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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归夜谷与搬家

小凡冲进了房间,正逢林老刚施完针灸,小凡的母亲坐起身子吐了一口暗红色的淤血,小凡看到了这个情景。他知道林老是药师更是一名神医,从小到大他和小乐的伤风感冒都是林老治好的。但是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恐惧,他害怕母亲出什么事情,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肥嘟嘟的脸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惊恐的他喊了声母亲,然后跑到了母亲的床前面前。一旁的林老看着在床前哭泣的小凡,苦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显示了他的无奈。王辉,林玲还有小乐紧接着跑了进来,王辉夫妻俩也没有说话。小凡的母亲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小凡模糊不清的哭喊道:“母亲,母亲,你不要离开.……我和……小乐啊!小凡……保证以后不……再惹你生气了。”林老叹息了一声,拉了拉跪在床前正在哭泣的兄妹俩,慈祥地说道:“小凡小乐啊,你们母亲现在没事,咱们出去说,就不要打扰你们母亲的休息了,好吗?”

正在哭泣的两兄妹听到林老这样说,顿时放下心来。叔爷爷可是神医,小时候自己的大小疾病都是这位叔爷爷医治的。对于林老的话,两兄妹当然是深信不疑的,然后小凡抹了抹眼泪拉着小乐走出了房间。到了院子了,小凡替自己的妹妹擦了擦挂在眼角的泪水。然后惴惴不安地向林老问道:“叔爷爷,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啊,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林老看了正紧张的王辉和林玲一眼,然后对小凡说:“好孩子,你母亲的病是旧疾了,是当初生你和小乐时候落下的病根。这没有什么大碍的,这么多年不都是过来了吗?不过以后你要和妹妹听你母亲的话,不要惹再你母亲生气了。好了,你先和小乐出去玩吧,等你们回来你母亲就好了。”小乐顿时就拉着小凡跳了起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透出她此时内心的喜悦。小凡却有些迟疑,虽然心里总是闪过一丝不安,但是对面那是他的叔爷爷,他说的话自己怎么能不相信呢?然后和小乐出去了,孩子还是爱玩的天性。“林老,这…”林老摆了摆手打断了王辉的话。“到我的房间再说。”说着面容有些不高兴了,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一旁的林玲瞪了王辉一眼,然后低声数落道:“就你话多,就不怕被小凡他们听到吗?”

林老的房间里,三个人都坐在林老研究药材的桌子旁边。“此次复发不算太严重。但是,看病情最多只能撑一年了,这还得颖儿的意志坚强。我现在真不知道这件事能隐瞒小凡和小乐多久。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失去了父亲,现在母亲也要离开他们了。以后该怎么和他们说啊。”林老苍老的面庞带着浓烈的悲伤的情绪,手在不停的捻着他纯白的山羊胡。王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要不就直接告诉他们兄妹俩吧,这件事他俩迟早是要知道的。现在我看瞒不了太久了,你看小凡今天那迟疑的样子,林老您的话显然没有完全相信。依我看长痛不如短痛。”林老听着王辉的话想着入神了,把自己胡子捻断了一根也没有丝毫察觉,旁边的林玲也附和了起来。

林老深呼了一口气,好像下了决心一样。用不可置疑的语气对王辉和林玲说道:“这件事是一定要说的,但是怎么说什么时候说,才能让这两兄妹完全接受,这还是要等颖儿醒来了,好好商量一下。”说完,林老看向了林玲说道:“玲儿,我今天用功力和针灸把颖儿服下灵药给炼化了一些,但是颖儿还需要再服些药。我不放心王辉这个粗人,就靠你煎药了。”听见林老的话,林玲点了点头。“好了,就先散了,等今晚颖儿醒来再行商议吧。”林老自顾地站起来,拿起了一本药书看了起来。而王辉和林玲相视了一眼也起身离开了。

……

夜,皎洁的月光给这个村子披上了一层薄纱,村庄显得非常静谧安详。小凡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听着外面的的蛙鸣,但是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想着今天自己看见的那一幕,母亲吐得那一口暗红色的淤血。对于林老小凡总是觉得有些蹊跷,感觉林老向自己隐瞒了什么。终于在翻来覆去好久之后才睡着了。

