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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乞力马扎罗山

非/洲/之/王

更多的人来征服它时并没有太多紧张的心情,而更像是一次度假,悠然地欣赏它那份安静的美丽。

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呢?没有人作过解释。海明威在他著名的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一开头,便提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乞力马扎罗的山顶上,发现了一具风干的豹子尸体,而这只凶猛的野兽,冒着地冻天寒,来到雪山之顶,付出生命的代价,究竟是来寻找什么呢?

乞力马扎罗山位于非洲东部,它庞然的身躯压迫得周围的高原悄然下陷了近200米。终年积雪的山顶在碧绿草地的背景下极为醒目。尽管距离赤道仅300多千米,山脚下气温能达到59℃,但峰顶气温却在-34℃,天差地别,造成了“赤道雪峰”的奇观。当壮丽的雪顶在沐浴着朝霞,反射出耀眼光芒时,“光明”这个词便是对乞力马扎罗最恰当的诠释。

世人只记得它梦幻般的冰帽雪冠,却鲜有人注意冰雪覆盖下隐藏的其实是一个火山群落。因为处于东非裂谷带断层交汇处,火山活动在历史上一度极为强烈,乞力马扎罗便是由火山喷发后大量的熔岩堆积而成的。它的主峰基博峰峰顶还留有一个巨大的盆状火山口。但往深处看去,火山口四壁已经布满了厚厚的冰层,底部耸立着巨大的冰柱,晶莹剔透,占据了这个本该充斥着炽热的火山灰和岩浆的世界。由于近代长久的沉寂,火山已被认为进入了休眠状态。至少5000米以上的山峰都被永久冰川所覆盖,最厚的地方能有80米,冰雪代替了火焰,火山的激情也让位于雪峰的静谧。

但是谁又能了解,大山内心潜藏的最原始、最真实的悸动?总有些火热的东西还流淌在它的心里,正如那些不远万里来拥抱它的游人们,他们心里也有这样一种热情,让他们能听得到乞力马扎罗野性的呼唤。

来乞力马扎罗的人通常会有一种错觉,在攀登的路上,似乎那个诱人的雪顶总是高深莫测,在空中盘桓,永远都无法到达。云雾甚至会延伸到雪线之下,在半山腰缭绕。据说它的雪顶只有在清晨很短的时间才会撩开神秘的面纱,让世人一睹真颜,而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里,它美丽的身姿都是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神秘撩人。

有别于其他地方的险峰大多坐落在某个高大的山系之中,乞力马扎罗是“孑然一身”的,它也是这地球上最大的独立山体,超然到甚至拥有完全由自己塑造出的一套天气系统,因高度、坡向不同,气候和降水有着明显的垂直变化,一座山跨越了5个不同的自然带。

近年来有迹象表明,永久性冰川正在悄然融化,有人认为这是全球气候变暖带来的恶果,而也有人认为这是火山正处于再次升温的阶段,导致冰融雪化。看来冰与火的较量永无休止,火在这场长久的博弈中虽然貌似处于下风,却从未停止过努力。或许当火山内心澎湃时,激情沸腾、温度升高,终于有能量开始反戈一击,便会慢慢扳回这落后的局面。

“我们坦桑尼亚,愿意在乞力马扎罗山顶点亮一盏灯,照亮世界所有的角落……”这段话是坦桑尼亚国父尼雷尔的豪情誓言,由此可见,乞力马扎罗山对坦桑尼亚人,乃至整个非洲人的重要性。文人墨客用文字热情歌颂它,当地人把它当做神明顶礼膜拜,所有的探险者都以摸到过乞力马扎罗山顶的雪为荣。

就像海明威提到的那只执着的豹子,将生命永远留在了高山之巅。它究竟是来寻找什么呢?在冰天雪地的山顶,也许它曾怀念过丛林里的阳光,但它内心深处蕴含的野性,让它依旧愿意去挑战生命的极限,验证自己生命的征服力,哪怕为此而殉道。它虽然失去了生命,却已经成为一种永恒的精神象征,一个生命无畏的图腾,洗礼着后来者的灵魂,激励着每一个继续攀登的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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