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镜初和夜之秋仍在往下落着,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故事刚开头的时候,有人就说过了,天无绝人之路嘛,在老天爷还没把你玩够的时候是不会提前把你收回去占位置的,一定要等把你玩的惨得不能在惨的时候才会大发慈悲的把你收回去,并用很关怀的声音告诉你,主会原谅你的。
但是很显然,一直往下落的两人还没有惨得不能再惨,也就是说他们还可以再惨一点,所以上帝暂时不打算收了他们俩人,而是给了条能让他把他们玩得更惨一点的路----活路。
在黎镜初下落的正下方,也就是教学楼一楼的走道外面,有一个大花坛,花坛里有一株巨大的造型非常漂亮的也是全校仅有的一棵罗汉松,这棵罗汉松有着一枝非常大的分枝,分枝上又长满了无数的小枝,在小枝及长条型叶子的衬托下,显得宽厚无比,像一个巨大的手掌向外伸出。
黎镜初在经过一段下落的过程后,直接被挂到了那根分枝上,还好没有直接掉到地上,不然不死也得残废,但是再她还没有缓过劲来感慨的同时(之前的感慨是我硬加上的,可以无视!),夜之秋也到达了那根分枝,并直直落到半挂在那根分枝上的黎镜初的背上。
“咔嚓~~~~”一声,那根分枝很郁闷的被拆断,于是两人又经过一次非常非常短暂的自由落体动作后,跌落在花坛松软的土地上。
“小初!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夜之秋因为有了垫背的,所以经从三楼直接掉到一楼后只是有一点头晕的后遗症外,没有其他的问题,很快便爬了起来。
但黎镜初向来是俩人中间比较倒霉的那一个,因为她就是那个垫背的,她不但在落到那个分技上时,肚子被直接撞上,后又经夜之秋的冲撞力,直接把她撞到了土里,所以她现在不但肚子痛得难以忍受,身体还被撞得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但她的身体却非常有出息的好,在这一系列常人难以忍受的撞击后竟然意识还这么清楚(意识清楚的意思是说她还没有晕过去,不是说她本人脑袋很清楚),还没有晕过去。
“小初,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说句话啊!”黎镜初睁大双眼,无助的瞪着天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一片空白,但即使是如此,她的手仍紧紧的抓住从小鬼那里抢来的东西,那个手镯。
夜之秋被则是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一着急,竟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急急的学往校医室跑。而三楼那只小鬼早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砰~~~!”校医务室的门被急速冲进的人以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撞开。
“医生,医生在哪儿?快出来!”夜之秋在诺大且空荡的校医室里大喊着,紧张的神情展露无疑。
“如果我不在,你叫破喉咙也没用。”夜之秋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阴气极重,而且他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你..你..不要突然出来吓人好不好。”夜之秋抱着黎镜初敏捷的转身向旁边绕了一步,那人的突然出现确实让他吓了一大跳,因为在那人说话之前,他一丁点感觉都没有,虽然他说的话阴气十足,很像某种昵称叫阿飘的东西。
“我本来就在这里,是你自己突然冲进来的!”那人身穿着一件极大极长的白大卦,而且他放在胸前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小巧而尖长的刀--手术刀。他对夜之秋每说一句话,便向夜之秋靠近一步,而那把刀也跟着向前靠近一步。
现在的状况极为诡异,一个身穿白大卦的人,目光幽幽,手里拿着的小刀闪着寒光,被他握在手里几乎抵着夜之秋的下巴,再加上他身上长长的白大卦上还带着斑斑点点的暗红色,那种血液干掉以后的颜色。
夜之秋的额头冒了一滴冷汗,看了一眼那寒光森森的刀吞了一口口水,敢紧转移话题。
“那个,校医在哪里?还是先让医生看看她吧!”
