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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深处的记忆

那一日,石岗突破,突生变故,孤夜雪想要帮助石岗,故而传输玄气给石岗,却没想石岗体内一股莫名的强大吸力将孤夜雪一身玄气吸干,不仅如此连血气生命之力都被吸走。

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可以吞噬一切,孤夜雪恐惧,想要逃离,但是无能为力,自己动弹不了,像是被什么力量禁锢一般,而且那股力量正将自己一点一点推向那恐怖的黑洞,孤夜雪知道,那是一个死亡之洞。他想要嘶喊,但是连嘶喊都做不到。危急时刻,孤夜雪突然看到一道七彩光芒从自己的眉心冒出,挡在那黑洞之前。那是那本黑皮书,七觉书,自从没入孤夜雪眉心之后,这么久以来再也没有出现过。但是这一刻它出现了,散发着七彩神圣光芒,挡住了黑洞,保护住了孤夜雪。七觉书与黑洞对抗许久,最后黑洞消失,七觉书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再次没入孤夜雪的眉心。

孤夜雪早已被吓的不行,愣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七觉书的出现至少让孤夜雪心中有了一丝安全感。然而七觉书没入眉心之后,孤夜雪看到周身一切都消散,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没有光与影,没有声音,除了黑暗没有任何色彩,虚空一般寂静,这是哪里?孤夜雪很是惶恐,不知所措。

孤独,无助,死寂一般的黑暗之中,孤夜雪卷缩着身躯。

无边无际的黑暗,令孤夜雪感到深深绝望。孤夜雪伸手想要去触及些什么,但是,无法触摸到任何东西,就连自己身都无法触摸。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是地狱么?

冰冷黑暗之中,孤夜雪终于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状态,因为至少自己的思绪还在,可以思考。孤夜雪很希望七觉书可以再次出现,因为自己清楚七觉书是进入自己体内的,故而希望可以用意念与其得到联系,可惜试了很多次都没有用。

按理说,人若死去,应该进入地狱或者重入轮回,再不济也会成为鬼魂,可是如今孤夜雪这般境况却全然不同,孤夜雪由一开始的恐惧慢慢适应过来,想要离开这样的地方却无能为力,感觉无奈,虽然依旧害怕,但是至少可以冷静思索,可是时间一长,无边的黑暗中滋生出来的却是绝望,若是永远待在这样的地方,还真不如死去。孤夜雪此刻的境地,求生不得,要死不能,而且自己还感觉心头隐隐作痛。不过即便再恐惧害怕,孤夜雪也没有哭过,要知道以前,孤夜雪经常做错事,被孤老头丢在门外,不让进屋,黑夜中孤夜雪便自己找一个地方躺下睡上一晚。屋外时常听到种种奇奇怪怪的声响,让孤夜雪害怕,但是孤老头说,男人不可以流泪,故而孤夜雪再害怕也不会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孤夜雪再也难以忍受,也感觉有些疲惫,是不是可以睡一觉,管他什么情况,睡着了便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吧!孤夜雪心里头这么想着,便准备停止一切思绪,因为发现再想什么都没有用。

只是突然,一道身影出现,一位老者,莫名的就来到了孤夜雪跟前,这是孤夜雪熟悉的人,那日获得七觉书的晚上,进入自己梦中的天机子。天机子并未说话,也没有看孤夜雪一眼,手指一点,发出一道电光击破了黑暗,而后带着孤夜雪跨越虚空,来到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村庄,有几十户人家,人们主要以种粮食为生,也会种一些草药,偶尔也会进山打猎,但是村子的人们不练功,身体力量一般,故而打猎是个危险的事情,只有极少数天生大力的男子才会去打猎。

村子有一对年轻夫妇,看起来与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男子看起来不一般,虽然衣着平凡,但是眉目俊秀,全身却散发着一股非凡的贵气,行事说话风度翩翩,好似哪一个大家族的贵公子。而女子,虽然脸上有些伤疤,可一点都不难看,甚至依旧堪称绝色,可以猜测她曾经定然有些倾国倾城的容貌。简单说来,这两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事实上也是如此,两人是逃难至此。那一年,村子出了一种怪病,难以医治,这一对夫妻路径此地,不忍心看众人死去,故而留下来,帮助村民。两人懂得不少医术,竟然真的慢慢将那种怪病压制住,但是想要彻底医治好,需要很长时间。众人都以为两人会很快离去,但是两人却意外的留下来了,而且一留便是十年。十年时间,村民的病早已医治完了,但是两人似乎喜欢上了这里,这里的村民也很喜欢两人,因为两人还会教他们一些医术,而且男子时常会外出打猎,猎物却用来安排给大家酒宴,众人都很喜欢,尤其是那些小孩子。要知道,这个村寻常可是难得吃上几次肉的。当然,男子做这些一是希望可以帮助村民,另外也是想要更好的融入大家。并且,男子还会教大家一些打猎技巧,其实可以说算是武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男轻夫妇与村里人都相处融洽,可是有一日,变故突生。

