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兴头上,永宁王话风一转,便将话题带到了成亲问题上,”你年岁也不小了,可有钟意的姑娘?”
坐于暖炕上的四位小姐全竖直了耳朵,等着蓝三公子回答.方才他们都趁机偷瞄了眼这位三公子,虽不似前头先见着的二公子那样儒雅、温润如玉般,却也不失为一位偏偏佳公子。浓眉微微上翘,鼻梁高耸,面如刀削,虽因伤势而苍白着脸,可也依旧遮不住阳光般的风彩。
“爹,这事儿现在提,也早了些吧。”这次蓝三公子可是真的弱弱的笑着说的,“二哥哥不也才刚娶了二嫂嫂吗!”
“什么还早,多少人在你这年纪就已做了爹去,你好的不去学,净跟你二哥学些子气人的事儿来。”永宁王怒目横来,“你早些定下来,也好早了了爹的一桩心事不是。”
蓝三公子睁着双惹人怜的大眼,乞求的看向坐于床沿的二太太。
“孩子大了,晓得自个儿拿主意的,您这么逼着,若是过得不顺心了,到头来还不是让孩子恼着了您!”二太太见了那双眼,心底很是不舍。
“自个儿拿主意?你瞧瞧他那两个哥哥倒是自个儿拿的主意,都做了些子什么事儿出来。”永宁王声音大了些,厉声以道,“还嫌本王气受得少了不成!”
二太太抿紧唇,侧首不语。唯紧抓着被褥而泛白的手泄了她的心思。
蓝朝铬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开了口:“爹,我可不是自个儿拿的主意呐。您是知道的,我一直在等着您给我挑个好的呢。可您事儿多,愣是忘了我这事儿了去。”摇头直叹息,生怕永宁王气得不够似的,“结果还是老太爷痛孙子,给孩儿提了这门亲事!”
永宁王寒光扫过,冷哼一声。
坐于蓝朝铬身边的白仨儿倒是觉得她这公公刚才那寒光扫的不是她夫君,而是透过他直接瞪了她一眼,似不屑的警告。她在心底直想发笑,他自己的儿子管不住,却是要拿她这个外嫁的来出气了不成。
一会儿,房管家带着柯大夫进了来,众人本应回避退到外堂的,却是出房门时,稍稍混乱了些,其中一位小姐身子似不稳,直向门栏撞去,却是不知哪个推了知桐一把,倒教她先摔在了门栏上,那位小姐便生生的压在了知桐腰间。
几位小姐惊叫一声,二太太在旁怒斥道:“这是成何体统,路都不会走了不成,一点子小事儿也值得如此不顾仪态的叫喊出来!”
几位小姐禁声垂首不语。
两人让人扶起,白仨儿关心的问着知桐:“没摔伤了去吧?”
知桐轻轻一笑,摇首:“奴婢皮厚着呢,没事儿,倒是不知那位小姐可有摔坏了哪里没?”
那摔倒的小姐想是吓到了,身子在旁让人掺着直打颤,红了双眼,却是没敢在这会子哭出来。方才二太太的怒斥还是威慑到了她的,听见有人问起她来,也跟着忙胡乱的摇头不已,却是没敢吱声儿。
知桐本是要跟着白仨儿一道出去的,却教后面的蓝朝铬唤住了,“还是让柯大夫瞧瞧吧,免得真撞坏了哪儿,回头你二少奶奶又要闹起来了。”
永宁王在旁皱眉。
柯大夫凝住。
倒是二太太出了声儿了,“锐儿的伤都还未瞧呢!哪有请了大夫来,主子还未瞧,便先让丫头瞧的理儿。”
“那柯大夫瞧是不瞧了?”蓝朝铬好整以暇的挑起眉绡,问得云淡风轻。
柯大夫看向永宁王,微是摇头。
永宁王烦躁的摆了摆手,屋内顿时便退了个干净,只留了永宁王,柯大夫与其一同前来的小药僮在内。
外堂的奴才丫头们见主子们都退到了外堂来,便都自动的退到了院里。
知桐知柳两人退至一廊柱后头,知桐此时额上布满冷汗,唇色全褪,只余惨白一片。知柳扶着她,帮她试去额间的冷汗,却是刚试干便又出新汗,“还能挺住吗?”知柳眉心微拢,亦是忧心不已。
知桐背靠廊柱,呼吸逐渐急促,轻一摇头,似忍着什么痛楚,“你,你帮我瞧瞧,看有没有渗出来。”
知柳略躬身看向她腰侧,“这会子还没,我看你的样子是瞒不住了,得想个法子脱了身才行。”
“撑一会子,没事儿,等这一阵子过去了……”话未说完便垂首死咬着牙根,冷汗已顺着脸庞轮廓滴落了下来。
知柳正慌乱间,白仨儿轻步行至她们边上,“等缓过来了,便跟我一道回章衍楼去吧!”
两人惧是一惊,“二少奶奶!”
白仨儿面无表情,直等了知桐面色缓了过来才慢着步子向院外走去,“我跟二太太打过招呼了,咱们先回去。我胃疼了!”
两个丫头对看一眼,知柳轻扶着知桐慢着步子跟了上去。
进了章衍楼,白仨儿便让她们俩先下去包扎伤口,整理好了自己再到主卧室找她,她有话要问。
白仨儿立于窗台子前轻轻抚弄着那盆兰花,知桐腰间有伤,方才在清逸楼一摔,又教那位小姐直压在了上头,当着众人的面却依旧面不改色,毫无异色,掩得真深,若不是她夫君突兀的想教柯大夫帮着瞧瞧,她还真给知桐那丫头瞒了过去呢。
在外人看来,她夫君此举,定是让人误以为他是看上知桐那丫头了,故紧张了起来,连自个儿的亲弟弟都还未瞧,便让先瞧个小丫头,连二太太都糊弄了过去。
好在她如今多存了个心眼,借着胃疼便退了出来,见着了知桐已是痛得面无颜色。想来她们两个定是知道许多事儿的,她要问个清楚,她不想再这样乱猜了下去。
“二少奶奶。”知柳帮着知桐换好了药,又上了止痛粉,两人知道此时二少奶奶是要问些什么的,早是做好了据实以报的准备的。
“鸣红,和鸣雨一道到门外守着。”白仨儿回身,坐到暖炕上,支走了身边的丫头。
鸣红轻拉着似不愿离去的鸣雨出了内室门,到了外门守着。
白仨儿捏着茶盅盖子轻刮着飘浮在杯内的茶叶,面露寒光,冷冽森魅,红唇轻启,却是字字如那狱底越出的鬼魅,“我要知道你们做的所有事,如有一句不实,我便将你们送还至水榭苑,交还给二太太。”
两个丫头面色惊惧不已,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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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八点左右三更的。。
又弄到现在九点多了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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