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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秦淮风月

于此同时在南京城大明皇宫内务府的后院的一间屋子里,一个脸上蒙着黑纱的人背对着门口站在一张书案前面在画着一幅画。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人单腿跪在地上正在汇报自己完成使命的过程。

那个蒙面人正在画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的翅膀,听到汇报的关键处时不由得心中一动,手上的控制不免差了一些,从悬在半空中的笔尖落下一滴墨水直接滴在了宣纸的空白处。望着这滴在雪白的宣纸上变得越来越大的墨迹绘画者不轻轻仅叹了一口气,再也没心情继续画下去的他把笔轻轻搁在笔架上。

这突然多出来的一点墨虽然不是很大却破坏了整幅画面的布局。

想不到这个本应销声匿迹的小孩子居然在十年之后这个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又一次出现在大明的地面上,而且更想不到的是这一次居然是出现在大明首都首辅的办公室内。他的本事再大也没有胆量在大明首辅的办公室安装窃听装置或是在他的身旁直接安插自己的人。因此除了知道这小子是跟鄂省督军熊况山一起来的之外其他消息一点也不知道。

他挥挥手让手下这个人下去,然后把自己房间的门从里面锁紧。接着来到屋子一角的壁橱旁搬动一个设计在暗处的开关。整个嵌在墙壁中的壁橱向后慢慢滑开一道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缝隙,这个人从缝隙钻进去来到一个幽暗的通道内,沿着通道尽头是一个锻铁制成的旋转形楼梯向下通行。来到旋转楼梯的最下面他从衣袖内取出一柄青铜钥匙,打开一把沉重的大锁之后推开一扇厚重的铁门。铁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黑暗的房间,整个房间都是由铁板焊接在一起的。

蒙面人从一进门的门口处旁边的灯架上取下一支很粗的白色蜡烛。点燃后可以看见屋子最里面是一张铁床,床单四角都焊接在地面的铁板上。

大大的铁床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的手脚和颈部腰部以及膝关节都被精钢打制的铁环紧紧扣在床板上。这人身上穿着一身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锦袍,花白的胡子和头发都有两尺多长。烛光很暗看不太清楚床上人的脸和清楚的模样,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在闪动的烛光下显得很亮很亮。

脸上蒙着黑色面纱的人进来之后一直站在床旁举着蜡烛看着被绑在铁床上的人没有说话。随后他转身来到铁窗后面的床头把蜡烛插在一旁的铁架子上。回过头来对着床上的人说道:“不知道吧,你的儿子回来了,这个小兔崽子不仅没有死而且还越活越精神,居然现在还在鄂西当上了个副专员。这一次好像又勾搭上了李长河这个老匹夫,哼,真是有本事啊。怎么样,我以前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你不会是还想着你的儿子会来救你出去吧,别做梦了。这世界上知道你在这里的活人只有我一个。想活着从这里出去没有任何可能,你乖乖地跟我合作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痛快,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再不识相我就渴你三天再饿你七天折磨你个死去活来之后再让你打几针。让你在毒瘾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的滋味你还没有尝够吧。”

躺在床上的人盯着站在床前说话的人任凭他百般羞辱和威胁始终一言不发,两个小时过去之后脸蒙黑纱的人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他怒吼着冲到床边抓住床上人的头发使劲拉着用手按着他的头部一下一下撞击着铁质的床板。被绑在床上的人的口中和鼻子里面都流出了鲜血。但他仍然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最后脸蒙黑纱的人使劲摔了一下子之后喘着粗气后退到墙边。仰天大吼了一声之后熄灭掉蜡烛重新锁上门之后就要离去。在他把钥匙从锁孔中取出来的一瞬间屋子里面绑着的人喊了一声:“你害怕了,你怕我的儿子会要你的命,对吗?”然后哈哈大笑一直不停。

