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苍茫云苟!
人生在世,世事无常。
五年晃眼过去了!
自从顺利在淮河上成功逃离后,芳姐儿经不住激动与紧张的气氛,松懈下来后,肚子疼痛不已,差点小产!
幸得善岐黄之术的徐文杰出手相救,保得母子平安,昏迷中被徐文杰与小弟杨坤二人带回了“飞云山庄”,几个月后,顺利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现已四岁!
成日里,调皮捣蛋!芳姐儿操心不已,但是也甜蜜不已,给孩子取了个名儿——刘畅,小名铁儿。
铁儿可爱,朝气蓬勃,成日追在杨坤身后,捉弄人,但是嘴巴很甜,叔叔,伯伯,叫得大人心中舒坦,对他宠溺之极。
当日顺利脱逃后,江湖上很是乱了一阵子,杨坤的父亲杨飞龙竭尽全力打点官府,过了半年才将事情摆平。
救回来的二当家胡天虎好生疗养后,也复原了,得知芳姐儿在危机之时,曾送了自己上好的疗伤圣药,对芳姐儿感激不已,加上事态没有平息,力主让芳姐儿留在了“飞云山庄”生活。
芳姐儿到了“飞云山庄”后,得到杨坤家人多方的照顾,只因未婚生下了铁儿,自觉没脸回家,从未向外人说起过自己的事情,加之在“飞云山庄”住习惯了,一日拖一日,在此地待了五年。
芳姐儿坚持不想麻烦杨坤一家人,心知也不能麻烦别人家,在生下儿子一年后,寻了一处“飞云山庄”势力范围内的安静村落,决然搬出,独自过活了,因有手艺在,芳姐儿时常帮帮邻里做席面,又自个儿在小院里开辟了一小块地,栽种些瓜果蔬菜,倒是不愁吃喝用度。
徐文杰与杨坤一家又不时的送些东西来,帮助芳姐儿度过了艰辛又满足的最初几年的日子。
想到此,坐到井边垂洗衣物的芳姐儿心中黯然,轻轻叹了口气,使劲搓洗着手中的衣物。
此时,已然入冬,河北地界天气十分干冷,才落了初雪。
头上紧紧挽起的发髻随着芳姐儿的动作已有些松了,三三两两的发梢垂到了脸颊旁,承托着因运动而泛起红晕儿的脸颊,十分迷人。
徐文杰手拎着两包点心,刚巧进得门来,瞅见正洗衣的芳姐儿,心中欢喜,觉得芳姐儿越发的漂亮了。
五年来,徐文杰从对芳姐儿产生好感开始,到得知芳姐儿有云在身的错愕,再到出手相救,后来的相处,日子越久,徐文杰自己越是喜爱芳姐儿,坦然将芳姐儿的小屋当作了第二个家似的,走动得很是勤快!
