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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章015 没有结局地皮影戏

天府最高贵的地方,莫过于那屹立在紫荆棘广场旁边的皇宫了。

特林陛下现在与帝国另一个闪着荣耀与功勋光环的人默默地对视着,地点是特林陛下那常人难以踏足的书房。

这个人自然是风头正健的诺亚的公爵,微微地欠着身子表示自己的谦恭。

特林亦是微微地扬起面容,表示自己的至高的地位,只是面色上带着一种憋闷的苦涩,不显然,当然是避着公爵深埋的头下那双淡蓝的双眸。

他看着这个为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让帝国的领地又扩大了将近半个行省的公爵,身上陪着的细剑是自己亲手赐予的,身上披着的,象征着军队之魂的紫林荆棘之凯亦是自己的为他披上的,只是为什么却拿不下来了呢!

“我的公爵大人,你对朕的所为有怨言?”

公爵稍稍抬了抬头,看了看特林那看不清意味的神色,而后顿了顿声,声音谦卑,恭敬,让人无法挑剔的贵族式优雅。

“诺亚不敢,臣手中的剑永远挥向特下指向的地方。卡伊尔亦是帝国的子民,不会做那样愚昧的事。”

特林听到这似是谦卑,又似是否认的话语,沉默的良久,那扶着椅子的那双手亦是微微地颤抖着,脸上慢慢地腾现一抹笑意。

“我的公爵大人,朕知道你的心意,那么,现在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去问了,但是你需要记住,你是紫林的将军,紫林的军中之魂,不要变成紫林的敌人。”

公爵那稍稍埋下的头静住了,而后带着些执着与呆板地忠诚念道:

“尊敬的特林陛下,诺亚是您的战士,您需要的战士,或者说您还需要的战士。”

而后,君臣两人淡淡地对视着,淡笑,大笑,畅然,又似乎有些苦涩。

“我的公爵,走吧,似乎要到了议事的时间了,愚蠢的人,朕不需要了。”

公爵又一次欠了欠身子,愈发地恭顺,愈发地谦卑,那身子弯的近乎九十度,而后一个贵族式的平胸礼节,退步离开了。

书房那有些昏暗的角落,慢慢地浮现了一个影子。静静地看着特林陛下,没有谦卑的姿态,没有故作的忠诚,这是一幅老迈而沧桑的容颜,他开口了,声音嘶哑。

“陛下,你要做最坏的打算,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神殿对抗玛罗帝国的圣殿还需要您的力量,即便公爵大人站到了那个角落,依旧还算是你的臣子。”

叹息声响起,惆怅,苦闷。

帝王,也许不是常人看到的那副威严而宽容的笑脸,他们亦是有着诉说不尽的苦恼于忧虑。

————————————————————

帝都天府城的大街今天要比往日热闹许多,到处都透漏出来一丝雨过天晴的味道,恩,或者说死后余生的味道。

是啊!对帝都的贵族来说今天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在伟大而智慧的宰相大人塔布·威廉伯爵带领他们顽强地“抵抗下”,斯维尔系终于挺过了神庆日后的血腥岁月。来自地狱的挪亚·卡伊尔公爵终于停止挥动他手中的镰刀了,他们安全了,他们能够继续享用鲜美而舒心的食物了,甚至可以到碧林苑继续风花雪月了。

当然,他们最宽心地就是不用再zuo爱地时候还需要去考虑会不会再有来自公爵大人手中的血腥地镰刀了,否则,那样黑暗的恐怖的日子,恐怕帝都所有的贵族都要在面对温柔地妻子和妩媚地情人之际,集体不举了,如果这样地话,他们当然也就无法去继续他们地传统——帮别人戴上或者被戴上几顶华丽而风骚地绿色帽子。

他们挨过了帝都所有贵族的冬天。冬天过去了,春天自然就到了,所以他们可以继续地放心地持续这个伟大地传统,风骚地挥衣而去的他们或她们留下或者生下了一个个不知真实父亲地可怜孩子!

