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燕茗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段旭阳不怀疑燕茗的战斗力，同样，他也不相信燕茗的智力。
“胸大无脑”这个词用在燕大美女身上，那当真是奸夫遇上了****——绝配！都说美貌不能与智慧并存，段旭阳每每照镜子的时候就觉得这句话根本就没有道理，不过，当他看到燕茗的时候，却又觉得这句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总之，想靠燕茗弄明白这个叶振楠的来历，两个字——没戏！
既然这方面燕茗是靠不住的，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叶振楠给段旭阳的第一印象不是帅，不是酷，而是奸——奸猾狡诈的奸。这个家伙的言谈话语，滑溜的像是泥鳅，让你根本就抓不住里面的把柄。抓不住把柄，自然就无法更深入地去分析研究。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段旭阳或许不给于他这么高的评价。叶振楠和段旭阳的这番对话，即便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张老爷子，也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根本抓不住他们谈话的核心，还以为这两人寒暄认识后就开始谈论起这一串的离奇事件，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两个修真者在脑力上的第一次比拼。
段旭阳认为叶振楠很奸，叶振楠同样认为段旭阳很贱——是贱得流油的那种贱，用一句时髦的话说：他已经不再是一个贱人，而是贱圣！
一个奸人和一个贱圣在楼下客厅里相互试探了半天，结果试探到的东西不少，但是有用的却是一件也没有，两人绞尽脑汁，累的气喘吁吁，只能相互干瞪眼。
叶振楠给自己点了支烟，吐了口很有造型的眼圈，红着眼说道：“兄弟你真******是个人才，我在香港这圈子混了两百多年，还是头一次遇上你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
“彼此彼此。”段旭阳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了下去，这才舒了口气说，“老兄你的江湖阅历也不浅，乌龟我见得多了，但是像你这种浑身长刺的乌龟我还是头一次遇上。”
叶振楠翻翻眼皮，对段旭阳夹枪带棒的损话有些不以为然，他沉默地抽了几口烟，然后说道：“这样吧，咱一人问，一人答，轮流着来怎么样？照咱俩这智商水平，再斗下去都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顶，好帖子，我先问。”
“你先问就你先问，这点小便宜都不放过……”叶振楠有些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段旭阳也不墨迹，直插核心道：“你的来历。”
“前昆仑弟子，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混日子的修真者。”叶振楠回答得也很干脆，“你呢，你和燕茗又是什么来历？”
段旭阳耸耸肩说：“兵家阵道、武道两支的第N代传人，俗称N世祖，土生土长的八零后——哎，我说前昆仑弟子，你犯了什么大错人家把你踢出山门了？是不是犯了色戒？”
“屁！色戒那是佛门戒律，我一个修道的，就算后宫佳丽三千也碍不着门规什么事。”叶振楠有些不屑地瞟了段旭阳一眼，“我说后生，你的修真常识可真够浅薄的，难道没听说四百年前的‘神仙末劫’吗？”
段旭阳翻了个白眼说：“这我当然听过了，可这关昆仑什么事？昆仑的根基在修真界，凡人界的神仙末劫碍得着它吗？”
叶振楠叹了口气说：“我是昆仑在凡人界的弟子，四百年前神仙末劫降下，凡人界的昆仑不得已解散了门派，将能带走的财物全部带去了修真界，留下像我这样修为不足元婴期的弟子……妈了个巴子！那帮混蛋，要是当初哪怕留下一星半点的资源，哪怕只有几块灵石，老子也不至于修了四百年，修为还停留在融合后期迟迟突破不了！”
段旭阳试探道：“连一点修炼用的灵石丹药都没有给你们这些留在凡人界的弟子剩下？那这帮混蛋可真就是混账外加王八蛋了！”
