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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巫婆的预言

狐姬在雅公主耳边说:“那陌彦说,你重耳哥哥将会在三十年后当上晋国国君,而且会称霸诸侯,成为晋国史上最赫赫有名的君王!”

雅公主真是吓得呆住了,她知道陌彦所说的话的严重性,如果这些话被父王知道的话那可是不得了的,父王从来没有想过要重耳哥哥当国君,他肯定以为重耳哥哥有僭越之嫌,一定不会放过重耳哥哥的,搞不好还会把他杀了的!

雅公主马上要萦月到四处去查看一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在偷听,等萦月一出去,雅公主就轻声地问狐姬:“狐姬妈妈,您觉得这个陌彦的话可信吗?”

“单是她这样说,我当然不会相信啦!但是你重耳哥哥离开的第二天,他外公便入宫觐见我了,他说因为大王遣送太子和各公子去边城驻守,所以想知道此行的吉凶,便为他们占了一卦,卦曰:媚乱之师。此卦乃大凶之卦。卦象是说我们晋国不久将有妖媚作乱,此乱起于**。”

“外公是说我们晋国将会有灭国之灾吗?”雅公主惊恐万分。

“他夜观天象,说晋国之星闪闪生辉,看来并无灭国之虑。他也为重耳、夷吾他们算过了,虽有波折,但并无性命之虑,而且都是上吉之卦,说他们将来都会是晋国的大贵人。我父亲说晋国将要进入多事之秋,要我凡事忍让、谨慎!切切不可因小失大,误了重耳他们的前程!他还吩咐说: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为!让我不要作无谓的操劳。”

其实狐突还跟狐姬说过:太子星微弱,运程不济。但她担心雅公主会为申生太子强出头,所以不敢把这句话告诉雅公主。

“但是太子他……而且……”雅公主还是很担心。

“陌彦不是说:只要你不离开王宫,就不会有事的吗?你好端端的,怎么会离开王宫呢?我们现在就以不变应万变,先等一等,看看事态发展,再作打算,好吗?”

雅公主的心非常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她跟重耳哥哥感情最好,他有好的将来,当然是她乐于见到的,但太子申生和她的感情也不错,她可不能明知道他会被人陷害而无动于衷的!大家都是兄妹,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一时间雅公主真是很难取舍,“但是,再怎么说,我们也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申生太子被陷害而不帮他吧?”

“齐姜夫人掌管**那么多年,的确害死了不少**得宠的妃嫔,她当年害死你母亲,那时候怎么没有人来帮你母亲呢?现在你就当作是上天对齐姜夫人的惩罚,报应到她儿子的身上吧!”

“冤冤相报何时了?雅儿母亲都去世那么多年了!况且申生太子一向对雅儿很好,雅儿又何忍看他被人陷害而袖手旁观呢?”

“好好好!即便你不念旧恶,不为母亲报仇,那你现在去跟大王说,你又能说什么呢?说巫婆陌彦预言:太子将会被人陷害吗?怎么个陷害法?谁去害他?你怎么回答?”狐姬有些来气了。

雅公主被狐姬逼问得哑口无言。

狐姬看到雅公主无言以对了,于是口气也缓和下来了,“雅儿,狐姬妈妈知道你心地善良,前事不计。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齐姜夫人当年所做的孽,要报应到她的孩子身上,这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并非我们凡人所能改变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雅儿,这些天你都挺累的!你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们再好好参详参详,吖!”

雅公主无话可说了,唯有点头应诺。

狐姬吩咐萦月好生照看雅公主,便告辞回炅钦宫了。

狐姬一走,雅公主就问萦月了:“萦月,你看这事我该怎么办呢?”

“狐姬娘娘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公主要去向大王说什么呢?骊姬娘娘自己还没有行动,您就说她会害太子,这也未免太过神乎其神了吧?您一说出来,人家骊姬娘娘就不做了,那不就不应验了吗?如果她反咬您一口,说您污蔑她,妖言惑众!那您就真是百辞莫辩了!而且狐姬娘娘说那个巫婆的预言很准,但奴婢看来也未必!如果她那么厉害的话,那她怎么就不能预知自己将会被暴室所困呢?如果能预测自己将会被暴室所困的话,她早就跑了,还会被囚禁在暴室十多年吗?依奴婢看来,公主您就放宽心怀,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吖!”

