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大亮。
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地上,还顺便留下了十多条细长的阴影。
嗯!余陆七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精力顿时又满血复活,好像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坦过。
或许是早就有人等在了屋外,并且适时的听到了屋内的声响。
砰砰砰!这时,不急不重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余大少,帮主让我来请您过去吃早饭了。”一个让余陆七觉得有些耳熟的声音传了进来。
吱呀!
余陆七推开门走了出来--一个不留神下一时间竟然被阳光刺花了眼。
“余大少,这边请!”守候在门外的汉子左手一撇,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让他久等的缘故,声音也开始变得欢快了起来。
余陆七没动,在心头琢磨开了,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你抬起头来。”余陆七蹙着眉,说道。
汉子也没动。
“我让你抬起头来。”余陆七心头更加怀疑了,开始喝道。
汉子还是没动,不过却开始说话了。
“帮主让我不要把头抬起来。”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我让你抬头就抬头,哪来那么多废话!”余陆七不耐烦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话音未落,汉子就一脸欢快的把头抬了起来。
--身后金光万丈,身前--
余陆七硬生生的忍住了后退一步,不,后退几大步的冲动,胃里止不住的一阵倒腾--怎么,怎么画面就这么不和谐呢?
只见汉子扬起了一张南瓜脸,皮肤黝黑,满脸的横肉,但这些都还没有什么,最不和谐的竟然是汉子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从额前直接划过了半张脸。
刀疤狰狞恐怖,再加上汉子此时笑开了花的脸--刀疤扭曲虬结,不管远看近看都像是一条活过来了的细蛇般在折腾。
难怪耳熟,就只光是看这条刀疤,能不眼熟吗?
“我就知道,余大少是不会嫌弃我的!”侯牛眼泛精光,有些羞涩的兴奋道。
----余陆七忍住了想要把那条刀疤抠下来的冲动,竭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拍了拍侯牛的肩膀,说道:“原来是侯大哥啊!--还真是让我挺意外的!”
“哈哈,我听说余大少难得来我们帮中做客,再一想我们也是老熟人了,再加上几天没见也想得你挺紧的,所以我就向帮主主动请缨了--一开始帮主还不答应,后来在我不停的劝说下并且要求我一定要低着头才答应了下来--我也知道我长得丑,可你说长得丑是我的错吗?”侯牛本来还挺高兴的,可是越是说到了后面就越是诉起了委屈。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你长得丑偏偏还要执意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余陆七在心里想到,但是却没有说出口来。
这侯牛长得这么魁梧健壮三大五粗的,万一一气之下要是恼羞成怒了--他也依旧不是我们余陆七同学的对手啊。
别个已经长得这么难过了,你要是说出来的话,那不等于是在人家侯牛的伤口上撒盐吗,这样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残酷无情的事余陆七是不屑为之的--因为他压根儿就感觉不到快乐。
“哎!你们帮主真是--”余陆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起来好似是在同情侯牛遭遇的不幸,实际上却是在心头快速的斟酌着用词--“真是太细心了!”
是细心,不是小心。要是小心的话--管青衣你的威严呢?你的原则呢?怎么能够就这么轻轻松松的答应下来!
“而且谁说你长得丑了--一千个读者的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万个女孩子的心中有一万个白马王子。要知道如果男人只光是长得帅的话那不是真的帅,那样的话顶多也就是一小白脸,所以帅不重要,重要的是气质,是魅力,是要有男人味!”余陆七感觉自己的肚子现在还不是很饿,为了等会儿能够多吃点,于是不停的劝慰道:“俗话说的好--长相不够钱来凑,啊!当然了,钱对于那些熟女来说也不是很重要的,就像刚才说的,重要的是魅力,魅力对于那些熟女来说才会有致命的诱惑力--你看看你,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然后压低了声音,挑着眉小声说道:“相信你那方面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嘿嘿。”侯牛憨憨的一笑,对于这一方面他还是挺有自信的,不过还是不确信的说道:“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那是当然!我要是女人的话--也一定选你。”余陆七一脸坚定的说道。
“你不相信我?”看见侯牛将信将疑的神色,余陆七一脸怒其不争的痛恨道。
“我--我实在相信不了。”侯牛艰难的说道。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是十分清楚的,要是被余陆七随便这么一忽悠就找不了东南西北的话,那他侯牛还是一个坚定的黑社会了吗?他还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了吗?--谁要是当着他的面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话,那肯定是见鬼了!
“我也相信不了。”余陆七叹口气,低声咕哝道。
“啊?”侯牛眼睛一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刚刚还说得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没有那么一回事了呢?
--“咳咳。我的意思是说--嘿,你不相信,你问釉彩姑娘啊!”余陆七没想到侯牛的耳朵这么尖,竟然把自己的咕哝声都听进了耳朵,正在想到底用什么样的措辞才能不伤害到他时,没想到眼珠子滴溜一转看见了正穿过走廊往这边走来的釉彩。
这小姑娘真是太可爱了!
“釉彩?过来过来!”余陆七招手,喊道。
“嗯?”釉彩脚步一顿,抬头一看,然后又更加勤快的迈了过来,高兴的说道:“余大哥,原来你已经起来了啊。”
“诶?猴哥,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釉彩走近了身边,看着就像一堆黑炭似的侯牛,惊奇道。
--侯牛扭捏着有些不好意思,许久之后才好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刻意压低了粗犷的嗓门,轻柔着说道。
“釉彩姑娘,余大少说我很有男人味,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