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这已经超出了艾西山的想象。
张筱素解释道：“他应该是戴了面具的！凶手应该是个熟人，就是不知道他的真面孔又会是什么样子？”
艾西山没法回答了，他爬回床铺，双手搂着被子，开始自言自语道：“天哪，这凶手也太猖狂了，竟然冲到院里来了！还想破门而入，妈的，这家伙一定是疯了！从昨晚开始，他先是撞见你，然后早上又跟踪你，现在还想破门而入，我明白了！他这样千方百计，就是想杀人灭口。对了，昨晚你到底看没看清？”
张小素沮丧地摇摇头：“要是看清就好了，当时天太黑，又是大雾弥漫的，那人好像要扑过来，我就闭上了眼睛，印象里只有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子。”
“还有别的印象吗？”
张筱素想了想说：“还有就是一股邪气，不，应该说是浓浓的杀气，就像刚才的感觉！而且我在会上也说了，我没看清他的脸，可凶手还是追着不放！”
艾西山的胖脸无奈地笑笑，说：“这你还不明白？你说凶手能相信你吗？”
张筱素叹口气道：“也是，嗨，我倒真希望当时看清了他，省得现在麻烦，以后这心惊胆战的，这日子咋过呀！”
艾西山安慰道：“没事，你放心，还有我们呢！”说到这儿又想了想，很郑重地建议道：“要不这样吧，如果天亮后，乔波他们还没有回来，干脆咱们就偷偷截辆车，我把你送走好了！”
张小素点点头没吱声，因为此刻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她当即用手嘘了一声，静听了一声，那动静又不见了，她心想，此刻都大半夜了，难道凶手还没走？
她再次陷入恐慌之中，由于害怕凶手再度潜进院里，破门而入，她自是百倍警觉，一对灵动的杏眼半睁半闭，紧盯着门窗，死活都不敢闭眼。而且稍稍有动静，就大喊大叫，让艾西山快听。
等到屋里安静下来，她又拉着艾西山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可到底说的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只觉着眼皮一直跟着嘴巴在动。
直到窗棂上泛起淡淡的微光，她才放过艾西山，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然而刚刚沉入梦乡，就听到了一阵粗暴的敲门声。
张小素猛然睁开双眼，只见被遮住的窗户已透进大片光亮，而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令整个院子都在震动。
“艾西山！快醒醒！”张小素匆忙喊了一声。
这次艾西山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快！有人来了！”张小素迅速撩开被子，跳下了床铺。
半分钟后，俩人打开了院门，朝外一看，只见院门口就像个喧嚣的农贸市场，几十匹大汗淋漓的马儿歇在树沟旁。一群风尘仆仆的汉子围在门口，乔波他们那五个失踪的同伴则被人架着，只见他们脸色白里泛青，个个失魂落魄，就好像从地狱中刚刚返回，眼里透着说不尽的恐惧。
俩人立刻迎上去，问道：“哎呀，这是怎么啦，这到底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啊？”
五个同伴呆呆地望着两人，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站在门口的杨键利一挥手，几个汉子分别将五人扶进院里，搀进宿舍。张小素跟回到自己的宿舍，看看失魂落魄的乔邵俩人，就问旁边的汉子：“哎，她们这是怎么啦？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她们的？”
两个帮忙的汉子将乔邵俩人扶到铺板上坐下，这才回过头，神色疲惫地埋怨道：“嗨，你们这些知青呀，大晚上的，胡跑啥哩吗，害得我们整整跑了一晚上。这方圆几十公里，我们都跑遍了，你看看这人和马累的，嗨，你们就是要跑，也要好好跑吗！这黑天瞎火的胡毬乱跑，这算是个啥明堂吗……啊。你们这些知青呀真是个祸害！……”
另一汉子也插嘴道：“唉，也算是万幸，没出事情！直到天亮哩，我们才在公社北面的沙窝窝里面看到他们五个。当时五个人揪成一团团，话都说不清哩。好像受到了啥惊吓，可到底发生了啥事情，一问三不知，到现在我们也搞球不清！”
张小素黛眉一皱：怎么会搞不清呢？这么神秘？他们一来，这怪事接二连三的。难道是村里人在隐藏着什么？还是这连环凶杀案的背后，另有什么秘密？
她正想着，一个汉子从院里进来，面无表情地对张小素说：“哎，张小素，杨队长喊你呢，就在院子里面。”
“杨队长叫我？”张筱素有些疑惑，又看了看仍在发呆乔邵俩人，或许杨队长会有更好的解释吧！
她步出房门，走向院子靠里的西南角。
杨键利正那里焦臊地踱来踱去，见到张小素，便迎过来走了两步，瞪起满是血丝的双眼，压低声音道：“小张啊，昨晚上的事，你先不要对人说啊，等人醒咧，你先好好问一下，看到底是个啥情况？还有……这几天要特别小心，没有事哩，就不要到外面乱跑哩。至于公社嘛，我看就先不要去哩……听明白了没有？”
张小素凝望着杨队长，先是点头，又摇头，此刻她非但没明白，反而更糊塗了。一下子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这背后究竟有什么原因呢？
这一切如果别人不清楚，这杨队长应该是清楚的，关键是该如何打探呢？想了想，她小心试探道：“杨队长，这事你怎么看呢？他们怎么会失踪了一个晚上呢？”
杨键利现出一副憨厚耿直的样子。“这事不好说啊，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几个想跑，却迷路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这村里有人在弄鬼了……！”
张筱素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反对我们落户的那些人……？”
杨键利很郑重地说：“差不多应该是吧，但这也不确定，这事你等他们几个缓过来，慢慢问。”
张小素很想继续寻根刨底，寻问他为什么会隐瞒杀人凶案，为什么把他们弄来，到底什么用意？但她也知道不能太鲁莽，问不好反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换了个角度说：“队长，昨晚凶手进院了，还想闯进我们屋里！”
“什么？我的个乖乖！”杨键利大吃一惊，粗重的眉毛一下扬到了额顶，两眼直瞪着张小素道：“你细细地给我说一下！到底是个啥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