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虽然我们已经到了玄武国境内,但是这边界之地离皇宫堪远,若是一路攻入皇宫恐怕并非易事,而且若战事拖得太久粮草供应不上,那便是不战而败了!”绍顷看着桌案上的玄武国地图一边搓手取暖一边说。
玄翌沉思许久才道“攻不进去,就想办法让他出来。”
“主子,我们此行的目的恐怕北诏已经了然与胸,如此一来他恐怕不会轻易迎战吧?”朝歌有些不明白玄翌的意思,明知他们是来夺人的,谁会傻得把人送到你面前?
玄翌指着地图上他们所处的位置对朝歌和绍顷道“两日之内攻破阳关,然后一路西北前进。北诏,定会在世人面前与本王一较高下。”
绍顷与朝歌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明白了玄翌的意思。北诏当初偷偷掳走朱雀国的王后已是被天下子民耻笑,如今玄翌挥兵北上他不管是与公与私,与情与理都会自己来应战,博回名声。
出了军帐朝歌便看见如歌正在与巡夜的卫兵交待什么,这样严寒的夜里她却只是披了件轻薄的披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此行他本是极力反对如歌一同前来的,这北方的天气加上如歌体内的寒毒,他真怕她会捱不住。
来到如歌身后,朝歌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到如歌身上说“如果真想帮主子,就别让自己倒下。”
如歌遣退了卫兵,回过头来看着朝歌,一张瘦削的脸上尽是苍白“无妨,这天也不是很冷。”
朝歌叹了口气,这天气他都觉得极寒,更何况是如歌一个女孩子呢?可她偏偏逞强,不顾他的阻挡非要跟着。
“早些歇息吧,什么事有我和绍顷呢。”
如歌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她知道朝歌是为她好,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再这样逞强下去或许就真的不能跟着主子了。向朝歌交待了两句便回了自己的寝帐。
南翌二年十一月,朱雀皇玄翌领兵北征,一日突破玄武边防阳关。逐西北前行,直逼京城,一路突破城池数座。玄武国一时受东南两国进攻,兵力不支。此时东青龙国却抽兵东回,不得其因。
半月后玄武皇北诏,为鼓舞士气,携王后青丝一同亲征。与玄翌对决封当,一较高下。
进入玄武国境内后,玄翌等人仍旧一路北上,这越是往北天气越是迫寒。到处都是一片冰天雪地,世人皆知朱雀国兵队骁勇善战,却不知道此役有多少士兵死于严寒之下。好在真如玄翌所料那般,北诏已经决定亲自迎战,如果他要与他耗下去的话,玄翌真不知道自己的兵队能支撑几时。
烛光摇曳,忽明忽暗的映着桌案上的地图。朝歌和绍顷已经趁夜前去查探情况,玄翌仍然坐在军帐内分析封当的地形,之前的城池面对的只是一些普通将士,此役要面对的人却是北诏。他怎能轻敌?
听说,他把雀舞也带来了,他还真的是想在雀舞面前与他相较之。他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快两个月了吧,他竟是如此的思念她,思念着她的一颦一笑,思念着她的声音和温度。而北诏居然向天下公布她已是他的王后,那他定然要他付出代价。
“主子!”如歌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玄翌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泛疼的额角应了一声,便看见如歌步入帐内。
“什么事?”
“淮泠公子传来消息,青龙国的兵队撤回以后便一直没有动静,他怀疑其中有诈。”说着如歌将手上淮泠传来的信件递到玄翌面前。
看完信件后玄翌沉思了许久才道“计划不变。”
“可是……”如歌还想说什么却被玄翌摆手阻止。她知道现如今玄翌满心满念想的都只有救回雀舞,其它的什么都顾不了。但是青腾这人实人让人不能轻视,如此坐视不管始终无法让她心安。如歌张了张口依旧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玄翌的注视下闭上了嘴,退出军帐。
绍顷和朝歌回到营地的时候已至深夜,一回来便直奔玄翌的寝帐。而玄翌依旧坐在火堆旁研究战术也并未睡去,见两人回来便收起地形图等待他们探得的情况。
绍顷抖落一身风雪先开口道“北诏的确已经到了封当,大概两万精兵,其中弓箭手三千,骑兵大概七千,剩下的全是步兵,另外还有八百术士。”
“主子,北诏此次带来的兵队都已是养精蓄锐已久,而我方战士已是连日作战,形势恐怕对我们不利。”分析着当下情况朝歌也不禁担心了起来。
听了两人的知玄翌却不作答,垂着眼睑让人摸不透在想什么,手指轻轻的在椅子上敲击着。绍顷和朝歌对视一眼也并不出声打扰,只是静待着玄翌开口。
良久,玄翌才抬起头来注视着朝歌和绍顷说“明日便是背水一战,无论如何只能胜,不能负。”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他们都明白明日面对的人是北诏,但是他们必须赢。因为,他们朱雀国的王后在这里,不管为了自己的君主还是国家的荣誉,他们都只能拼尽全力能面对这场战争。所以,如玄翌所说,他们只能胜不能负。
两人点了点头给玄翌许下保证,明日不管如何,他们一定会为他们的君主赴汤蹈火。这是做为一个将士的荣耀,更是为人臣子的责任,亦是做为朋友的道义。
看到两个坚绝的样子,玄翌扯开一抹笑容,极其自信的笑容“有你们这样的保证,本王便也放心了,我们定会凯旋而归。”
末了又问“那可有雀舞的消息?”
“娘娘的确到了封当,可是她行宫的戒备森严,我们也并没有见到娘娘。”
听到绍顷的回答,玄翌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失望,虽然很淡但是还是让朝歌看了出来,想说些什么却被玄翌打断。
“你们先回去歇息吧,明日一役不容马虎。”
“是!”两人应了一声便相继离开了玄翌的寝帐。
玄翌放下手中的地形图,合上眼睑,明日,明日他一定要夺回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