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唇相接的两人同时瞪大着眸子望进对方的眼睛。
可能不止玄印,连余昭武都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动,这个早早就成为寡妇的女子居然能勾动他心底的柔软。对晓芸,他也有心底的柔软,可是每每接触时却会意外地不能够再继续,那这个女子呢?
僵持了片刻,玄印开始涨红着脸挣扎,不过下定决心要试试看的余昭武似乎不打算放手,环住她的手臂也是愈收愈紧,那个像是意外的吻也开始加深。
气氛越来越迷乱,曾是夫妻的两人自然对对方有深刻的了解。
是,玄印来的目的是要“色诱”余昭武,可是她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啊!
但是,那种感觉太熟悉,那种感觉太契合。两人相接的眸光中浮上越来越多的****,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位置换了一下,男子紧紧地将女子压在身下。
余昭武的脑子也开始混乱,该停下的,不应该再继续下去的。但点燃的火这次却再也没有被熄灭的预兆。一切就在迷乱的熟悉中进行。
冬日的阳光通过帐篷的窗户轻轻地抚上床榻上两个纠缠的身躯。
随着光线的加强,玄印被刺想抬手遮住阳光,但手臂像是被卡住般无法动弹。一个激灵,玄印猛然清醒过来,背后传来的热度和皮肤的触感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
“醒了?”头顶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
玄印面色一片潮红,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想下床。不过男子并不乐见她这个行为,手臂略微收紧,正好阻止她的动作。
“那个,我要起来了……”玄印不得不开口让男子放开自己。
余昭武皱了皱眉,答非所问的说道:“听晓芸说你叫小玄是吧?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会纳你为妾。”
话一出口,余昭武明显感觉玄印的身子一僵,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女人又开始反抗,这一次她竟然挣脱了他的手臂。
玄印背对着余昭武捡起衣服迅速地套上,声音冷冷地说:“我不用你负责,这不过就是正常的男欢女爱罢了,你情我愿的。我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她的话让余昭武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半坐起身子猛然拉住准备离开的玄印。不快地说:“什么意思,你还想当我的将军夫人吗?你难道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寡妇吗?我能够让你做我的妾已经算是抬举你了!”
泪水猛然地从玄印眼眶中奔涌而出,她愤恨地转头瞪着余昭武。余昭武也被她的满脸泪痕惊住了,拉住她的力道不自觉的松开。玄印适时地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没有想过要做将军夫人,也没有想过要做你的妾,我要做的,是展延的妻子。”
说完,玄印不再留恋地快步离开帐篷。
坐在床榻上的余昭武用力地握紧拳头,脑海中闪过刚刚在玄印嘴中出现的那个名字“展延”。那个叫展延的男人就是她死去的丈夫吗?她居然还没有忘记她的丈夫,那她为什么同意上他的床!该死的女人!该死……
帐外端着早餐的晓芸迟疑地站在,在接近帐篷的时候她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里面跑出,她很怕这个时候她将东西端进去会看见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要是没有错的话,那个女子应该就是公主,难道她担心的事情发生的这么快!
“呦,我看你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进去啊?”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晓芸回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军师啊,我……我是来给爷送早饭的。你……你要是正好找爷商量事,就帮我带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晓芸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展凌手上,走开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展凌无奈的耸了耸肩,一手掀起帘子走了进去。不过,当他的目光碰上半坐在床上的裸男是,嘴巴又开始控制不住了:“呦!!这是我们的大将军吗?怎么穿成这样啊,不对,是怎么什么都没穿啊!刚刚偷情完啊!我可是看见晓芸站在帘子外面所以一定不是她!而且啊,将军,我们家弟妹昨天可是没有回去哦,你知道她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吗?”
“我会负责的!”余昭武瞟了眼那个聒噪的男人,甩下一句话。
“负责?怎么负责?”展凌饶有兴趣地问。
“我会纳她为妾。”
“就是个妾啊……别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啊,我弟妹可是一直忘不了我可爱的弟弟,你让她当你的妾她就当啊!不可能的啦!”
余昭武眸光一沉,问:“是那个叫展延的男人吗?”
“哦?原来将军知道啊!这不就好办了嘛,而且啊,我最近还听说其实我弟弟没有死,你说要是弟妹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多高兴啊!”
“砰!”
狠狠地重击声打断了没完没了的男人,余昭武眯着眼看向展凌,问:“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想回到那个男人身边?”
“这是当然,毕竟我弟妹那么爱我弟弟,两情相悦在一起是正常。”他是没有说谎,他弟弟是没有死,他弟妹也是想回到他弟弟身边,不过他弟弟这个大头鬼……哎,两口子的事为什么他要在中间做润滑剂啊!
“不可能!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她丈夫不会要一个上了别人床的女人的!”
“是吗?这可难说啊!”再说,他弟妹上的也一直是同一个男人的床啊!