“我就是校医!”那个自称是校医的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夜之秋,又瞄了一眼呆滞状态的黎镜初,顿了顿继续道:
“她只是痛得暂时失去了知觉!你不用瞎紧张!”校医又用眼角瞄了一眼夜之秋,再用眼睛看向医务室里唯一一张空着的小架,大概是示意夜之秋将黎镜初放上去。
夜之秋很快会意,并迅速的抱着黎镜初跑了过去,然后又用非常慢的速度很小心很小心的将黎镜初放到了床上。
“你那么紧张她干什么!她现在需要的是刺激,不是小心!”校医不以为意的瞄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夜之秋的后脑勺上挂了几根黑线,努力将心里怀疑这个校医是不是假的的想法压了下去。
“可是,她的样子好像很痛苦啊!”夜之秋看着黎镜初睁大眼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身体颤抖不停,他心疼的要命。
“她平时就是这个样子吧!”校医没有理会夜之秋的话,只是很阴阴的天外飞来一句。
“啊~~?那...那到也是!”夜之秋想了想,随即又勾起唇角,他从一开始认识的小初就是那么单纯,总是傻傻的样子,但也就是她那个样子,才让他对她兴趣浓厚的。能认识小初也不枉他专门出来一趟了。
“怎么会这样~~!”正当夜之秋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时,校医不声不响的站在黎镜初的病床前,手里的手术刀换成了一个很长的针,正比划着黎镜初的手指。
“怎么了?”夜之秋又赶紧紧张的盯着黎镜初。
“没什么。”校医在成功吊起别人的胃口以后,才告诉别人其实什么也没有,让别人又突然从高处落下。
“……”夜之秋后脑勺的黑线更明显了。
“你不觉得她的眼神里没有害怕和恐惧吗?”
“??为什么应该会有害怕和恐惧?”任夜之秋再聪明也很难明白这个总是天外飞来一笔的医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校医抬头用一种看无知的眼神瞄了他一眼,然后道:
“说了你也不懂。”
夜之秋—_—|||:“……,那你就说一句我能听懂的吧。”
“她即不是被吓成这样的,也不是害怕成这样的。”校医这次到是非常好心的用俗语(非他的专用语)解释了一下。
“??那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夜之秋一头雾水。
“她是痛成这样的。”
“那有什么区别吗?”夜之秋头上的雾水换成了黑线。
“算了,说过给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校医这次换上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夜之秋一眼。
“……”夜之秋无语,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用那种眼光看待,这让他很郁闷。
“你想她现在哭出来,还是等会儿在哭出来。”校医见夜之秋不在说话,于是问道。
“这又有什么区别?”夜之秋反问。
“说了你也不懂。”
“……,既然你觉得说什么我都不懂的话,那你就不必再说了,你直接做决定不就好了?.”夜之秋挑了挑眉,决心不在受校医的牵制,将话堵了回去。
“真的?真的让我做决定?”校医很意外的用一种特殊的语气说话,末了还正眼看了夜之秋一眼,这让夜之秋心里产生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你和我说了这半天的废话,不就是想自己拿决定吗?”其实夜之秋心里也没了底,但是来都来了,而且如果到校外最近的一所医院也要花上一个小时,那个时候小初只会收更大的痛苦。
“呵呵~~~”这是校医在夜之秋破门而入以后第一次发出的笑声,阴气十足且诡异万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你真的让我拿决定吗?”校医笑完之后还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你想怎么决定呢?”夜之秋无法断定校医的想法,只能尽量保持冷静的反问。
“我想让我的医务室更热闹一点,有点哭声也不错哦!”校医心情大好,他这个样子极像是太久没有学生来他这里诊治了,而他被孤单寂寞给压抑出了毛病,说穿了就像是一个变态,变态的校医。
“……”
“那么我要开始了。”校医瞄了一眼夜之秋,将手上的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插进了黎镜初的左手手指指尖的指夹缝里。
“啊~~~~~!”这一针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瞬间,黎镜初发出的尖叫声足以让整个校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到。
夜之秋下意识的在第一时间捂上了耳朵以免耳膜受损,而那个变态校医却没有,任由着尖叫声穿透他的身体,而他只是裂开了嘴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这让夜之秋非常的后悔将黎镜初送到校医室。
在过了N分钟以后,黎镜初终于因为体力不支的原因再也叫不出来之后,夜之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并问校医:
“她现在没什么了吧?”
校医很深沉的眼了他一眼才道:“你认为她会有什么事?”
夜之校想了想才道:“我的是说,呃~就是说她有没有撞到脑袋啊?”这句话说得很结巴。
“哦!你是怕她撞坏了脑袋,撞傻吗?”校医抬也不头的用很平静的语气反问道。
“啊!差不多啦。”
“你不觉得她的脑袋已经不可能有变得更傻的机会了吗?”
夜之秋无语,不过那校医说的也太过份了点吧,说得好像黎镜初原本就已经很傻了,傻到不能在傻的了,他的小初哪有那么傻啊。
“对了,你们的教导主任让你们去他的办公室一趟。”末了,校医在夜之秋抱着黎镜初即将离开医务室的时候阴阴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