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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政公司

经过前面一家小吃店,门口摆着小笼包的蒸笼,穿白衣戴白色厨师帽的老板正好端开一笼精致的小笼包,热气弥漫开来,面香扑鼻,已经饿得有些过了的阿皮不禁停下脚步望了望,眼神里满是渴望!

“要不要,新鲜的小笼包子,安逸的很!”

阿皮摇了摇头,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诱人的食物,他喉咙抽搐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像个乞丐一样,丢死人了,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于是转过头继续向前走。

刚走两步,就感觉有人拉他,他以为是凌艳,

“拉什么拉,我现在饿得一点力气都没了…”

“兄弟……”

阿皮一转身,这才发现并不是凌艳,而是刚刚经过的小笼包店的老板,来人长得很结实,皮肤略白,标准平头,国字脸,眉宇间透露着阳刚之气,眼神却很温柔,给人以亲切之感!

“这位大哥有事么?”

“兄弟,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钱包掉了还是被人偷了……?难道被骗了?”

阿皮看他说话很真诚,也就坦白说道:“大哥,我和我同学刚从传销窝点出来,找工作没找到,身上又没钱了,我倒是没什么,关键她一个女生……”

“饿了吧……”

阿皮有些无奈的笑笑。

“走,我那去吃一顿简单的!”

“大哥,谢谢了,我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可没钱吃饭啊!”

“没事,你先吃,改天有钱了再给也不迟!”

“不是……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阿皮有些警惕的望着他,必竟现在这个世界的陷阱太多了,而受骗的人大多数是因为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老板看出了他的疑虑,

“怎么?害怕我坑你啊!这样吧你去帮我洗一下午的盘子,就当抵饭钱,怎样?”

阿皮看了看凌艳,想了想总不能让人一个女孩子挨饿吧,所性就答应了!

老板打了一大盘的土豆烧肉,再加一盘青椒茄丝,一份凉拌粉丝,对他们说:“快吃吧,这是中午卖剩下的快餐,别嫌弃啊!”

阿皮和凌燕已经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了,连忙说:“哥,真是太感谢你了,多好的菜啊,怎么会嫌弃呢!”

“行,不嫌弃就使劲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给我洗盘子刷碗啊!”

“行!”

老板故意走开,让他们两人吃着自在点,这两人的确是饿的有些慌了,也不顾形象什么的,大口吃饭大口咽菜,不一会儿老板打了那么多的菜和饭都被他们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吃完饭,两人自觉地收拾好碗筷,就跑到后厨去帮忙搞清洁,可是除了几个他们吃的碗哪还有什么需要洗的东西啊!

阿皮只好没事找事的看到哪不顺眼就使劲的擦洗。老板看他们认真的样子在一旁笑着,“你们也不休息一会儿……”

厨房里本来就很干净,一会儿就搞的差不多了,这时老板过来瞅了瞅说,“行了,行了,别干了,也没啥搞的了,我给你们说啊,我呢能帮的忙也就这点儿了,要是大店你们两个我都要了,你们趁现在天还没黑赶紧去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吧,就别在我这磨蹭了!”

“不是大哥,我们这活儿也没做几样啊……”

“哎呀,你们要是真觉得欠我的,找到工作了后,有空呢就来照顾一下我生意就行了,我这中餐小吃都有!”

凌艳和阿皮面面相觑,能遇上这样的人真是难得了,也算是从前做好事积德行善有回报了吧!

“请问老板贵姓!”阿皮有些激动的问着。

“能不把我叫的那么老吗?我姓李,叫我李哥就行了!”

凌艳真是感动非常,直接对着李哥来了个90度的鞠躬礼!

“谢谢李哥!”

李哥连忙受宠若惊的说:“受不起受不起!我这还活的好好的,你怎么给我行这么大的礼!”

一句话,逗得大家都乐了!

告别好心的李老板,阿皮心里感觉暖暖的,他拉着凌燕的皮箱,感觉也没开始那么沉了!

“凌燕,我感觉我们的工作马上就会找到了!”

“为什么?”

“因为这么好的人都被我们遇到了,说明我们的霉运马上就要过去了!”

“希望吧,我最近可真是倒霉透了,哪哪儿都不顺!”

