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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为什么你会说我是她?若是如此,你又何必如此待我?”我不满地动了动,示意我满身绳索。

“我太怕你逃离。你总是逃到我望尘莫及的地方…”

“好吧…那你继续告诉我,这个故事接下来怎么样啦?”

暮光下,他柔和的抚mo着我的脸,他忘情的眸,确实好似几千年前,就曾见过。

“如果你忘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记起来,后来你即使在九重天宫之上,也只有呆在寒宫里独自望梅的凄清,你说幸福,早就不敢奢求了。”

他勾魂的声音,好像真的让我感觉到来自远古的悲伤,若不是身上绳索勒得生疼,也许我会迷失,真的相信,我就是那个悲情故事的女主。

“可知当年万丈华光中,我望着你在他怀中,温暖地闭上眼,他宠溺地看着你,目光柔和似水。我以为你真的找到了心目中的大英雄,也许那是我真的永远都成为不了的角色。我不想,可是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你松开我伸的长长的手。以后,便是望穿秋水,也再盼不到那雁字回时了。”

他说着,俯下身子,双手捂着脸,抽泣起来。孤独的背独自颤抖,竟让我如此心痛。

“你饿了。”他背对着我,站起身来,隐藏了声音里孤独的成分,踱步出门。

也许我对现实很无情,不知为何,这个故事却像触动了我尘封已久的心弦。我的过去…难道真的是一只狐妖?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什么都不记得?自以为理智的我从来没想过,真的。

半晌,他从门外端进了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腾腾的蒸气中,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时候向往过的乡村田野平静的生活。

他一身黑衣,把饭菜放在床边,扶我坐起身,然后缓缓的从碗里挖起一勺饭,颤抖的送到我嘴边。

我犹豫了一下,他苦笑道:“不会有毒的。”

啊呜,一口吞下,未来得及享受氤氲在口里的香味,却先被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震撼:“你以前一直不要吃我做的东西,你说那是娘们做的事,我怎么做得那么好?”

他一口一口的喂着我,放大的俊脸,甚至能感受到他均匀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心头涌起久违的温暖。

“你不吃吗?”我抬眼望他。

他摇摇头:“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食不知味了。甚至是我以前最爱做的菜,最爱的香味,都因为你的一句话,变得索然无味。”

他一口一个“你”,让我觉得承受不起。可是他眼里的离愁不是装的出来的,那是入骨的痛。

遇见谁?遇见一场盛大的思念。

怎么会?难道我以前真的和他有着很深的渊源?我了解自己,我是绝对不会对一个把我从芒果树上掠去,然后捆得结结实实的人产生任何同情的。可是偏偏,他说的,我竟好像切身感受。

我嘴里包满了饭,他脸上盛满笑容。

正在这时,门被哐当一声劈开,耀眼的强光突然刺进来,打破了这看似静谧的一切。

“大胆乱贼!竟敢绑架我家苏丫头!!”

这种语气是…骆青!!!!

这时,子楚也挤进门来,一脸无情,抽出天斓剑,顿时寒光四射。

“呜…呜”恰时我嘴里塞满了饭,吞也吞不进去。

锦貂望着子楚长身玉立,满身杀气,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我便是知道,你一定会来。可惜,你只是凡人躯体。”

说着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又活生生出现在他身后,伸出让人战栗的爪子,直插进他肉里,深几许?俊美的脸痛苦的挤在一起,被高高举起,又狠狠地甩出去,可怜他一身白衣瞬时被血染红,撞在墙上,也是鲜红一片,直到重重地落在地上,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骆青见状急忙冲到床边,想为我解开绳索。我想告诉他解不开的,可恶的饭却卡住了,上不去,也出不来…

锦貂望见,双眼绿光一闪,骆青瞬时被弹到一旁墙角,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的头狠狠地往墙上撞。

我疯狂挣扎着身上的绳索,可惜无济于事,只传来刺骨的痛,捆仙原本细到极致,不乱动还好,挣扎时嵌进肉里,让人痛不欲生。

子楚在身后,艰难地用剑撑起身体,大吼一声,举剑劈来!

在离锦貂头颅一厘米处停下,他回头瞪着子楚,用意志和子楚鼎力。

“不要!!”我终于大喊出声,眼泪已经留成许多行。

骆青斜劈过来,锦貂弹飞天斓剑,空手接骆青白刃,屋子里顿时混战成一片。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最后几乎变成了哭喊,嘶哑着嗓子显得如此绝望。

锦貂似乎终于听到,明显愣了一下,骆青一声口哨,万箭齐发,子楚忙冲到我身边,准备防护。

黑压压的箭却在插进屋子后,齐唰唰停在半空中,子楚和骆青亦是突然没了动作。锦貂用意志将他们统统定住。然后缓缓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擦干我的泪痕,一如既往的柔和:“我只不过想和你回到从前。我们再去山中采药?游尽你喜欢的名山大川?种上大片大片的花田,如我们初识的地方?你总说我不够风雅,这些年我真的背了很多诗,真的!好不好?我们,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下掉,我早已泣不成声。

“我只要你一句话,如是你不愿意…我就再也不来吵你了?”

语气之真切,字字句句刺的我心痛。我却只得在泪眼朦胧中轻轻地摇头:“人生若只如初见…”

“啊——”他仰天长啸,意志崩溃的瞬间,千万只箭齐齐射入他身体,他满眼离愁的的望着我,似乎想说万箭穿心,也不如我给他的痛。

我听不清我最后喊了什么,只是他倒下的一刹那,收回了我身上紧紧绑着的“捆仙”

“我给你自由。”

“若是我也有下辈子,一定还要你做未婚妻。”

“即使天天被你用尾巴缠着。”

“即使要从悬崖跳下才能听到你说喜欢我。”

“即使你最后还是会放弃我。”

“即使你说你永远不回来。”

“我还是等着你。”

“只想温柔地为你画眉。”

血流满地,他睁着的眼中除了离愁还是离愁,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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