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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两绅士办学

今天,大雁群仍继续向南飞,但飞了不久,在经过费里克斯达伦后,却改变了方向,经丰姆兰西部和达尔斯兰向布胡斯省飞去。

此时,小雁们已经对飞行很适应了,也不再叫苦不迭,尼尔斯在与那个女人的谈话后,心情豁然开朗起来。

月亮快要出来的时候,大雁们降落在费耶尔巴卡外的一个小岛上。当月亮升高时,阿卡摆了摆头,精神了一点。她叫醒亚克西、卡克西、科尔美,奈利亚、维茜和库西,并用嘴捅醒了尼尔斯。尼尔斯惊奇地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有要紧事,我们这7只老雁想今晚去海上一趟,不知道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去?”阿卡说。

尼尔斯知道,假如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阿卡决不会向他提这个请求的,因此他欣然同意,坐在阿卡的背上,便出发了。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岛上并降落下来,尼尔斯发现老鹰高尔果也在这儿。阿卡和高尔果谁都没有因为重逢而感到惊讶,显然这是事先约好的。

阿卡说:“高尔果!这件事你办得很好,况且你还比我们先到这里。”

“我想我除了到这儿早一点外,也没什么了,这件事我办得很糟糕。”高尔果说。

“在你说你办的事之前,我想让尼尔斯看一看这个埋在岛上的东西还在不在。”

尼尔斯一听提到自己,赶紧走上前问道:“我可以做些什么呢?阿卡大婶。”

“尼尔斯,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要改路线?”

“对!我很奇怪。但我知道你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好吧!谢谢你如此信任我。那么我告诉你,在很久以前,我和现在几只老的大雁一起向北飞,但在海上遇到了风暴,狂风把我们卷到了这个岛上。我们饿极了,便在找食物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大袋金币。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这些金币,但我不知道它们还在不在。”

于是,尼尔斯在阿卡的指导下,扒开沙子,开始找了起来。果然,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只是袋子早已烂掉,那些金币都散在了沙子中。

“好极了,尼尔斯,把沙子坑填好,别让人看出来。”阿卡说。

尼尔斯便照阿卡的吩咐做了。当他又回到大石头上时,阿卡告诉他说:“尼尔斯,记住这个地方,将来你来取时不要走错。因为我打算把这些金子送给你。自从你和我们一起结伴而行,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好事,我们一定要报答你,这样我们让你走才安心。”

“不,不是我帮助你们,是你们一直在照顾我。这些钱是不是代表要赶我走了。但我不想要这些钱,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要和你们一块出国。”

听了尼尔斯的话,所有在场的鸟都很吃惊。阿卡也颇为吃惊,但她接着说:“你不妨听听高尔果怎么说,我们离开拉普兰时,高尔果已和我商量过了,他去你老家斯康耐,并想去找小精灵让你恢复人形。”

“是的,的确是这样。但是我说没办好,这件事是真的。我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来到了你家。在你家的院子上空来回地转了很久,终于见到了那个小精灵。我一把将他抓起,来到了一个没有人打搅的地方。我告诉他我是大雪山阿卡派来的,问他能不能给尼尔斯还回人形最好的条件。但他说他无能为力,诺言已许下,不可以再更改。另外他还请我捎话告诉你,希望你和家鹅尽快回来,因为你家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家里负债累累,假如没有别人帮助,那么你的父母就打算卖掉房子了!”高尔果说。

尼尔斯听到这里已经气得不能忍受,他说:“小精灵如此冷酷,如果我回去帮忙,我就要用朋友的性命作代价。我想,假如我父母知道我回去是昧着良心的,他们宁可不要我的帮助。

因为他们都是善良、正直、有爱心的人。”

在返回小岛的路上,尼尔斯想起了在西耶特兰自己亲眼所见的事。

几年以前,有一位小学女教师在西耶特兰省的一个学校教书, 这里之所以提到她是因为她在各方面都很出色,尤其是在工作上。

她人端庄贤淑,性格温顺,长得很漂亮。在工作上她对待孩子爱心十足,但又不缺乏严厉,所以当地孩子的家长都很信任她,都愿意把孩子交给她,而孩子们也喜欢这个可亲可敬的老师。

不过,她却对自己非常没有信心,她心里总是认为自己很差,一点也比不上别人,还经常因为此事而烦恼。

一天,学校的领导说打算让她去离学校不远的奈斯手工艺学校学习一段时间,以便能够在以后的教学中有一些突破。她心里很害怕,但她终究没有说出不想去学习的理由,最后下定决心去那座闻名于世界的奈斯庄园看一看吧!