“放心吧凌妹妹,拨开云雾见晴天,霉运散去换新篇!我相信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说到动情之处,阿皮不禁举起拳头,大声喊到,

“让好运气来得更猛烈些吧……”

话音未落,“啪”的一盆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直接就给阿皮来了个落汤鸡造型,从头到脚湿了个透,他整个人冰冰爽,透心凉!

阿皮摸了一把脸,吐了口唾沫,一脸无辜的望着凌艳。

“我特么说错话了么?”

凌艳看他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个毛啊,幸灾乐祸……”

凌艳笑的前仰后合,“不是,你……你刚说好运……好运就来了!”

阿皮火冒三丈,抬起头朝着街边的楼上大声吼道,“出来,谁?谁这么缺德!有种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楼上探出一个头,“

“对不起,对不起,兄弟,我马上下来!”

泼水的元凶从楼上诚惶诚恐的跑下来,一边跑一边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

阿皮定睛一看,才惊讶地发现,这个人自己不要太熟悉了!

“小木哥!你怎么在这里!”阿皮的惊喜程度不亚于见到天上掉下几张百元大钞!

“砖头…你怎么在这?你啥时候来蓉城的?”

“我才来的!”

“哎呀,幸亏是你啊,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咋办了!对不起了,我这有张干净毛巾,你赶紧把头发擦一下吧!”

“你住在上面呀!”

“不是,我们正在给客户搞清洁,端了一盆水在窗台上,结果手上滑一不小心就给弄翻了!这么巧就倒在你身上……真是……”

凌艳愣在一旁,半晌说了一句话,“哎,你们认识啊!”

阿皮一边擦着头,一边向凌燕得意的一笑:“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咋们今晚不用露宿街头了!”

来人是阿皮家邻居的儿子,赵文穆,而阿皮则叫皮景川!因为川字的谐音专,村里人都叫他们~~砖头、木头!两人从小到大亲如兄弟。木头初中毕业就上成都了,每次回家收拾得洋气十足,对外说是进了某公司,在村里也算是有点面儿的人物,其实说白了那公司就是家政公司,主要是给人打扫清洁的。一个初中生又没啥技术想要在这人潮人海中挤上一口吃的倒是没啥问题,要想混得好哪有那么容易啊!就是进这家政公司也是同学给介绍的,倒是木头也不嫌弃,继承了劳动人民的本色,这些年勤勤恳恳的工作,家里的光景也还不错!

“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在这儿等我啊,我上面的工作马上就好了,等会儿我就可以下班了!”

“好,你先忙!”

只过了一会儿,木头就从楼上下来了,和他一起下来的人是个中年妇女,木头和她招呼着,“何姐你先回去吧!我和我兄弟等会儿回来!”

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带着清洁工具走了,木头对着阿皮很亲呢的对着他的肩膀来了软绵绵的一拳,“你说咋就这么巧,我那一盆水,偏偏就倒到你的头上了!”

阿皮笑嘻嘻的说,“啥也别说了,缘分呗!”

木头望了望旁边站着的美女,有些小声的对阿皮说,“你女朋友啊,挺漂亮的!”

阿皮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凌燕说,“小木哥,这是我的同学凌艳,凌艳,这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木哥。

凌燕微笑着,很礼貌的对着木头叫了声,“小木哥!”

木头点头答应着!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蓉城啊!“

阿皮面露难色,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啊!说实话现在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呢!”

木头看他们俩还真有些落魄的样子,也不再追问。转身打了个电话,然后对阿皮说,“这城里的旅馆太贵,今晚先在我那对付一晚上!就是地方不太好,可别见笑啊!”

阿皮对着凌艳笑笑,“怎么样,凌妹妹?”

凌艳有些开心的说,“谢谢小木哥!”

“客气什么,我和你男朋友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

“不是男朋友,是同学!”阿皮嚷着说!

凌艳面露羞涩,也不说话!

“行行行,同学就同学吧,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火锅!”

“阿皮说,好啊,就等你这句话,好久都没吃火锅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城市的天空似被霓虹点亮,高楼大厦之间交错的街道上,车声喧哗,人流涌动,大多数的行人都悠哉悠哉的游走着,只有少数的人行色匆匆,这是这个城市的独特风景,比起北上广来说多了几分慵懒,却也多了几分闲适!

