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天无措时,一旁的夜莺冷声说道:“大小姐,哭够了吗?你不是认为,遇到事情,只要哭几声就会有人来帮你吧?”
“前辈!”听到夜莺如此冷漠的话,秦天有些按捺不住。“她只是女孩子……”
“这没你的事!”夜莺转过头喝道。“女孩子又怎么了?谁规定了女的就应该不被伤害?”
“没有……”秦天别过头,小声地回了句。
这时,米雪儿倔强地看着米雪儿,眼泪无声地滴落。此时的米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往在家时,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大家都是顺着她的意思。第一次出门,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很气,但是又不知道是在气什么。
气夜莺和秦天吗?米雪儿也不知道,尽管这两个人骗过她,而且那个蒙面的还杀了她几个随从,最后还抢了凝神丹。但是她却找不到很坚定的理由来恨这两个人,林叔的死是米卢造成的,那些护卫死的死伤的伤也是米卢动的手。若不是有夜莺和秦天,恐怕她也早死在米卢手里。
两不相欠吗?虽然帐可以这么算,不过米雪儿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明明当时你们只要早点出来,那些人也不用死的。”米雪儿低着头,喃喃地说道。
虽然米雪儿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夜鹰听到。“大小姐,请你搞清楚状况!”夜莺有些抓狂地说道。“我,没有必要,更没有义务来救你的那些随从护卫。你明白没有?”
“可你明明就有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不救他们任由米卢杀了他们?”米雪儿又忍不住抽泣着。
夜莺快被这个大小姐给气炸了,忍了半天,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到树上,“大小姐!就在米卢对你们下杀手的那一刻,不落大陆上可能到处都发生着这样的事情。救人?我救的过来吗?”
“可那些人就在你面前被杀,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米雪儿语气弱了下来。
“那些人跟我无关。”夜莺平定下心绪,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静。“而且我是要夺丹的,若是米卢没动手,我也会动手。指望我来救他们,你不觉得可笑吗?”
看到米雪儿低着头不说话,夜莺继续说道:“这些人既然来到这里,想必他们早就看淡了生死。对于他们来说,若是非要有人活下去,那这个人就是你。所以,在你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之前,请你收起那无聊的善心,因为这是对他们最大的讽刺。”
米雪儿没有说话,夜莺的话她并非不明白,从小在家族中,她所接受的教育就是刚刚夜莺的那番话。但是无论是在什么时候,她都无法接受。
良久,米雪儿才哽咽道:“这些我知道,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那你想怎么办?”夜莺冷笑了一声,“要是你觉得对不起他们,那你陪他们去死好了。”
“前辈!”一旁的秦天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够了!”
一时间,米雪儿和夜莺纷纷愣在那儿。夜莺看秦天的眼神有些异样,自从认识这个人一来,他从来不曾敢顶撞过自己,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大吼。
“已经够了。”秦天低声说道。“她只是因为那些一直保护她的护卫被杀,很单纯,很单纯的伤心。”秦天闪开夜莺的目光,有些赌气地说道。“没有人规定过,她要跟你一样冷血。”
刹那间,夜莺呆住了。有些愣神地看着秦天,不敢相信地呢喃着:“你说什么?我?冷血?”
顿时,秦天发觉自己失言,慌乱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此刻,秦天扇自己两大嘴巴的心都有了。“前辈对我如何,我心里知道。我没有说前辈冷血的意思。”说着,秦天在心中暗骂自己混蛋。
夜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自嘲地笑了一声。“冷血!说的不错,想在不落大陆活下去,就得变得冷血。”
话音刚落,夜莺转身就向溪边走去,一声清亮的口哨声响起。不一会儿,一阵三头魔燕独有的嘶鸣从远方传来。面具下,一滴眼泪顺着夜莺的眼角,慢慢地在她的脸颊上流过一道弧线。
秦天看到夜莺走到小溪边坐下来,轻抚着三头魔燕的样子,连忙抬腿追上去。不过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摆。
秦天转过头,看到米雪儿正看着自己。“松开!”秦天哼了一声。米雪儿含着眼泪倔强的摇着头。
“我数三个数,松开!”秦天语气冷了下来。不过米雪儿的拉着他衣摆的手却攥的更紧。
一股无名之火窜上了上来,秦天一把抓住米雪儿的手腕,蛮横的用力一握。秦天虽然不能休息斗气,但是却修习纯斗技。手上的力道岂是米雪儿能够比拟的,米雪儿在猝不及防之下吃痛地叫了一声,手也下意识地一松。
秦天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很是野蛮地将米雪儿推dao在地上,转过身就向夜莺跑过去。
“你来做什么?”夜莺听到秦天的脚步声接近自己,不由地冷声哼道。
“对不起。”秦天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再次地低着头道歉。
“你没必要道歉。”夜莺忍着眼泪,强作冷漠道。“你也没有说错什么,我是很冷血。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米家的掌上明珠,确实没有必要跟我一样冷血。”
夜莺越说越觉得自己好像个怨妇,但是话一出口,却怎么也收不了口。胸口一股气闷着,好像若是忽然说到一半停住的话,会被闷死似的。
“你是秦家的少爷,自然是怜香惜玉。那小丫头流眼泪的样子,我看了都不舒服,更别说你秦少爷了,忍不住说出那样的话,也是事实。其实我知道,你忍我很久了……”夜莺此刻几乎有个将面具摘下来的冲动。
秦天蹲下身子,低声说道:“来到这个世界,生在秦家,只有秦牧真心的对我好过。如今,只有前辈是真的对我好。我知道前辈说的话是对的,是为了我好。我以前也曾经不自量力的想过,以后跟前辈就是知己朋友……”秦天越说,越觉得自己嘴笨,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
“知己朋友?”夜莺愣了下,有些奇怪地看着秦天。“你是这么想的?”
闻言,秦天以为夜莺认为他不知尊卑,于是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知道我这样的人不配跟前辈做朋友,我有这个自知之明。”说着,秦天别过头,声音也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