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镇的确只是一个小镇,虽然高阳老头的住所地处偏僻,但我和护士姑娘只走了约莫十分钟的路程,便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四周围的路途标记渐渐变作熟悉起来。不一会儿工夫,我们便回到通往三明治公寓的路途上。看看熟悉的公路,想想几个小时前九死一生的遭遇,真的还有些后怕呢。
天才蒙蒙亮,露出鱼肚白的颜色,星星寥寥,若隐若现,嫩绿枝叶、鲜艳花朵上,露珠晶莹剔透,生机勃勃。美中不足的就是天气显得有些寒冷,不时有冷冷寒风吹来,冻得我俩牙齿打战。一旁的护士姑娘用双手紧紧搂住庞大的胸脯,婀娜的身子正在瑟瑟发抖。
说真的,我有种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姑娘身上的冲动,可是考虑到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倘若脱了,就得裸着上身、备受寒冷,只得硬生生把这个拍美眉马屁的想法给枪毙掉。如你所知,我乃一介医生,深知在如此天气裸着上身走路,必定会染上感冒。健康与美眉相比,自然是健康重要些,因为前人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那护士小姐好生不懂得事理,如果在这个时候,她能够深情款款地看我一眼,然后说一声“好冷,你能抱抱我么”的情话,想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有求必应,纵使要背负色狼恶名,也会义无反顾,紧紧抱住姑娘,互相取暖。唉,此时此刻,如果在我旁边的是小萝莉苏思思的话,情况可就颇为暧mei了呢……说起小萝莉,我可是又挂念又担忧,不知道富家子弟何雪峰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呢?
薛雯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王先生,现在我们去哪?”
我愣了一下:“关于这个问题……”
三明治公寓显然是不能回去了,说不定那里还留有几个杀手,我好不容易才保得一条小命,可不能自投罗网、再陷困厄。再说了,公寓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的钞票都存在银行里),至多也不过几十个杜蕾丝,让护士姑娘瞧见了,那可有些颜面扫地。从阿德阿才的谈话中得知,那些杜蕾丝极可能是假冒伪劣产品,所以说咧,我拿回来也没作用,若是害了我老二从此不能传宗接代,那可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我:“薛姑娘,我看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你姐姐应该很担心吧?这样子好了,你回家,我回诊所。”
薛雯:“你不回家么?不去看看损失了什么东西么?”
我:“我家里本来就是空空如也,不看也罢。倒是诊所,我昨天下午在上班时间私自外出,如果让那个男人婆知道了,我的工作可就不保……”
薛雯皱了皱眉头:“男人婆?”
我:“是我一个七老八十的女性同事。”
薛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回诊所?你不怕那帮杀手去诊所找你?”
我:“怕是怕,可没了工作比被那帮人追杀更加可怕。”
薛雯:“……”
我:“更何况,现在那帮杀手一定以为我们已经掉下山崖、呜呼哀哉了。”
薛雯:“事情总是会败露的啊,许多天后,他们还是会知道你没有死的。”
我:“那也只有多活一天是一天——听天由命了。”
薛雯:“其实你可以报警的。”
我:“那个何雪峰的后台靠山似乎很硬,我觉得吧,八成那帮警察都和他有关系呢。”
薛雯的眼睛里写满忧伤:“那怎么办?”
我的心中莫名一荡——我靠,护士姑娘竟然为了我的安危担忧起来了!
我安慰道:“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我这趟回去,就辞了诊所的工作,取了几天的工资,然后远走高飞,离开鲸鱼镇这个是非之地。”
薛雯一惊:“什么?!王先生,我没听错吧?你要走?”
我:“临别之前,我一定会先通知你的。”
薛雯没有说话,她忽然停住脚步,俏脸一片苍白,微微低下头去,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终于,在一段冗长的沉寂之后,护士姑娘毅然抬起了头,两只纤纤玉手往怀里掏去,波涛澎湃间,取出两只乳贴。
我靠,我只觉得血往上涌,鼻腔堵塞,爆发只在瞬息之间!莫非护士姑娘舍不得我离开,竟要贡献美丽柔软的胸部给我观赏?我靠,真是罪过罪过,我怎能产生这么龌龊的想法?