阿皮他们在一家规模颇大的火锅店落座,这家店生意火爆,浓郁的火锅香味让人闻着都有咽口水的感觉,服务员和推销酒水的妹子忙得左右开弓,各色人等喝着酒划着拳侃着龙门阵,等不及的客人不耐烦的吆喝着……

三个年轻人在一桌,很快就融在一起,人手一瓶啤酒,为今天偶然的相聚举杯畅饮!

阿皮像讲评书似的给木头讲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木头听完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你这小子,单枪匹马的,不愧是当兵的!小凌更是聪明,居然在传销窝点还能冷静面对,能想到那样给阿皮传话。来来来,我为你们脱离苦海干一杯!

三人再饮,阿皮有些感慨的说:“托我老妈天天烧香拜佛的福,我这一天没吃饭,饿的头昏眼花的,到了下午遇到好心人免费请吃饭,晚上又有人请吃火锅,哈哈,我运气还是不错的!”

凌艳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有些泛红,“还有昨晚警察叔叔请你吃的大碗方便面呢,忘了!”

“什么方便面,那种时候哪还有时间吃面!”

“那你早上……”

“哎呀,三块钱你都没吃够,我还抢什么。:兄弟,以前我说过,只要我还有一口饭,我就不会让你饿着,但今天让你饿着了,跟我受苦了,对不起啊!”

听到这句凌艳心里仿佛被电了一下,眼圈有些泛红,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酒端起,和阿皮碰了一杯!

“我说你们俩一男一女,叫什么兄弟啊!”

“这个我来解释一下,你不知道,凌艳以前就是个男孩子,剪个短头发,脾气又不好,倔的要命,关键她那时候发育又不良,整个上面跟被压路机压过一样平,所以我就当他是男孩,我们两个人又比较合得来,所以互称兄弟!”

“喔…喔”木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目光转换,看到凌艳一张脸已经有些挂不住了,黑得像包大人…

木头见气氛有些尴尬,决定曝光一些阿皮的猛料出来逗大家乐一乐!

“小凌我跟你说,阿皮小时候老实巴交的,应该是他念一年级的时候吧,他们班上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老是欺负他,有一次才玩的厉害,两女生把他的裤子脱了,把他赶进女厕所,逼着他在里面上厕所……

凌艳听笑得差点没岔气,阿皮喝了一口酒,把脸侧向一边,挠了挠头,又转过来对凌艳说:

“凌艳你可别听他瞎吹,我给你说他就是个骗子,他从小就骗我!”

木头一边笑着一边对他说:”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什么时候?三年级的时候吧!凌艳,我那时候特别相信他的话,应该是暑假的一天吧。我们两个人在一棵柚子树下乘凉,他对我说‘老专,你想不想成仙!’

我说当然想了,然后他就跟我说了,‘如果你真的想成仙的话,那么一定要找齐这些东西,第一,要那种生长的有七七四十九天的芹菜花!第二,就是我们头顶的柚子叶,还有紫红薯,再去坡上挖一点点何首乌的根,加上木耳,冰糖,橘子皮也要,稻子根,菜子杆。最后千万别忘了加一块干牛粪!然后在你家的大锅里熬上七七四十九天,一定要趁热把它全喝下去,你就成仙了!’

话还没说完,木头已经笑到不行了,他拍着桌子,对凌艳说:“我记起来了,我给你说……他……他这个家伙还真相信了,回家把能找的都找到了,往他们家柴火锅里一扔,就开始煮牛屎大杂烩汤……他煮牛屎啊……后来……他被他妈打得跳啊……“

凌艳裂开嘴哈哈哈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阿皮也趴在桌上笑的死去活来……

笑声刚灭,阿皮接着又来了。

凌艳我跟你说:“我哥他吧,以前学习挺好的,你知道后来为什么学习不好了吗?”

“为什么?”

因为他就在骗我之后不久,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搭着木梯上房揭瓦,去取瓦片下面的鸟蛋,结果下楼梯的时候悲剧了,啪的一声摔了下去,结果脑子摔坏了!

“你个死砖头又在瞎说,我那是把脚摔断了!”

“脚摔断了,为什么学习也不好了!肯定是把脑子摔坏了呗!……”

这顿饭是阿皮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次了,三个人吃的菜少,酒却喝舒服了,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木头把他们俩带到自己公司的宿舍,之前已经电话通过了他们主管的同意,让他们借宿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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