此时,在小凡的母亲房间里,林老和王辉夫妇和小凡母亲在商议着事情。四个人都是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王辉从房间走出,放飞了一只鸽子……

第二天,当阳光洒进小凡房间的时候,有点肥嘟嘟的小凡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已经升起来的太阳,小凡暗叫不好。平时自己要是醒的迟王叔会叫自己的。王叔是平时起得最早的,今天自己怎么睡到现在了也没有人来叫我呢?小凡心中的疑虑却没有那么重。主要是这会儿迟到了,私塾先生一定会狠狠地惩罚自己的。想到上次一个同学迟到,先生让那个同学超了10遍千字文,自己还幸灾乐祸呢。今天同样的遭遇怕是要轮到自己了吧!暗自感叹了一下世事无常。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昨天胡思乱想睡得太迟了。虽然小凡脑中想着这些,但是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挺麻利的,用了几分钟就把衣服穿好了。拿起了书包然后疾速冲到院子里,对着厨房里的林玲和母亲喊道:“母亲,小姨,今天要迟到了。早饭我就不吃了。”说着便要跑路了。此时王叔过来拉住了小凡,然后看着小凡一脸着急的神色。非常淡定地说道:“你不用去私塾了,我已经给你的先生说好了,你以后不再去私塾了。”此时的小凡一脸震惊。看着肥嘟嘟可爱的小凡摆出这个表情。王辉笑了笑道:“小凡,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咱们要搬家了。要离开林庄这个地方了。”小凡愕然地看着王叔,眼中满是不相信的神色。此时,小凡的母亲走了出来,虽然脸色有些不好,但是还是满带笑容的对小凡说:“小凡,你王叔说得没错,咱们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我让你王叔一早就去了私塾和你的先生说了你退学的事情,咱们要搬到向南方的周国去。”

小凡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搬家呢?这里也挺好的呀。”小凡的母亲耐心地说道:“周国是大国,比燕国强大得多。而且你现在和小乐8岁了,我有意想让你们俩去参加5年后位于大周朝的归夜谷的入门考核,从而成为归夜谷的弟子。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在这个宗门里修行。只是后来由于一些原因你父亲退出了这个宗门,但是毫无疑问归夜谷是一个非常好的宗门。”小凡在私塾里读到过一些百科类的书籍是关于介绍宗门的,倒也是知道归夜谷什么。此时他的内心是狂喜的。成为修行者,这是小凡懂事以来最大的愿望,每次看到关于描写修行者的书籍,小凡总是会感到热血沸腾。在小凡看来这个世界上最有地位的除了当官的那些人,就是这些逍遥遁世,超脱红尘的修行者了。当然小凡的理解并太大的错误,只是他把当官的和修行者放在一起,都说成最有地位的人就有些啼笑皆非了,那些俗尘中的官吏怎么能和修行者相比。不过这也不能怪小凡认识浅薄,毕竟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修行者的世界。虽然自己的亲人王叔林姨还有母亲是修行者。但是除了王叔昨天露了一手以外,他们基本就没有显示过修行者的能力,也没有给自己讲过任何关于修行者的事情。

归夜谷,小凡知道在天元世界它是一个不错的宗门,虽然是中型宗门,但是也是许多人可望不可即的。小凡高兴地问自己母亲:“母亲,我和小乐能进入这个宗门吗?你说打算让我和小乐进入归夜谷,就是说有一定把握咯!”小凡的母亲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当年你父亲在离开归夜谷的时候,你父亲的师父告诉你父亲,以后如果有孩子了,就让他来归夜谷修行。不过,小凡,你要知道的是这个名额只有一个,当年你父亲是因为对宗门的巨大贡献才能获得这样的一个名额。所以,我想好了,让你和小乐都学习修行的基础功法。等到五年后你们一起去参加考核,如果你和小乐中有一个人通过了考核,那么这个名额就给另外一个人,好让你们兄妹都成为修行者。但是你俩要是都没有通过,那么我宁愿放弃这个名额。”小凡一脸疑惑地问道:“都不通过的话,为什么要放弃那个名额呢?”小凡的母亲此时严肃了起来,看着小凡认真说道:“如果都通过不了,那你们还在那里干什么,给你父亲丢人吗?我不想堕了你父亲声名。”小凡看着母亲认真的样子,顿时觉得父亲这个模糊的形象在自己的脑海中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小凡也如同发誓般的说道:“放心吧,母亲,我和小乐一定努力通过考核!”小凡母亲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在心里说着:“木华哥哥,看到了没有。咱们的孩子开始懂事了,只是我怕是无法看着他们长大了,过不久,我就来陪你。”想到这里林颖本来有些苍白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