女子怀孕生下来一个男婴,村民都为他们高兴,一个个都送来贺礼,但是年轻夫妇却面露凝重,将村民拒在屋外,说是女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请大家改日再来。

那一夜,下着大雪。突然,天空之中出现一阵空间波动,一个黑色漩涡莫名出现。寻常人都不会注意,因为是晚上,但是年轻夫妇,不用看就已经感知到了异变。

“竟然来得这么快!”屋内,年轻夫妻一下子变得极为焦急,担忧,生得一男孩本是大喜事,但是两人却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心中知道灾难降临。

“怎么办?”女子忍着想哭的冲动,望着男子,有些不知所措。

“不行,只能这样了,就算归于平凡,我也要让孩子活出自己的人生!”男子眼中露出一丝决然。而后他伸出双手,不断变换,结出诸多玄印,那些玄印化作五彩光芒将男婴包裹起来。男子手中凝聚出一柄雪白短剑,那是有男子有玄气凝聚而成。天空中的黑色漩涡不断变大,男子再三犹豫,终于下定决心,一剑刺入男婴体内,却见一道寒光在男婴体内肆掠。天机子说这是男子用剑斩断了男婴体内血脉,故而原本天赋异禀的男婴此刻便化作凡体,甚至比起普通人更为弱小。孤夜雪不解,为何会如此,看着那年轻夫妇,孤夜雪感觉到体内血脉竟然有一丝躁动,而且当看到那一剑刺入男婴体内,孤夜雪更是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痛。想要伸手去阻止,但是天机子说,这些都是孤夜雪的记忆虚影,不是真实,不可触摸也不可改变。

孤夜雪情绪复杂,如果这是自己记忆虚影,那么说自己便是那个男婴么?而年轻夫妻便是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会这样毁了自己。孤夜雪心难平静,天机子摇了摇头,轻声说话,示意孤夜雪继续看那记忆虚影。

男子将雪白的剑从男婴体内抽出来,随后一道血光飞出,洒落地上,竟然爆炸开来,将地面炸出了一个大坑,那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蕴含着非凡血脉之力的血,故而有着莫大威能。男婴原本有着极为强大的体质,血脉,可是从此之后便化作凡体。

女子在一边,失声痛哭,早已泪流满面,她躺在床上,虚弱不堪,但是这一下她再也忍不住,从床上跑下来,抱着男婴哭个不停。

男子顾不得这一切,从怀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那药丸散发着奇异的光泽,很显然非同一般,天机子说,那是一颗生身丹,拥有莫测的奇妙能力,一个人只要未死绝,哪怕身体半残吃下丹药便可立即恢复过来,甚至断手断脚都可以立即复原。对于武者而已那颗丹药极为珍贵,但是男子没有丝毫犹豫,送入男婴体内,因为刚刚一剑,对男婴身体的破坏难以想象,生身丹虽然不能让男婴完全恢复过来,但是至少可以保住他的命。

就在这时,天空中黑暗漩中一黑衣蒙面人出现,踏空而立,漠视着下方,散发着无上威严。年轻夫妇从屋内走出来,与黑衣人对峙,很显然那黑衣人是来找这一对年轻夫妇的。

黑衣人见到了年轻夫妇,随后却看到了那个男婴,当即怒吼:“孤战,你大胆!竟敢违抗老祖之令!”

年轻男子名为孤战,听得黑衣人怒吼,他却一点都不害怕:“三煞,纵然是死我也不会让我儿子回到家族的!现在我已经斩去他的血脉之力,化为凡体而且生死未卜,即便活过来也入不了老祖的法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哼!孤战,我这一次来是抓你回去的,你就准备回去承受老祖的怒火吧!”