门外的蒙面人愤怒地挥拳砸在铁门上,拳面的关节直接砸在铁门上并被坚硬的铁门给碰破了,伤口处的鲜血顺着铁门流淌到了门前的地上。

在铁屋子里的人放肆的笑声中,蒙面人一言不发地沿着那座高高的旋转楼梯回到地面上自己的房间里。进屋之后他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临走时没有画完的那幅画上,那一滴已经扩散得非常大的墨迹在他眼中是那么的扎眼。越看越是生气的他愤怒地抓起那幅画迅速地把他撕了个粉碎。由于他挥动手臂的动作很是激烈致使他脸上蒙着的黑纱一角被掀了起来,这虽然还不足以令人看到他脸孔的全部,但是从耳根处一直延伸到下巴的一道疤痕却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厚厚的疤痕随着面部其它部分在不停地颤动,显示这道疤痕的主人此时的心态很不稳定。

柳清扬领着四名手下在南京的大街小巷逛了整整一个白天,虽然江南风味的小吃口味有些偏甜偏软,但是来自鄂西大山深处从没有见过这些精巧吃食的五个人还是忍不住把看着诱人的各种小食品都吃了一遍。各种小点心买了一大堆,四名手下拎着买来的吃食正陪着正玩得高兴的柳清扬一路逛到了秦淮河畔的画舫码头旁,准备在这一带找一个可以吃晚饭的地方。

这一带是南京城里闻名全国的烟花月柳之地,有‘天下第一风月场’的称号。柳清扬等人虽然都没有成家但也都知道这种地方是怎么一回事。

在黄昏时节火红的落霞掩映下,看着如风景画一般的画舫和画舫上的莺莺燕燕,柳清扬感到自己还没有喝酒仿佛就已经醉了,这样秀美的人和景物令人很难将它跟青楼和皮肉生意联系在一起。

据说那些靠在码头上的画舫都是较为低级的卖春之处,上船之后大吃大喝一通然后讲明价格上chuang。而那些一直游弋在河中间船体较大有些甚至还有上下两层的楼船们才是这秦淮风月的真正主角。

这些画舫上的烟花女子基本都是这一行的顶尖人物,都是最善于让最有钱的男人心甘情愿地把兜里钱全部掏干净的高手。跟在柳清扬身后的四名随从都是身手和忠诚都没有问题的李九家族里最信任的年轻后生。看着来回徘徊一直舍不得走却又鼓不起勇气找一艘船上去的老大心中跟着着急,其中一人把嘴凑到柳清扬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看着柳清扬沉吟未决便知道老大是碍于面皮太薄不好自己说出口,便给了身后同伴一个眼色。同伴会意地挤出人群出去了。

不大一会便有一艘画舫向柳清扬几人所在的方位慢慢划过来。柳清扬看到自己的那名手下正站在船头跟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子说笑着。便回头看了身后的三名手下一眼。三名手下赶紧低下头假装跟自己没关系。好在柳清扬心情不错没打算说他们。

画舫靠岸后,船上的那位属下赶紧跳下船系好缆绳,柳清扬冲身后的属下竖了一下中指,然后心满意足的上了画舫。后面四人一面赶紧跟上一面心暗自嘀咕:明明是自己想去又不想在我们面前丢人,我们体贴老大的矛盾心情把船给招来居然还要让我们好看,真不厚道!

船上的妈咪看到五个年轻人上来后立即吩咐开船,画舫便沿着秦淮河一直向下游的河面宽阔处划去。这是一艘拥有上下两层空间的较大的画舫,两名俊俏的小女孩举着漂亮的宫灯在前面开路,柳清扬等五人跟在后面来到上层的露天楼台上,地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八仙桌,桌上已经摆上了酒杯和碗筷以及八小碟凉盘。

八仙桌后面同样站着四名面如团粉笑容嫣然的小女孩手持团扇在那里伺候。柳清扬等五人在八仙桌旁坐下,两名手下借口游览画舫跟着一个小女孩下了楼。柳清扬知道那是他们对这船上的环境不放心要把整条船都看一遍好放心一些。

其实这种职责所在固然是理所应当的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四名手下已经看清了这位老大对此中勾当一窍不通,因此在船上里里外外搜索一番确认安全之后便找来船上的妈咪把这条船的情况打听了一遍,又把自己老大不谙此道的事情秘密交代了一遍,吩咐妈咪要让她手里的小妞好好伺候。伺候的好重重有赏,否则一旦出现任何问题都会一把火烧了这条船。接着又就一些细节跟妈咪一起探讨了一番,说道销魂处两男一女便一起色眯眯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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