心中想起大哥徐渭先前与自己的一番嘱托,大哥十分满意芳姐儿的脾性,几年相处下来,从竭力反对自己与芳姐儿在一起到默然同意自己的决定,徐文杰心中高兴。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低头洗衣的芳姐儿抬头看去,看到是徐文杰,笑道“三叔,您怎么来了!这天冷的,快屋里坐。”
徐文杰楞着眼道“你也知道天冷啊!刚落了雪,你就在雪地里洗衣服啊!快回屋吧。”
徐文杰瞅着芳姐儿被冻得通红的小手,心中不悦,语气有些重。
正擦手的芳姐儿一愣。
徐文杰爱慕自己,芳姐儿是有感觉的,但是自己孩子都生下了,加之徐文杰也没有明说过什么,二人就这样相识相处了五年。
将徐文杰让进屋子,芳姐儿利索地泡上了热茶,招呼“三叔,今日怎地有空到这偏僻乡村来了。”
“我看着天落雪了,又出门到李家村为人看病,就顺道过来看看了。这里有些别人送的糕饼与熟牛肉,留给铁儿这小子吃。对了,怎地不见铁儿?”徐文杰提溜着东西,四处打量着刘畅这宝贝疙瘩的小身影。
“铁儿,被刘家那楞小子带去隔壁刘婶子家吃烧饼去了。”芳姐儿想到自己那淘气的儿子,心中一甜,温柔地笑了。
端着茶盏的徐文杰被芳姐儿脸上迷人的光彩惑到,手一颤,心中一荡,俊秀的脸庞上挂上了一丝笑容,心想:看来,芳儿过得很开心啊!她开心就好。
心动之下,两眼炙热地又被勾到了芳姐儿身上,挪不开了。
被徐文杰那热呼呼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然的芳姐儿,两颊爬上了红晕儿,急急撇开眼,推脱着“三叔,你坐,我去看看铁儿。”说着,不待徐文杰反应,急急掀开厚厚的门帘子,出去了。
出了门,冷气迎面扑来,臊红的两颊,温度似乎降低下来,芳姐儿觉得舒服了些。
总觉得徐文杰今日热情过度了,眼神比平日里更加放肆了些,自己都快被那眼神灼伤了。
拍拍脸颊,禁止自己胡思乱想,踩着地上的雪粒子,芳姐儿往隔壁刘婶子家走去。
进得屋内,热气扑来,暖烘烘地,屋内炕上放置着花生、核桃、烧饼等吃食,坐着刘婶子与她自家的男人刘叔,还有孙子愣小子刘虎,芳姐儿的儿子铁儿正裹着厚实鲜艳的棉袄坐在刘叔的腿上,众人嘻嘻哈哈谈笑,吃着东西。
芳姐儿笑嘻嘻道“刘婶子,刘叔,都在啊。”
见一身厚袄子的芳姐儿进来,胖胖的刘婶利索地下炕,笑声爽朗地招呼“芳姐儿,你怎地现在才来,都等你大半天了,婶子这的烧饼都快凉了,快炕上坐。”
铁儿这个胖小子见自己娘进来了,立马挣扎着从刘叔怀里站起来,嚷着“娘。”扑到芳姐儿怀里。
芳姐儿美滋滋地揽着冲过来的小子,是自己儿子!没被旁人几个烧饼收买了,顺手正了正儿子小脑袋瓜子上可爱的护耳虎头帽子。
铁儿亲昵地揽着芳姐儿的脖子,扭动着娇小的身子,撒着娇,叫着娘。
刘婶子一家见状笑开了。
坐在炕上的刘叔,调侃道“芳姐儿,过来了。你这宝贝儿子可不得了,刚刚刘叔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这小子同意让老头子抱上一下,这下可好,见着了亲娘,就自个儿*了。真是白费了老头子刚才热呼呼的夹肉烧饼了。”
芳姐儿笑出声,问着“铁儿,刘爷爷给铁儿烧饼吃,有没有谢谢刘爷爷啊!”
铁儿鼓着小胸脯,俏生生道“娘,铁儿让刘爷爷抱过铁儿了。”
芳姐儿与刘家人一愣,随之大笑出声。
感情,这小家伙把让刘爷爷抱自己当做道谢了!理直气壮地瞅着芳姐儿,想得到娘亲的夸奖,仿佛在说,自己道谢了。
芳姐儿心情愉悦地抱着铁儿,道“铁儿,那可不够,你一定要亲口说谢谢,才有诚意,才算是好孩子。”
“算了,算了。就依小铁儿的说法,老头子刚才确实那样与孩子说了那番话,铁儿也不算有错。”刘叔笑呵呵捋着长须,为小铁儿解围。
“就是,就是。”刘婶子在一旁帮腔。
刘家十四岁的半大小子刘虎笑嘻嘻看着眼前一幕,觉得十分有趣,递了一块烧饼到铁儿手里,铁儿眼睛滴溜转动,仰着乖巧可爱的小脸,嘴巴甜甜地道“谢谢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