孤战看了一眼那年轻女子:“雪儿,你带孩子逃离这里,隐藏起来,他们能找到我是因为我的血脉之力,离开我你们母子必然可以平安。”而后孤战怒视黑衣男子:“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他腾空而起,双手不断结印向黑衣人打去,一身火焰蔓延开来,一道道玄印,携着强大无匹的化作一条金色飞龙,向黑衣人袭去,然而黑衣人不多不闪,任凭金色龙印攻击。

“太弱了,亏你号称孤家的天才也不过如此!”黑衣人大笑,因为金色龙印撞击到自身便自行溃散,究其原因便是黑衣人比孤战强大太多。

孤战,愤怒至极,但是无可奈何,事实上他知道自己肯定无法战胜黑衣人,毕竟那是家族的守护者级别强者,而自己顶多算是一个年轻一代的高手,境界上也相差太多。孤战拼尽全力,施展出各种强大武技,看得孤夜雪目瞪口呆,孤战的一拳一张皆可毁灭好几坐大山,未能难测,但是依旧无法伤害黑衣人分毫。黑衣人太强大了,只是随意一掌,却将孤战打得吐血。这是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战斗。

“这么弱,也不知老祖为何还要你活着!”很快,黑衣人说话很冷漠,只是玩了一会便觉得很无趣,故而一掌将孤战打伤,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使得他再也站不起来。然而他也不会杀了孤战,因为有人交代不管怎么样都要活的孤战。

孤战落在地上,见到女子还在,顿时涌上一顿悲伤,因为知道只怕女子永远都走不了了。“雪儿。。。。。”孤战不再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战,我跟你回家族吧!”女子似乎下了决心,因为若是自己逃走,孤战回去只怕难逃一死,这样以来自己或者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自己也一起回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黑衣人依旧高高在上,漠视下面两人,但是雪儿的声音他听得清楚,冷笑几声:“你以为你回去就可以活命么?”很显然黑衣人是对雪儿说话。

“这就不劳尊使多想了,老祖自会定夺!”雪儿语气冷淡,纵然在自己无法战胜的敌人面前,也没有丝毫示弱。她有自己的底气,因为出身不俗,老头不小,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家族不会轻易为其出头,然而若是真有人敢杀了她,那可就不一样了。

“雪儿,孤战负你了!”孤战悲从中来,本就被打伤,此刻忍不住大吐了几口鲜血,而后昏死过去了。

“我要带我儿一起回去!”雪儿对黑衣人说道,是商量的语气,因为知道,黑衣人虽然不敢对自己下手,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

黑衣人听了雪儿的话,却只是冷笑一下,伸手将雪儿和孤战禁锢,提起:“老祖早就算出了你们会这么做,所以也交代了,凡人而已就让他在这片贫瘠的陆地上生老病死足矣!”黑衣人将孤战和雪儿送入天空中的漩涡内,而后却是冷冷一笑,转身回头,一掌压下,便将整个村子房屋压垮,所有村民遭受无妄之灾,顿时身体皆被压碎,并且那一掌带着火焰,点燃了整个村子。事实上,那个所谓的老祖并没有让黑衣人灭杀这一村子,和那个化为凡人的男婴,最后这一手是黑衣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但是那个男婴,却在那一掌下活了过来,因为身上有些印记,挡住了攻击,很显然那是孤战留下的后手。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若被化为凡人,自然会被黑衣人灭杀。故而在男婴生体内布置下来一些手段,将其生命保住。但是,斩断血脉,对男婴身体伤害巨大,即便是生身丹,也不能将其完全恢复,当然对孤战来说,自己的儿子若是能做一个普通人自己便已经满足了。

整个村子只剩下,一个男婴还活着。大雪还在下,很快便将整个村子都掩盖起来。

不知多久之后,一个邋遢的老人走来,听到了雪地里面男婴的哭声,他顺着声音找去,在一处,抛开半米深的雪,他看到了一些倒塌的房屋痕迹,找到了男婴,几番查探,他才确定,这是自己要寻的一个村子,但是似乎这个村子被屠灭了,在这么一个雪夜。

看到那邋遢老人,孤夜雪便可以确定,那个男婴真的是自己,因为那邋遢老人正是孤老头。

知晓了这一些,孤夜雪心中情绪复杂至极,悲伤难过,愤怒至极,疑惑不解,重重思绪,蔓延开来,但是最终,孤夜雪却想到一个问题,父母还活着么?活的好不好?为什么从来不来看看自己?孤夜雪心中强烈想要知晓这一切,想要去理解父母当然为何要这么做,想要弄清楚那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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