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码完的,如果有错处,请发帖指出,修理工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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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阿尔卡西姆.穆罕默德,是生活在撒哈拉沙漠边上的一名普通的“出租车”司机。
他每天的工作是,拉着自己的“出租车”去宾馆的门口等待那些追求新鲜感的外国游客。
但自从他家唯一的贵重品,油灯,在昨天夜里光芒大作之后,他又多了一份工作——去沙漠边上,找个干净的沙丘,舀沙子。
用油灯舀沙子,绝对是傻子做的事情。阿布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他几乎是躲着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去最近的沙丘。然后找个有草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用油灯将右手边沙丘的沙子舀起来,再倒到左手边。
这是一份绝对辛苦的工作。或许下次警长再抓住小偷,可以判罚他们用杯子运送沙丘,大概运个5米远,就能让他们半个月不能开工。阿布不无恶意的想到。
他曾经被小偷偷掉了一块干饼,但这不是最糟糕的。
糟糕的是,小偷拿了干饼,居然还当众扔在他脸上,并且指责他做的干饼连老鼠都不吃。
那真是如同噩梦的一天。
阿布至今想起大街上的女人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样子,就恨不得像沙鼠一样,钻进沙坑里。
这怎么能怪他呢?这里哪个大老爷们儿自己做过饼?说不定还没自己弄的好吃呢。
想到这里,阿布从腰带里掏出今天的夜宵——一块半黑的干饼,就着粗粝的井水,嚼了起来。说实话,自己做的饼实在难吃了点。
哎,要是能取上一个老婆,那该有多好?
对街的扎西新娶的小老婆,那皮肤叫一个赞。就像新挤出来的牛奶一样滑,还有浓浓的马奶的香味。
阿布回味着自己在房顶看见的那一幕。虽然那天帮扎西修屋顶时,还不情不愿的,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值回票价。
阿布将油灯交到左手,用右手抓了两下裤裆。
哎,婆娘啊~婆娘~。就自己这个穷酸劲,什么时候才能娶上一个婆娘?
阿布继续舀着沙子,浑未察觉自己右手边的沙丘已经小了一多半。
突然,杂草里面有些声响。
阿布立刻警觉起来。
这种声音,似乎是蝎子在爬过沙子时发出的声音。
阿布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烤蝎子可是当地的美味,扎西就非常擅长做这个才会在小城里唯一的宾馆中做厨师。
不过,蝎子也分种类。大致来说,越小的越美味,越大只肉也越粗糙。
阿布希望自己碰到的是一只大蝎子,而不是小的。
对阿布来说,有东西加餐是很重要,但小命更重要。越小的蝎子意味着更猛烈的毒性。即使普通的蝎子,被轻轻蛰上一下,就能让人疼的直打滚。运气不好被小蝎子蛰了的,死掉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布停下手来,静静的伏下身。
草丛中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对阿布停下舀沙的举动有了戒备。
阿布控制住呼吸,以免打草惊蛇。
整个沙丘陷入了一片静寂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着。
突然,沙丘的右边,一只沙蜥探出头来,两只眼睛滴溜溜的朝着四处观望。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沙蜥的右眼盯着草丛一动不动,尾巴在沙子上轻轻的滑动,身子转了90度,将脑袋朝向草丛那里,然后左眼也加入到注视的行列,背上的脊都竖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草丛里,蝎子也忍不住冒了来,米白色的身子,嵌着一对黑色的小眼珠,模样很可爱。
曾经有人想把它当宠物养来着,结果……
蝎子的眼睛似乎是朝着阿布的位置,但高高举起的毒刺,一动不动的对着蜥蜴。
沙蜥嘶叫起来,恐吓着对手。说实话它也有些胆怯,没有沙漠生物会想和这只充满了危险的可爱生物来一次华丽的探戈。天知道,它只是上来接点露水。
可是一只刚蜕皮的蝎子,就好像人类更年期的妇女,脾气爆得不是一星半点。虽然它们的防御能力有些下降,但毒性大大的增强了。稍加挑衅,它们就会暴怒的冲上来,拼着粉身碎骨,也要把毒刺插进你的身体里去。
蝎子猛的开动起来,向着沙蜥冲了过去,两只钳子就像开路的铲车,高挂着的毒刺就好像准备就绪的炮筒。
沙蜥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完全不顾江湖规矩,连警告都没发,就开始攻击。它连忙鼓动四肢,带蹼的脚趾如同划水般拨开沙子,快速的推进身体,转身而逃。
但明显蝎子的速度更甚一筹,一举钳子,就冲沙蜥的尾巴夹了过来。
努力逃跑的沙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尾巴即将落入敌手,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巨大的身影遮挡了明月。
呯!
沙蜥逃出生天,远遁而去。
倒扣的油灯将蝎子牢牢地困在里面,蝎子的断尾掉在沙子上。
这可不能浪费了,阿布小心翼翼的用头巾包起蝎尾,再用手抄起沙子,连同油灯一起翻过来。
那只蝎子正在划动沙子努力翻身。不过缺了尾巴的它,已经失去了掌握平衡的能力,怎么也不能翻过身。
阿布咧开嘴笑了笑,黄褐色的门牙在皎洁的月色下,显得鬼气森森。
明天找扎西卖个好价钱。阿布想着,张嘴对油灯吹了口气,希望把里面的黄沙吹掉。
突然,一股狂风伴随着漫天风沙,呼啸而去。那情形,如同是沙暴过境。原先孤零零树立在不远处的仙人掌,现在被风沙打掉了一多半,就连几个小沙丘都没了踪影。
阿布愣住了。
如果他的眼睛还没花,那么刚才那股风沙是从他嘴里吹出去的?