雅公主也一筹莫展,只好听从萦月的话,乖乖地在萦月侍候下上床了。

但雅公主心事重重的,哪里能够睡得好呢?整个晚上都睡得迷迷糊糊,时梦时醒的,一会儿梦到靳炘公子被一条大蛇缠绕着,对着她喊救命;一会儿看到人彘瑾儿转着瓮缸来向她哭诉;一会儿梦到巫婆陌彦冲过来抓她;一会儿看到申生太子满身血淋淋的来问她为什么不救他;一会儿梦到露姬傻傻的对着她痴笑;一会儿又看到芛姬全身缟素、满脸泪痕地来拜请她照看裴息公子……

就这样,雅公主在自己的思绪牵引下,被梦幻与现实想象所纠缠着,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紧张与惧怕之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到了下半夜,雅公主便全身发热,一直胡言乱语了,吓得萦月连夜派人去请林御医来诊治。

林御医帮雅公主把脉后,说雅公主的脉象很混乱,心跳很急促,应该是被惊吓了,他要萦月她们把灯火都点亮,免得雅公主迷糊间醒来时,看到黑暗的房间会产生幻影错觉,他还要萦月多喊些宫人来伺候,一看到雅公主睡着有被惊吓的痛苦表情时,要马上把她叫醒,免得雅公主被梦魅继续惊吓,病情加深。

萦月听林御医这样一说,明白雅公主是被人彘瑾儿和巫婆陌彦而惊吓了,但她又不敢明言,所以唯有按照林御医的吩咐,衣不解带的好生照看着雅公主了。

第二天,狐姬早早便到宓香宫去,想跟雅公主一起再探讨探讨巫婆陌彦的话究竟有多少真实、可靠的成分的。谁知一到宓香宫就听说雅公主被吓病了,她怕献公会追查此事,于是马上和萦月串好口供,好应对献公的盘问。

因为宫中各人都知道献公很疼爱雅公主,所以林御医也不敢隐瞒献公,一大早便到旭盛宫去觐见献公,把雅公主得病的事禀告于他。

献公得知雅公主被惊吓而生病了,便以为雅公主是因为看到露姬痴痴呆呆,时哭时笑的样子而吓着了,后来又被内侍监掌管宫库出入的应公公指证,而自己也对她言语间有所不满,昨天说话的声音大了些,把她吓坏了,所以献公就命伊总管带上几包自己平日常吃的玉屑粉,一起前去宓香宫探望,想要安慰安慰雅公主,免得她胡思乱想,而玉屑粉就是给雅公主服用,让她止烦躁、定惊吓的。

当时各国君王贵族都很流行吃玉屑粉,御医也告诉献公玉屑粉有除胃中热,喘息烦懑,止渴,能润心肺,助声喉,滋长毛发,滋养五脏,止烦躁,适合和金银、麦门冬等一同煎服,这样不仅有益身体,久服还能轻身长寿,所以献公一直都相信:人养玉,玉养人。他不仅佩戴各种玉器,而且还常年服食玉屑粉。虽说垂棘这个产玉之地就在晋国境内,但美玉还是很难求得,非常珍贵的,所以也只有献公才能常年服用,其他的嫔妃、公子和公主们也只有得到献公恩赐才能吃上一包半包玉屑粉。

骊姬听到密探报称昨晚有人偷偷的前去内侍监暴室,她猜想去的人一定是雅公主和狐姬,因为她知道,**中敢跟她骊姬对抗的人就只有她们俩人,而且昨天狐姬和雅公主被她抢白了一通,她们一定是想要报复自己而想办法帮露姬查明真相的,为了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不出纰漏,所以她也要求跟随献公一起前去宓香宫看望雅公主,想趁机探一探她们的口风,看她们究竟知道多少露姬发疯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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