“哼！”叶振楠重重地闷哼了一声，又抽了口烟说，“你是兵家阵道一支的传人——可据我所知，兵家在修真界的势力还要大过我们昆仑，好端端的，你这个N世祖跑到凡人界来干什么？”
“我也不想啊，不是说了么，我是凡人界土生土长的八零后。”段旭阳陪着叹了口气说，“我们段家和燕家的两位老祖宗惹上了一个超牛逼的人物，被人逼着逃到凡人界避难的。”
“还有人能将整个兵家逼到凡人界来？”叶振楠倒抽了一口冷气。
段旭阳点点头，阴阴地说道：“八劫散仙。”
“八劫散仙……八，八，八劫散仙？！”
“恩，八劫散仙。”
“牛逼，真他妈牛逼！”叶振楠嘴里不断抽着冷气，竖起大拇指道，“八劫散仙在修真界那可是神一样的人物，你们家两位祖宗的确够牛逼，这样的人也敢惹。”
他顿了顿，忽然问道：“这么说，你们兵家的两支传人如今都已经到了凡人界？”
“你问这个干什么，给你胆子你敢上我们家打劫去？”段旭阳狐疑地看了看他，“不用老祖宗出马，实话说我要想干掉你，你绝对走不出这间屋子，信不信？”
一个开光前期的修真者，如此威胁一个融合后期的修真者，两者间的修为差距可是整整跨越了一个等级，这要换了别人，叶振楠嗤笑一声也就过去了，不过对方既然是贱圣段旭阳，他可就不那么自信了。
沉默了片刻，叶振楠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兄弟有没有兴趣做个大买卖？”
“大买卖？”段旭阳贼眼一亮，“有多大？”
“昆仑留在凡人界的七十二个洞府，外加一条灵石矿脉！”
“哦，谢特！大买卖啊！”段旭阳眼中精光爆射，他像是重新认识了叶振楠一样，边打量着这位前昆仑弟子，边啧啧赞叹说，“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拥有雄心豹子胆的人了，你这是要彻底绝了昆仑在凡人界的根基啊。”
叶振楠哼了一声说：“他不仁我不义，如今我已经不是昆仑弟子了——干不干，一句话。”
“我八你二。”段旭阳很无耻地说。
叶振楠愣愣地盯了段旭阳足足有五分钟，才吐出一口气说：“人才，人才，不过你这也太黑了吧？”
段旭阳不屑地“切”了一声，竖起三根手指道：“第一，这七十二个洞府和一条灵石矿脉必定被那些飞升的混蛋们下了很厉害的禁制，不然你需要跟我合作？早把东西挖光了；第二，既然能带走的都被带去了修真界，那留下来的，必定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当然，不保证这里面有什么他们不认得的宝贝，不过可能性不高；第三，我做事的原则是：高风险要有高回报。除了那条矿脉，七十二洞府里估计剩不下什么值钱的东西，而要破开禁制就要承担高风险，所以我八你二这个分法我认为很合理。”
“你七我三。”叶振楠见忽悠不了这只小狐狸，只能咬咬牙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干就这么分，不干咱一拍两散，没有我带路，你休想找到昆仑的所在。”
“成交！”段旭阳答应得很爽快，笑得很奸诈。
“合作愉快。”叶振楠笑得很奸猾。
两人一巴掌拍在一起的时候，同时在心中说道：想占我便宜？呸！谁说他智商比我高来着，我们两人之间，明显是有差距的嘛。
******************
“你刚刚跟他说什么来着，看你们这一脸的奸样。”燕茗狐疑地探出头，看了看大厅里正和张文杰言谈甚欢的叶振楠，扭头问段旭阳说，“探出他什么来历了吗？”
“前昆仑弟子。”段旭阳嘿嘿嘿地奸笑说。
燕茗皱眉道：“一个前昆仑弟子至于让你乐成这个样子么。”
段旭阳“切”了一声，压低声音说：“这事说来话长，我跟你说，这件事，它是这样的……”
整整用了十分钟，段旭阳才让燕茗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扫了眼还在客厅里跟张文杰闲聊的叶振楠，嘴角一挑，哼了一声说：“想黑我，这家伙还嫩了点！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嘿，我正愁一件‘噬天’鬼幡不能消耗光‘天蝎座’的实力，叶振楠这家伙就巴巴地给我送了份大礼。”
“你是打算利用这个情报，把叶振楠也拉下水？”
“什么拉下水，老叶这个侦探照这样查下去，迟早也要和‘天蝎座’那帮人对上，我这是在帮他。”段旭阳正气凌然道，“早则三五天，迟则半个月，我想我们和‘天蝎座’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要来了——正好，把昆仑这档子事情一起算计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