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过后又是送盘子送碗送桌子的忙和了一下午,晚上我才有机会坐下来,和忙了一整天的战友和同学们一起吃了饭,席间免不了被他们灌了不少酒。吃完饭就开始闹洞房,他们花样百出的把我和张萌折腾了够呛,最后还是双子出头把他们都带走了。说是要去饭店里继续喝。
现在屋子里只剩我们俩了,张萌看来挺紧张,也不和我说话,自己只顾着去收拾大家送的东西。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搬个凳子坐在一边看她收拾。
大家随的礼钱都有专人记到礼帐上了,还有不少人没随礼而是送东西的,这些东西都堆在我的炕上,礼物上都有红纸条写着送礼人的姓名。
张萌先从礼物堆里拿出台收音机,包装的红纸上写的署名是石国双。我正百无聊赖就伸手把收音机拿过来,扭开按钮随便选了个台听。
接下来就没啥贵重的东西了,不是几快花布,就是一匹被面,还有镜子暖壶脸盆等一些杂物。
收拾到最后却有个红纸包,张萌把纸包打开从里边捏出个东西举着让我看,我一看那东西,头皮就“簌”的一下。
张萌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丑陋的泥人玩偶,身上还有彩漆漆着,我一看那玩偶就知道——那绝不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口中喊:“别动,千万别动”!
张萌被我一喊吓了一跳,手举着那个泥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顺手拿起一块花布,用它垫着手,把那玩偶从张萌手中接过来,随手放到收音机上。
张萌颤抖着说话了:“怎么了?你不叫我动它干什么”?
我来不及回答,马上抓过张萌的手细看。
张萌的手还是白白嫩嫩的,一点异常也没有,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看那泥人难看,怕吓坏了你,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送了这么难看的东西来”。
张萌听我一说,就把包泥人的纸包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说:“奇怪啊,这包上居然没写是谁送的”?
我说:“别找了,可能是我那帮战友想吓唬我,搞的恶作剧吧”?
我刚说到这里,收音机的音量突然大了,里边传出了好像搜索电台时才能发出的“啾啾”声。
我俩都被这突然的大声吓了一跳,张萌就说:“赶快关了吧,双子给你送的什么破收音机?还带自己换台的”?
我伸手把收音机关掉,越看收音机上的泥人越恶心,我就和张萌说:“这泥人我看着真不舒服,咱别要它了,扔了算了”。张萌说:“你朋友送你的,你爱扔就扔呗,我不管”。
我拿了块红纸小心的把泥人包好,转身出去扔了。
等我回到屋里,却看见张萌双眉紧锁,好像挺难受的样子,我就问:“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哇”?张萌说:“我感觉鼻子有点堵,可能是要感冒吧”。
刚说完这话,她就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我开玩笑的说:“都是你爱美,白天穿的那么少,天冷了,以后你得注意点了”。
张萌说:“什么叫我爱美呀?我不得弄的漂亮一点给你家来的人看吗?我挨着冻是给你挣面子呢”。说完又是两个喷嚏。
我说:“你先呆会,我去后屋看看有啥药没有,拿过来给你吃点”。
等我拿了药回来,就见张萌正跪在炕上用手接着从鼻子里不断流出的鲜血,我一看慌了,跑过去扶住她问:“怎么了?你鼻子怎么出血了”?
张萌虚弱的笑笑:“可能是我打喷嚏顿的吧?没事的,你找点纸我塞上它就没事了”。
我拉开抽屉找出卫生纸,团了个团子交给她,看着她把鼻子塞好。
张萌咳嗽了几下,挣扎着想到外边吐出嘴里的血沫,我一见赶忙扶起她陪她一起走出了屋外。
张萌到了屋外,却突然干呕起来,然后就是哇哇的一阵大吐,边吐鼻子边往外流血,一会就把晚间所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赶紧跑回屋里,拿出水来给她漱口,拿纸给她堵鼻子。
看她收拾好了我才搀着她回屋,同时嘴里说道:“你这是怎么了?病的挺重啊!要不我们上医院吧”?
张萌摇头说:“没事,可能是饭吃得太急了,吐完就好了”。
我说:“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号号脉”?张萌噗嗤一下笑了:“你又不是大夫,会号的什么鬼脉呀?你别担心了,我躺一会可能就好了”。
我扶着她进屋上炕,先拿了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就坐在凳子上看着她。
张萌把手伸出来拉着我的手,歉意的说:你“看我这病的真不是时候,今天是咱俩大喜的日子”......
我忙打断她的话说:“没事没事,今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快休息”。
张萌又说:“刚才你进屋拿水的时候,我恍惚看见好像有个东西蹲在我脚前,张着嘴接我鼻子里流出的血呐,可把我吓坏了,我刚想喊你它就不见了,可能是我吐的眼花了吧”?
我心中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的说:“你别胡思乱想了,闭上眼睛休息会就好了”。
过来一会我看她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她微闭着眼睛,睫毛不住的颤动,眼珠也在眼皮底下不住的乱转。
我轻声问:“张萌,你睡着了吗”?
张萌猛的一下窜起来,双眼上翻的跪在了炕上,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求求你了,别来折磨我啦,你快出去吧”。
几句话说完她又放开手直溜溜的躺倒,脑袋摔在炕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鼻子里的纸团被震掉,鲜血又一股股的流了出来。
我上前抱起张萌不住的摇晃,她却连眼都不睁了。我一边不住的召唤她的名字,一边把纸团重新给她塞好.
我伸手一搭她的脉门,感觉跳的是又细又密若有若无,这可不是实病的脉相,这是鬼脉!她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
难道是重宅的那对老人对我给他找的新家不满意怪罪我?趁我新婚回来折腾我吗?还是......
我刚想到这里,张萌鼻子里的纸团就又被血浸透了,她头一歪,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见状我赶忙取出针来,先在她止血的穴位上扎了几针,又帮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把她鼻子里浸透的纸团拉出来扔到地下。
看到满地沾血的纸团,我突然心中一动,一下想到了我刚扔出去的玩偶。
我把张萌放好,转身出去拿回了那个红纸包,我拿来斧子把纸包放到板凳上一阵猛砸,觉得里边的泥人全砸碎了才把纸包打开——果然,在一堆泥块中看见了一团写着符咒的黄纸。
我一见那符咒马上想起了席间离去的那个背影,一个名字猛然间在脑子里跳了出来————崔凤!
(有朋友批评我慢似老牛,以后我会尽量抽时间争取多写点,请大家投票收藏支持我,给我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