真主开眼哪!我阿布也有了特异功能了!
阿布双膝跪地,对着明月,向从来没怎么供奉过的真主赞美着。
好一会,阿布才从这喜悦中回过神来。
自己该不会在做梦吧?
阿布掐了自己一下。
疼,疼,疼疼疼。
阿布就差没蹦起来了。
孩子得到了新玩具,总是爱不释手的,阿布也不例外,虽然他30多年的无聊人生中没有过一件玩具。
阿布深吸了口气,对着空气“呼”的胡乱吹了一气。
什么也没发生,连个屁都不如。
阿布瞧了瞧自己手上的油灯,难道是这盏驱使自己来舀沙子的劳什子油灯搞的鬼?那只显眼的米白色蝎子仍在其中做着仰泳动作,显得十分惬意。
阿布从衣服的下摆撕了块补丁,把蝎子包上。然后将它和蝎尾一起挂在腰带上。
做好准备的阿布,深吸了一口气,干枯暗黄的嘴唇中,吹出一股带着口臭的气流。气流经过油灯的U形壶嘴,立刻升级为狂暴的烈风,携着油灯里仿佛无穷无尽的黄沙,向着前方呼啸着席卷而去。
那种声势,就连最熟悉沙漠的勃勃,都忍不住跪了下来,将脑袋缩了起来,一副抵挡沙暴的标准动作。
这里说到的勃勃,就是现任的阿布的“出租车”,一只27岁的双峰骆驼。
“赞美阿拉!”阿布对着天空张开双臂。他现在能够体会到当初阿拉丁找到神灯时候的感觉了。
将神灯揣在自己怀里,拉着勃勃准备回家,阿布突然想到了什么,解下身上的褡裢,往里面灌了一堆黄沙,然后搭在勃勃的身上。
阿布拉过勃勃,让它跪在地上,然后翻身上马,哦,不,翻身上骆驼。
阿布愉快的在勃勃的屁股上拍了两下,让勃勃跑起来。
啊,等回到家,应该许三个什么愿望呢?
和扎西老婆OOXX?
不,不行。扎西知道了,一定会把我砍成碎块,放进油锅里面一直炸到酥,然后端给那些外国佬,告诉他们这是炸驼峰。
要10美金怎么样?(这已经是阿布看见过面值最大的钞票了。)
听说那个国家似乎在搞革命,说不准什么时候,这美金就不值钱了。还是算了。
或许在自己家里开口井,是个不错的注意。他就不用每次都去看桑托的脸色了。
不过他家的小女儿似乎对自己有点意思,如果不去他家打水,恐怕会少见两次面。
左思右想,阿布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愿望。
啊啊。对了,对了!
阿拉丁得到神灯,不就是许愿娶到了一个公主吗?
恩恩,这是一个好主意。公主一定是一个美丽漂亮的娘们儿。哦,哦,她的父亲一定很有钱,该死的,这是一定的。他可以捞上一笔丰厚的嫁妆。
阿布激动地差点从勃勃的身上掉下去。稳了稳身子,阿布开始不停的拍打勃勃,催促着勃勃跑得更快。
他得快点回去许愿,说不定还有一两个公主没嫁出去。
等等,干嘛不娶上十五六个公主呢?
哦,天哪。这真是美好的世界。
阿布赞美到,一脸真挚的表情,完全没有了早上对吝啬的外国夫妇谩骂时的恶毒。
杨敏看着眼前正在赞美上帝的骑士。他从不没想到过,这个完全以“科学”为首的世界上,居然还有圣骑士这种古老的职业。
眼前的中年人,穿着银白的骑士铠,华美的铠甲上,刻画着一个鲜红的十字,十字上缠绕着黑色的锁链。
这个图案象征着罪与罚。
古老的纽约公教下的神殿骑士们曾经身着这种铠甲,挥舞着纯银的骑士剑,将黑暗一族逼入了绝境,不得不签下了血脉的誓约,以避免灭族之祸。
杨敏还以为,这种古老的职业早就在神殿骑士团被旧约公教抛弃时绝种了,没成想,这里还有一小撮残余分子。
骑士做完了祈祷,取下了悬挂在墙上的暗红色的长剑,将长剑伫立在胸前,双手伏在剑柄上,正视杨敏。
“东方人。你可以说出你的来意了。”骑士的语气中有着来自血统的骄傲。
但这并不会让杨敏为此而恼怒。
“尊敬的阁下,”杨敏用手比划了一个骑士礼,如同教科书般正确的动作,让骑士翘了翘他的小胡子,“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杨敏,来自华夏。或许您不认为有必要告诉我,您的尊姓大名,但我还是可以将我的来意告知于你。我是为它而来的。”
杨敏用眼神示意,那个它,指的是骑士手中的长剑。
“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骑士也用手划出一个属于神殿骑士的骑士礼,“我是艾克,一个侍奉神灵修行者,没有继承家族的姓氏。”
艾克突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另外,你想从骑士团拿走……咳,咳咳……朗基努斯……咳,咳,咳……,那,那只有一个办法——从我的尸体上才能取走它。”
好霸道的力量。即便获得了它的守护神力,也无法抵挡它的侵蚀。
朗基努斯,传说中弑神的长枪,正散发着致命的波动,消解着这个城堡内所有存在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