小凡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母亲的变化,而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正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疑惑地问着自己为何没有去私塾。小凡就把事情的全部详细地说给小乐听了。两个小孩子在园子里开心地蹦跳着,一旁的母亲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着这两个孩子。“好了,赶快吃早饭了。等吃完早饭你们俩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装进行李箱。下午就要出发了。”此时,在厨房里忙碌的林玲从走了出来对着院子喊了一声吃饭了……

吃完早饭,小乐和小凡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然后等小凡和小乐再来到院子的时候惊呆了。三辆崭新的马车就停在院子中,其中两辆是载人的,而剩下的一辆是拉货物的。而且每一辆马车都配高头大马,显然是良驹。同时院子里多了两个人,不正是逢年过节来家里走动的赵叔叔和叶伯伯吗?这会儿林玲看见了发呆的兄妹两个,轻呵了一声“还不赶快见过你赵叔叔和叶伯伯。”说着瞪了俩兄妹一眼,小凡率先开口:“叶伯伯,赵叔叔,好。”小乐也紧接着随声附和。那个被称作叶伯伯的是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眼角有着深深的鱼尾纹,有八尺左右的个头的他毫无疑问是这里最高的人。看见问好的俩兄妹,这个汉子发出了爽朗的笑声然后说道:“世凡小子许久不见,长大了越发像你父亲了,就是有点肥嘟嘟的看起来挺可爱的,哈哈!”一旁的小乐听到这里小嘴一撅,有点嗔怒的说:“叶伯伯,那我呢?您都没看见我。”此时壮汉显然有点窘迫了,不知道怎么作答,骚着自己的头发。此时那个长相儒雅的赵叔叔看见壮汉的窘境笑了笑,如沐春风般地说道:“我家诗乐当然也是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好了,不要为难你叶伯伯了,他什么人你俩不知道吗?就是个莽汉。有啥好计较的。”说完院子里的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而那汉子则手足无措地瞪着儒雅男子道:“好个赵明,你个酸秀才敢揭我短。”赵明,很是淡定地慢慢道:“叶忠老匹夫,你说我揭你短,那就是你承认这你是莽汉咯?”此时叶忠的面色是相当精彩。院子里的众人笑的比刚才更大声,尤其是王辉笑的最大声。“好了,赵明。不要再戏弄叶忠了。现在有正事要做的。”一旁的小凡的母亲说道。听到这句话,赵明马上变得严肃起来恭敬地答到“是,夫人。”

小凡看着赵明问道:“赵叔叔,你和叶伯伯来这里是帮我们搬家的吗?”赵明此时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你叶伯伯,不是帮你们搬家的,而是要和你们一起搬家。”看着一脸讶异的小凡,赵明接着说:“我和你叶伯伯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也随你们一起搬家咯,到了周国还能互相照应呢。”

等众人收拾完东西就快正午了,吃完晚饭众人就准备出发了,一行人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居住了八年的房间,然后王辉关上了大门,挂上了一个铁锁。小凡在暗地里跟这个老房子说:“再见啦!”然后转身和母亲,小乐坐上了一辆马车,这一辆马车是王辉充当马夫。而另一辆是林老和林玲和赵明,林玲在驾驶马车,最后一辆马车是叶忠在驾驶。一行人就这样向南出发了。

老房子在小凡和小乐的频频回顾中渐渐远去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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