸说,那还是我妈嫁过来时娘家给的嫁妆。”田蕊控制不住的越说越多,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但是今天说出来了,难道她是觉得文阁傻乎乎的缘故吗?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已经憋得太久了,她怕她再憋下去的话真的会憋坏,因为她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回过家了,也有五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家人了。
穷山恶水有良民,但也出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