我手忙脚乱地捏着鼻子,生怕喷出滚滚色狼之血来。
薛雯将头压得很低,向我伸过手来:“这个,给你。”
我哆嗦着不敢接受:“薛姑娘这是……”
薛雯:“世事变化无常,谁能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保不准你来不及和我道别呢。总之,认识王彬先生,我觉得非常非常开心,这两个乳贴,就当作礼物送给你,希望以后你看到它们的时候,能够记起世上还有薛雯这个人……”
我热泪盈眶地接过乳贴:“会的,我一定会的!”虽然我在心里偷偷说道:“他娘的,看到这两个东西,我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你两个D罩杯的汉堡包。”
薛雯:“我也会永远记住王先生的。”
这之后,我们两人就再也没了话语,全是低了脑袋,红了面孔,一味走路。期间不慎碰到树木若干棵,差点不小心被镇上赶早的若干辆车子撞死,真是尴尬至极。
在一个三岔路口,我和护士姑娘分了别。当时冷风飕飗,吹得树叶乱飞,我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唯有悲伤。看着姑娘完美的身材渐渐消逝在我的眼帘中,我心如刀割,真想奋不顾身地冲上去,和姑娘来一次亲密的kiss——可惜的是,等我真正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姑娘已经去远,只留下淡淡的女儿香在那里,幽幽的,甜甜的……
这件事给我的教训是:把妹要主动,不然要心痛。
带着无比遗憾的心情,我落寞地走在马路上。中途遇见几个顽皮的孩童,那几个小屁孩像观看外星人那般瞅着我,眼睛里满是惊奇,接着咧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我靠,你们这帮臭小子,是在嘲笑老子没有香到那个护士姑娘吗?
我恨恨地挥起拳头,想要给顽童来一顿拳头教育。
那几个家伙十分机警,见状不妙,扯开大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幸灾乐祸地喊着:“神经病,神经病……”
我靠,真是狗眼看人低!没看见本人长得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么?!不过……话说回来,瞅瞅身上长跑短袖的衣服,有些裸露的皮肤,摸摸一头蓬乱的头发,肌肤上沾的不知是血迹还是泥巴的污垢,我还真有点丛神经病医院出来的味道呢!
我靠,早知如此,就该回公寓一趟,好好梳洗一番。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的药,我一如割须弃袍的曹操,灰不溜秋地加快了脚步,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了诊所。
小镇的大钟恰好敲了七下,太阳早露了面孔,给大地带来光亮。
诊所的上班时间是七点半,如果我手脚利落些,我就能在这半个钟头内好生梳洗一番,恢复我本来的俊朗风骚。固然男人婆丑陋无比,可在女人面前,我一向是英俊惯了的。
“吱呀”一声,诊所的门竟然自动开了,我的心里打了一个突。
人家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现在这个时候,我的两只眼睛都跳了起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诊所里也来了杀手么?
诊所里一片狼藉的景象,试管、药剂、文书洒了一地,办公桌也翻倒在地,一把椅子还断了两条脚……
忽然,诊所的某个角落里,响起一声颤抖恐惧的问话:“你是谁?!”
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去,随时做好拔腿就跑的准备。
“原来是王医生啊。”那声音的语气变缓了些,然后我就看到男人婆那副比如花还如花的样子从角落里飘了出来。此刻,男人婆衣衫破碎,脸蛋红肿,她无辜地捂住脸蛋,打嗝一般啜泣着。
我:“你这是……”
男人婆:“昨天晚上我值夜班的时候,诊所里来了一帮凶神恶煞的黑衣男子。”
我:“做什么来的?”
男人婆:“找你来的。我一看来者不善,宁死都没有说出你的下落。”
我在心里冷哼道:“我靠,就凭你这德性,若非你不知道我家的具体位置,你还不把我供出来?”面上却是满怀感激:“谢谢麽麽——之后他们做了什么事请?”
男人婆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们骂我敬酒不吃吃罚酒,把我一顿好打。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张闭月羞花的面孔都被打成了大饼……我这个伤心啊,连家也不想回了,一直哭到现在。”
我忽然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们将诊所里的所有东西都打坏了?”
男人婆:“是的。”
我:“那他们有没有打开我办工桌下的那个箱子?”
男人婆:“当然打开啦。也不知道那箱子里藏了什么东西,打开的时候,那帮人眼中冒光,疯狗一样的乱抢起来……”
我悲痛欲绝地跑向我的办公桌,望向那只空荡荡的箱子——我靠,我珍藏的武藤兰、******、********,所有的流出版、破解版、未揭露版,大、中、小的优优海报、写真、资料,全被洗劫一空了!一帮畜生啊,畜生啊,太可恶了!
我瘫倒在地,欲哭无泪。
男人婆:“那帮人走了之后,今天凌晨还有一个小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来找过你,慌慌张张的样子,说有要紧的事情,我问她什么事请,她又不肯说……”
我猛然抬头:“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男人婆拍了拍脑门:“好像叫什么苏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