六月的一天傍晚,她收拾好行囊,动身去了奈斯园,因为明天开始正式上课,今天开始安排住宿。

她在路上有好几次都打算回去,一想起到学校要见到那么多出色的人,她心里就很害怕。不过最后她还是来到了奈斯庄园。

庄园里的别墅和平房做了临时的宿舍。今天人很多,但大家并不拘束,互相介绍自己,认识新朋友。只有这个女教师自己一个人住在一座漂亮的别墅里一间屋内。

到了吃饭的时候,七八十个陌生人在一起,这让她显得更加局促不安。

第二天早晨开始上课了,这里学校的管理和其他的学校没有什么区别。上课前大家都要唱赞美歌,接着校长讲了如何来上手工艺课并作了具体的规定。她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领到了一台刨床前面。

她一手拿着木头,另一只手拿小刀,但看上去她的手一点都不听使唤。她的脑子里一点都没有做手工的意识,老师讲了什么她也没听懂。有很多人都已经开始干活了,她却在那里直愣愣地站着。

她想别人一定都在笑她愚蠢和迟钝。

干了一会儿就去吃早饭了,然后又接着上课。校长详细认真地讲了一节课,就又带领大家上体操课。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到那个又宽敞又漂亮的客厅吃午饭,喝咖啡,下午接着上手工课以及音乐课,然后是室外游戏。

这位女教师一直和大家在一起活动,但她仍旧感到很别扭。

后来过了很久,女教师又回想起自己刚来的一两天日子过得糟透了。她糊里糊涂的,眼睛也看不见,耳朵似乎也听不见。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幸亏她听了一位老绅士的话才大有起色。

老绅士说原来这座既古老又漂亮的庄园与别的庄园没有什么区别,但自从这位富有的校长来到以后才使这里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来到以后花钱修缮房屋,修整花园,还出钱给长工盖了不少房子。可不幸的是,他的太太得病去世了。因为没有子女,所以他在这个大大的别墅里常常感到孤独。他很喜欢他的一个年轻的外甥,于是他便说服他的外甥搬到庄园和他一起住。

老绅士将庄园交给他的外甥管理。这位年轻的绅士为了经营好这个庄园,经常和长工们交谈,关系相处得很融洽。

到了冬天,年轻的绅士发现长工棚里的长工们一到晚上便没事可做,甚至连妇女也没有活计。于是他大胆地设想了一个计划,并将这个计划与老绅士商量了一下,他说假如长工们能自己做些手工活一定会对家庭有好处的。

老绅士很赞成他的想法,两个人便商量办个手工学校,从孩子教起,让孩子从小就自己动手,等到长大了,一定会有用处的。

于是他们便在庄园办起了学校,使当地不少孩子学到了手工技术。他们进而想到,假如能使全瑞典的孩子都学会手工技术该多好呀!可是瑞典那么多孩子又怎样才能来奈斯庄园学习呢?这时候,年轻的绅士有了一个很好的建议。他说,不如办一个教师的手工学校,先将小学的教师教会,再通过他们教给孩子,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吗?

这一个想法很好。他们决定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办这所学校。

在他们两个人的努力下,这所手工学校终于办成了。老绅士负责布置手工车间、学生住宿、伙食集会场和体操场,而这位年轻的绅士则负责安排教学工作,监督教师工作,另外他还热情地与来学习的学员谈心,交朋友。

这所学校每年举办四期培训班,每一期都超出学校的接收能力,有的人还从外国不远万里来学校学习。这位校长结交广泛,没有任何一个瑞典人像他一样在世界各地有那么多朋友。

女教师听到这里,心扉慢慢敞开了,她变得不再胆小了,她受到了老绅士和小绅士他们伟大的爱的鼓励和召唤,不觉主动地向他们学习,向他们靠近。

第二天,她的心情与前两天有了很大的区别,她用另一种心态和行动去体会老绅士和年轻绅士所赋予这个学校以及学员的爱,现在她美丽的大眼睛能够欣赏美好的事物了。

校长不单单给他们上手工课,还给他们开设了教育讲座,每晚都有音乐会、朗诵会和活动。

另外,学校在课余时间还有许多活动用以调节生活,比如游泳、弹钢琴、划船等等,学员们在这个美丽舒适的庄园度过了一个夏天,这真是让人永生难忘。

女教师并没有在表面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内心一直激荡着幸福和感激之情。她和学员们相处得很好,每一个人都愿意帮助她。

在课程结束时,学员将要回到各自的学校和家乡了,每个人都想用自己内心的话来感激校长和年轻绅士对他们的帮助,女教师心里也同样有这些话,但却没有像别人那样说出来。

女教师在回到学校后的日子里和原来一样继续教课,但心里却多了一分自信和幸福。因为离奈斯庄园不太远,她有时会去看一看,但见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这让她原来那胆怯腼腆的一面又露了出来,所以渐渐地她也不再去那个庄园了。

一年春天的一天,她听说奈斯庄园的老绅士去世了,她又回忆起了在庄园时的点点滴滴,她非常后悔自己没能亲口向老绅士表示感谢,假如自己那样做了自己心里会好过些。

奈斯庄园仍像老绅士在世时一样,进行着教育工作,他的外甥仍旧继续管理着学校。这位年轻的绅士工作热心,认真负责,一个人将学校管理得有条有理,而且在原来的基础上,还举办了唱歌班、游戏班等等,他把学校办得有声有色。

几年以后,一个星期天,女教师在教堂听说奈斯庄园的老校长那位年轻外甥得了重病,很危险了,因为以前老校长在世时他的心脏病便发作过几次,这一次看来在劫难逃了。

女教师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因为她没有言谢老人便走了,而对这位年轻的绅士她决不能再错失表示谢意的机会,否则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下午,她便到各家各户找孩子们和她同去奈斯庄园,她想让孩子们给校长唱几首歌,使校长得到一些安慰。她不能再耽搁了,趁着今晚这明亮的月光,和孩子们去庄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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