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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忘复仇

勾践回到越国,时时不忘灭国作囚的耻辱。他不愿住在会稽王宫,命范蠡于会稽山下安下营帐暂居。勾践居于会稽山,与兵士垦荒种地,苦劳身心。他还在屋檐下挂了一枚苦猪胆,每日晨起,必取苦胆尝之,不忘亡国为奴之耻。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范蠡替勾践所拟定的复国计划,是“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时间长达二十年。所谓“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说的是在前十年准备,努力充实发展所需要的物质实力,包括人力、粮食和财富。后十年则着重教育百姓,训练军队,增强越国的实力。

勾践回到越国,时时不忘灭国作囚的耻辱。他不愿住在会稽王宫,命范蠡于会稽山下安下营帐暂居。

勾践居于会稽山,与兵士垦荒种地,苦劳身心。想睡的时候,就以蓼草的辛辣刺激眼睛,以打消睡意;晚上则把脚泡在冰凉的冷水里,以提振精神。

勾践还在屋檐下挂了一枚苦猪胆,每日晨起,必取苦胆尝之,不忘亡国为奴之耻。如此强烈地锻炼自己的心志,正是想成为一个真正打不倒的强人和硬汉。

为了以身作则,越王还亲自到田间耕作,夫人也亲自动手织布,而且不是自己亲手耕种的粮食绝对不吃,不是自己夫人亲手纺制的衣衫绝对不穿。吃饭不加肉,也不穿华丽的衣服。同时,更纡尊降贵,礼贤下士,优厚礼遇宾客,救济贫苦并吊慰死者,与百姓共同操劳。

越王宫中有五个炉灶,却决不吃过多的菜肴。他还减少宫中的妃子,不和宫外的女子谈情。做饭时,由妻子拿着斗,自己则拿概(量粟麦时刮平斗斛的器具,后世俗称斗趟子)量米,每顿饭都煮得刚好够吃,一点也不浪费。由此可见,他如果不死,必将成为吴国的后患。

为了尽快争取民心支持,勾践同文种等负责民政的官员商议后,做出了重要决策——越国百姓家中,有人生病了,必须安排越王前往慰问;有人去世了,也立刻由官方出面组织治丧委员会协助办理后事,敬其长老抚其幼儿;对孤儿寡妇更需要做好照顾工作。

为了提高越国官员的工作士气,共体时艰,勾践对身边的大臣和侍卫更是体贴人微。酒肉饭食不足以分给身边人共同食用时,自己也决不吃。平时出外巡视时,必带有装食物的车辆,发现有孤寡老弱或贫穷不能自给的,也必亲自赐给食物。

连年的战败加上长达三年被军事占领,越国的生产受创严重,但最为痛苦的是普通的越国老百姓。在勾践被赦免回国后,夫差为了表达他的友情,也大量撤回占领区的驻军,只在边疆重要关口派遣驻军监控而已。

当然,夫差撤军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在于吴国需要调动更多的部队,积极参与中原争霸的行动。这当然是越国恢复实力最好的机会。

吴宫三年的苦难,加上范蠡的日夜叮咛,勾践已学得对命运遭遇的彻底臣服,更使他完全脱胎换骨,仿若再生。如今的勾践和失败前的勾践判若两人。现在的勾践心中了无牵挂,完全坦荡荡。他不畏繁杂,不怕辛苦,磨砺自己,抚慰他人,数年如一日地坚持着。

三年的患难与共,使勾践对范蠡信任有加。回国后,他不止一次对范蠡表示:“寡人的国家也就是先生您的国家,请和寡人一起共同努力,治理越国。”

这个时候的勾践对范蠡说的此番话还是颇有诚意的。范蠡对勾践说:“我是个山野闲散之人,颇能体认自己的‘道’,所以可以陪伴君王共度艰难,图谋生存。但在政治和行政方面,我则不够内行。让老百姓不违农时,不乱天命,五谷成熟,人丁兴旺,使君臣上下各尽其能地胜任他们的工作,达成他们的愿望,则我远不如文种。在对外关系方面,应该按照阴阳二气的变化规律,顺应天道,处理外务。对于弱小的国家要以礼相待,不要恃强凌弱,招致他们的敌意;对于强大的国家则要柔而不屈、强而不刚,表面上采取柔顺的态度,但骨子里决不屈服。至于吴国,则要等待或促使它走向衰落,时机成熟之后,方可一举消灭。在这方面,文种则不如我。”

勾践听后频频点头,连连称善,眉宇间的皱纹开始舒展,心中的焦虑逐渐减少。

范蠡最后说道:“但愿大王时时刻刻不要忘记在吴国的石室之辱,越国就可以兴盛,而复仇就可以指日而待了。”

范蠡以一个谋略家、政治家的博大胸怀和深邃的战略眼光,高瞻远瞩,审时度势,纵论天地人,向勾践精辟地论述了复国兴邦之道,真可谓字字珠玑,处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于是,治理国内政务的规划仍完全授权文种处理。范蠡则担任“军委主席”、“外交部长”,治理军旅,并负责外交上的一切事务。同时,范蠡作为勾践个人最重要的参谋,担任越国重大政策的主要规划者。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范蠡替勾践所拟定的复国计划,是长达20年的“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所谓“十年生聚,十年教训”,说的是在前十年准备,努力充实发展所需要的物质实力,包括人力、粮食和财富。后十年则着重在精神教育,完全重新开始,以最务实的方法增强越国的实力。

范蠡规劝勾践一切要从头做起,要从最基层培养实力。而所有一切的基础,就是人口!

物质生产的提升依赖人力,因而促进人口的生产就是首要课题。有了人力,物力才会增加。战争使男性人口锐减,可以结婚生子的青年男女锐减,人力资源自然就会缺乏,造成复原工作难以推动。

范蠡说:“我国经济的复苏需要投注大量的人力,未来发动复国战争更需要兵员。所以,我们当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鼓励生育,让人口尽可能地增加,并且要储藏足够的粮食以供应未来激增的人口。当然,等我们有了足够的人口,还要再进行适当的教育和训练。只有这样,才能在将来成为最有用的资源,发挥人口的优势。”

“这固然是应当做的,可这一切都需要漫长的等待。我担心……这样长期的规划,最后的完成会遥遥无期。”勾践不无疑虑道。

范蠡笑着说:“大王您还年轻啊,时间还多的是,十年不行就用二十年,我们尽力而为就是了,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于是,越王勾践结束三年囚徒生涯后,回到越国的第一项指令就是——男子二十不娶,女子十七未嫁,父母都有罪。

勾践为了复仇,用行政命令鼓励生育,走上军国主义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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