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刚刚走出乾清宫的常喜远远的看见孟古青一行人走了过了,连忙跪下请安。他的心中忍不住的泛起嘀咕,这位新晋的皇后娘娘如此这般打扮起来怎么竟然比穿上那华丽的朝服还要更加的美丽几分。
“起来吧!你不好好在皇上跟前伺候着,这是要去哪呢?”孟古青语调平淡的问。
常喜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正在乾清宫与皇父摄政王议事,善未传膳。奴才擅自离开一会,到御膳房给二位主子张罗点点心。”
“行了,你也不用去御膳房了。本宫已经让人交代了御膳房传膳乾清宫,你先进去禀报皇上。本宫在宫外候着。”孟古青点了点头,微笑着交代常喜。
“喳!”常喜朝孟古青福了福,麻利的转身进了乾清宫。
对于孟古青今天的行为,穆雅一直无法理解。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合逻辑不合规矩,她不懂自家格格这是怎么了。一时哭一时笑,她几乎要怀疑自己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是那位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格格。
其实身为宫女的穆雅怎么都是不能够理解这一日一夜孟古青的心境变化。别说穆雅不能接受孟古青的转变,就连孟古青自己对自己的巨大转变都是看不清的。
“娘娘,皇上宣您进去。”常喜侧身除了乾清宫,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孟古青没有言语,只朝他点了点头,提步跨进了乾清宫。
大殿里福临高坐于龙椅之上,红着脸喘着粗气,两眼瞪得滚圆,书桌前的地上散落着文房四宝以及一只摔的粉碎的茶盏。
大殿中央一个男子一身便服仪态悠闲的站着,孟古青虽不曾见过他,但心底也有了思量。这位男子一定就是大清的皇父摄政王——多尔衮。
“孟古青见过皇上。”从进殿门到上前行礼,孟古青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平和的颜色。她微低着头,任由珠串垂下遮住她的容颜。
福临的视线自孟古青进来之后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睛一眨都不眨,直愣愣的盯着。
“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臣的膝盖不便,不能向皇后娘娘行跪拜大礼,望皇后娘娘见谅。”多尔衮笑着朝孟古青微微屈了屈膝,迅速的在孟古青身上扫视了一遍,然而他深邃的眼却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这一刻他的心中闪过一个身影,许多年前在沈阳旧都他也曾见过一个女子这般穿着打扮在宫里行走。
孟古青缓步走到多尔衮的身侧“皇父摄政王是太多礼了,您为了我们大清江山劳苦功高,我这小辈怎敢生受您的大礼呢,昨日我便该向您行上一礼的。”多尔衮本该作为福临和孟古青的主婚人,只是最终却因为“抱恙”在身而没有出面。
“呵呵,臣以为娘娘身为国母不该是这般打扮。”
“有何不可?我本就是蒙古族。”孟古青眨着眼睛无邪的看向多尔衮,心里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这位皇父摄政王开口了,否则今日这出戏的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皇后,你此番专程到乾清宫来所为何事?”一直被二人撇在一旁的福临不满的开口道。
此刻不管是谁都能在他的脸上看出明显的不耐烦。孟古青于是知趣的打住了与多尔衮的对话转而回答福临“静儿是特意到乾清宫来陪皇上用膳的。”
“哦?朕并没有让御膳房传膳,静儿恐是白跑这一趟了。”福临的眉毛跳了一挑,语带玩味的说,目光依然炯炯的盯着孟古青。
孟古青抿嘴笑了笑“静儿就是知道皇上与皇父摄政王在议事尚没有吩咐传膳,所以才特意走这一趟给皇上和皇父摄政王送膳的。”不等福临与多尔衮做出反应,她接着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福子道“吩咐御膳房,传膳乾清宫。”
小福子虽然得了孟古青的令,但却不敢有所行动毕竟这是乾清宫不是坤宁宫,更何况今日在场的除了皇上还有皇父摄政王。于是只得呆站在原地,面露难色的看向上座的福临。
“该死的奴才,皇后的话没听懂是不是?眼里有没有主子?还不快去。”福临沉声到。虽然福临的年纪不是很大,但皇上的威仪和架子却是意思也不少的。
“喳!”在听到福临话的时候小福子的腿不禁软了一软,差点站不稳。稳住身形后朝着孟古青福了一福退了出去。
“咳咳……”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看着的多尔衮闷闷的咳了两声。
孟古青的脸上立刻表现出了关切的神色“皇父摄政王这是怎么了?身体依然不适?可有宣太医进行诊治?”
“让皇后娘娘费心是臣的不是,这是臣多年行军累积下的旧疾了。就连太医院院判陈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让好生将养。”
“皇父摄政王为了大清的江山劳心了,这是大清之福。皇上如今也已经亲政了,为了大清的千古基业安稳着想还望皇父摄政王千万要听太医说的,好生将养、保重身体。”孟古青得体的说道,进退之间拿捏很好,若不细细品味旁人定只觉得这只是关怀的话语。
到了此刻福临和多尔衮都算是彻底听明白孟古青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看着孟古青精致姣好的面容,福临实在不明白这个女子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她明明是由多尔衮指给自己的皇后,为什么今日竟然对多尔衮说出了此番说话。
对于孟古青的话语多尔衮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淡淡的说“臣多谢皇后娘娘的关怀。”话毕紧接着有是一段咳嗽“臣身体不适,先行跪安,望皇上见谅。”
“常喜,吩咐下去,用朕的御辇送皇父摄政王回府。”福临点了点头。
“臣谢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得福临的安排多尔衮也不推辞,仿佛一切就该这样一般。
孟古青的暗暗摇了摇头,虽然这位皇父摄政王为了大清江山确实劳苦功高,但自古便是狡兔子走狗烹,如今天下大定、皇上亲政,别说皇上容不得这样居功自傲的皇父摄政王,恐怕连太后也都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