“该死!你们一家都该死!”余昭武有史以来第一次手足无措的只能用咒骂来掩饰自己。不过他似乎不知道他也顺带骂了自己。
展凌好笑地看着既愤怒又紧张的余昭武,突然想感叹爱情的力量。有爱的两个人,即使忘记了但还是会有感觉的嘛!
展凌的笑在余昭武眼里看来是格外的扎眼,他愤愤地指着帘子说:“你笑什么!你给我出去!”
“真的要我出去吗?我还想来告诉你怎么抓住我弟妹的心呢!算了,不要停就算了。”展凌故意大大的叹了口气,作势向帘子走去。
一听是这样,余昭武又连忙开口挽留:“慢着,你说……”
展凌不由地嗤笑出声,不过一看到已经一脸屎样的余昭武又马上板住面孔,咳了两声缓缓地说:“这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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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帐篷数米后,玄印开始后悔了。刚刚自己一时愤怒,穿好衣服就往外面冲,可她没有想到一个军营竟会建造的如此之大,看吧,冲动的后果……她现在找不到路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她认得路又如何,难道还回晓芸那不成?!想起昨日在晓芸帐中见者的两人的互动,玄印胸口又是止不住的疼痛。不对!她现在是该上晓芸那去!不管展凌的话是否真的正确,晓芸是个该防备的人!
想到此,她回头看了下四周陌生的环境,决定找个人先问问路,不过此时的她并不知道余昭武已经向晓芸要了她做丫鬟。
然而,不待她走出几步路,一股力量扯住她的手臂,迅速将她拽进靠她最近的帐篷中!
“你还好吧?”将玄印拉进帐篷的男子压低着声音急切地问道。
玄印看到来人显然也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紧张地扫了眼四周,确定他们暂时没有危险后也压低着声音问:“白泽宇,你来这里干什么?!”
其实不用问玄印都能猜出他是来干什么的,他身上赵军士兵的宾服已经是最好的说明。
“我来还能干什啊!以来是看你安不安全,二来就是当卧底呗!”
他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玄印。是啊,她不也是来当卧底的吗?不过谁又会知道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竟然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是以另一种姿态在生活着。什么赵项之战,早被她忘到九霄云外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玄印低声问道。
“我啊……就是你那个大哥展什么的让我先混到赵军中,我呢就先看看他们的兵力怎么样然后再作进一步打算。你呢?”
“我啊,我现在是晓芸的侍女……”
“晓芸?”白泽宇疑惑着玄印口中的那个名字,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说,“哦!就是原来你的那个侍女吧!也就是余昭武的夫人喽!她没有认出你来?她要是告密怎么办啊!”
玄印为难的皱了皱眉,因为她并不打算多说什么关于余昭武就是她夫君,和其中的利害关系的话,所以她含含糊糊地回答说:“不会的啦,我们是好姐妹,而且她说好了帮我保密的!”
“这么说来,你见到余昭武的机会比我还大嘛!很好嘛!不过你还是要防着那个晓芸点,毕竟你们也那么就没见,人是会变的嘛!”白泽宇不放心的叮嘱道。
她当然会好好看着晓芸啦,就算白泽宇不说她也知道。可能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人是会变的。
与白泽宇告别后,玄印七拐八拐总算是找到晓芸的帐篷。站在帐帘前,玄印的心里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她是该摊派还是按兵不动?她可是很急切地想知道晓芸真的已经变了吗?!
正犹豫着,帘子从里面被掀了开来。是她上次见到的那个服侍晓芸的侍女。
不过这一次那位侍女的态度明显有了改变,她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擦过她的身子笔直地向外走去。
“是公……小玄吗?进了下好吗?”晓芸略微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玄印这次第二次踏进这个帐篷。
半躺在床上的女子用手帕掩住口鼻低声的咳嗽,额上的虚汗也一个劲的往下掉。
玄印尴尬地立在床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讷讷地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晓芸垂下眼睑,叹气道:“已经死了……”
气氛又一次陷入尴尬,玄印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不过这次倒是晓芸先开的口:“你……到了爷那里要好好伺候着。千万不要被他发现破绽了!”
“什么?”什么到爷那里好好伺候?她难道不是来伺候晓芸的吗?怎么换了主?
晓芸别过头不去看玄印,淡淡的说:“我最近身子不舒服,不能亲自照顾爷了,爷怕我太累了,就让你代替我去照顾他。”
让晓芸说是余昭武主动提出要去玄印,她怎么也说不出口。特别是今早碰到的事……
虽然晓芸的话说的煞有其事,也最合情合理,但毕竟玄印和余昭武昨晚才发生关系,现下让她再和他见面她竟有些不情愿。而且晓芸的说法总让她心里有那么个疙瘩。
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过滤一切余昭武入腹的东西,要是他长时间不吃那药,不知会不会想起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