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拂晓,早起的鸟鸣声已然叽叽喳喳地钻进了窗子,造成了恼人的喧闹。承瑞搂着怀中的少女正睡得沉,突然被几声叩门声吵醒:“爷,小的吴钩。您刚起身了,早朝快迟了。”
不由得一跃而起,翻身跳下床来。一向早早醒来的,怎么今天睡得这么沉?床上的少女发出几声娇吟,轻轻翻动身子,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爷……”
这几下动作,将少女身上的纱被全然褪却,露出了完全****的身体。那全身,竟布满了斑斑点点殷红色的吻痕,床褥上,还留有少女初ye的点点血痕。
是,昨夜,竟被yu望烧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要了这少女。承瑞那双xiu长的双眉微微一皱:“是鹿血,对不对?”
“您说什么呀?”少女甜美的脸蛋上绽开一个柔柔的笑容,就这样赤裸裸地下床来,落地之际,双腿间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不由得使她紧争双眉轻吟了一声。昨夜,孔武有力的承瑞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几乎把她的骨头都拆散了。此时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采莲忍痛温柔浅笑着,拾起地上的衣服帮承瑞穿了起来。
承瑞捏紧了她的下巴,力道大得令她心惊:“昨天那碗蛋羹里加的不是鸭血,是鹿血,对不对?”只有鹿血,才会有让铁打的男人也难耐****的效果。
少女的笑容僵在脸上。想不到这般隐晦的手脚,承瑞也猜了出来。却不知,这位冷脸王爷会处何对待自己。回想当初,自从定安王出宫分府,她作为众多宫女当中的一个被调拨到了定安王府,也曾做过一朝蒙幸、平步青云的美梦,时常精心妆扮之后到王爷面前晃上几圈。却不想,这位常年在外征战的王爷竟全然不贪女色,每年中难得的日子从军中回来住在自己府内时,竟终日忙这忙那,从未注意过自己府上的任何一名丫环。新王妃嫁入府内,原总管邓妈更是将有些姿色的丫环都调换到了远离王爷身畔的位置上,她的心,一度灰了下来。
王妃怀孕,王爷一个人住到了前院的外书房,她那颗不安的心,重新又燃起了希望。终于利用自己在厨房当差的便利,赢得了这一夜的机会。
正在忐忑间,承瑞却松了手:“你叫什么名字?”
“我……奴婢名叫采莲。”急忙垂了头回答,心头突突直跳。
“一会儿我安排下去,以后你就住在菊苑吧。”承瑞说完这话,整好衣物,竟头也不回地开门出去了。采莲心头,几许狂喜,又有几许悲哀。
喜的是,他已经收了自己,将自己安排在后院的菊苑。从此之后,也算是半个主子了,昔日那些巴高望上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悲的是,一******之后的他,在清晨醒来时竟全无半点柔情,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令人心凉。听说他与王妃每天早朝前都极尽柔情,难分难舍……这定安王府有王妃在,别的女人,机会真是微乎其微。若不是她有孕在身,恐怕这辈子别人都没有机会接近定安王吧?
承瑞果然已经安排了下去,不久之后便有几名丫环进来帮采莲梳洗穿衣,将她原本垂梢的少女发型,梳成高挽的发髻。接着,内总管王妈便进了来,施礼道:“向莲姬贺喜。”
“王妈快别这样,采莲实在不敢当。”采莲急忙还礼下去。一夜之间出尽了这样的风头,采莲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若想能在这王府中过得安生,越是低调越好。
王妈满脸含笑:“莲姬如今已是主子了,自然当得起。日后老身有什么能为莲姬效劳的,莲姬尽管吩咐。菊苑已派人前去收拾了,请莲姬随老身一同前往,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有劳王妈了。”采莲站起身来,微微浅笑着。
正房内的来兮,此刻正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一步,两步,轻轻地,慢慢地,走过来,又走过去,脸上看不出悲喜,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神,也是空洞的。
只有诗儿与画儿那时不时彼此交换着的眼神中,透着无比担心的焦虑。她们知道,小姐只有在真的生了气,而且气得不得了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现。通常,如果她被气到了这种程度,肯定便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善良心软的诗儿甚至开始隐隐地为那个叫采莲的女子担心,她猜测着,小姐恐怕不会留下她的性命在这个世上吧?像小姐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得下有这样一个人与她共同居住在这王府的后院呢?
“什么时辰了,承瑞早朝该回来了吧?”来兮突然停止了踱步,语气平静地问。
诗儿和画儿看了看外面的日冕,答道:“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哦,叫人准备早饭吧,我饿了。”来兮说,语气风轻云淡,竟似没有半点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几丝浅浅的笑容。
这般反常,愈加令人担心。担心归担心,诗儿和画儿只得照她的吩咐,叫小丫环摆饭。正张罗着,承瑞带了吴钩和越剑早朝回来了。
“我……”承瑞一边由丫环帮他换下朝服,一边望向来兮,神情间有些愧疚之色,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什么我?”来兮巧笑倩兮,白皙如玉的脸上有着格外动人的神采,“不就是家里添了一个人么?就这么难以启齿?”
来兮的表现,令承瑞大为吃惊。原以为,以她这般辣烈的性子,必大闹一场的,却怎么如此平静?承瑞甚至已经做好了由着她撒泼大闹、歇斯底里的准备,她出人意料的表现实在令人费解。
“你,不生气?”承瑞满腹疑窦的看着她。
来兮淡然一笑,如春风拂柳般醉人:“生气有什么用,难道我生气,那个女人就能消失?”
“……若你生气,我可以把她安排到别处去。”对承瑞来说,在外面置一处别院,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一桩小事。
“如果你在乎她,安排到哪里都一样;如果你不在乎她,安排到哪里也都是一样的。”来兮轻描淡写地说,纤纤如笋的手中执了团扇,轻轻地扇着,将额前的刘海掀动起来,似风中的柳絮。
她这样大度?这样想得开?这实在不是她平日的作风。越是平静,承瑞的心中越是不安。这月来兮,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