这就是贵族们一直在持续和演变地糜烂生活,虚伪、枯燥、攀比、嫉妒、羡慕、卑微就是每天他们需要摆在脸上的面孔,对着平民,他们是尊贵地上位者。而后再到他们地效忠者面前继续摇尾乞怜着,看似风光华丽,实则同样悲哀。

所以,他们选择用放纵来释放着自己白日需要压抑着地面对无奈而产生地各种暴躁地负面情绪,于是,糜烂出现了,可怜却又拥有荣华富贵地孩子出现了!毕竟,对他们来说,单纯地明白,有别人仰视地目光,有平民羡慕地财富,有陛下赐予地地位,就足够他们虚伪地炫耀了,不是么?

无论在什么地方,暴风雨过后,在雨里一直挣扎地人们虽然得到了暂时地安宁,但是混乱地雨水依旧将他们浸泡着。浸泡着他们已经伤痕累累地躯体,浸泡着他们已经受伤而接受降服地灵魂。

一如天府让人迷恋却又为之恐惧地,充满着绚丽而浮华地荣耀和无处不在地硝烟和杀戮地政治舞台。

特林陛下那般帝国至上的存在,也不得不在算计失策之后保持沉默,卑微地接受来自公爵暗地里毫不留情地报复和恐吓。

公爵大人,军神在世犹如一卷活着地神话般地他,也不得不在遭遇他明面上必须尊敬地特林陛下置之死地地陷害之后,还要去虚伪地应承陛下更加虚伪地赞美和赐予,而后不约而同地默默保持着暧mei和复杂。

平庸如平日地对着平民喝喝训斥,对着家仆肆意摆着让人厌恶与怜悯,却又不得不为之地谱儿!他们在面对两边同样都无法抵抗地政治漩涡,沉溺了进去,就代表着臣服,或者灭亡,亦或是可怜地按照着他们地意愿,摇尾乞怜地演着戏,演着被人捉弄地小丑那样地皮影戏,用卑微、奴性、虚伪而真实地假笑、荣耀而可怜滴尊严,却被自己生生践踏着。

而愚昧和无知地平民,每天却在做着这个跳进漩涡地美丽而充斥着无处不在危险漩涡,鄙夷地诅咒着自己平凡而平静,却安全地生活。他们在羡慕着贵族华丽地荣耀和美丽地衣衫,可知贵族又何尝不是在向往着他们安逸而朴实无华地生活。

这也正是为什么子爵大人库克·卡布,现在地平凡平民,在妻子愚蠢地咒骂和鄙夷地眼神下,一声颇具威严地吼斥,而后露出了苍白却安心地苦笑!

平凡,何尝不是幸福?

只是明白它地人们,往往已经一头扎进了那个昏暗、血腥,同样有华丽和美好地漩涡。在那个时候,他们的回头已经被命运女神注定了结局。

在政治地舞台上,无论你是拥有至强地武技斗气或者美奂地强大魔法,还是看透了一切地磅礴智慧,疑惑甘于平庸守成地睿智者,在暴风雨来临地那一刻,明哲保身,仅仅只是一个传说。

当然,暴风雨既然过去了,他们当眼就安全了,虽然帝都淤积地浑水依旧没有被两个漩涡平定,但是他们已经平静而默契地收回了那双让人恐惧地摸鱼地手。

所以政治嗅觉无比敏锐地贵族们,面对着舞台上依旧在持续却已经不再步步杀机地表演,终于能够泰然处之了,所以他们又回复了那个吃喝玩乐,那个糜烂堕落,那个向往荣耀却恐惧危险地贵族。

于是帝都的大街上,又开始变地热闹浮华,充满着处处祥和和死后余生地安宁。

贵族们贪婪地,可怜地呼吸着让他们暂时平定地清新空气,将脑海中海挥之不散地阴霾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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