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我咯了一声,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白色,以及余光当中的一些影子,我擦了擦眯眼,深吸一口气。
“喔!你醒了!小伙子!”
这个声音是胖老板的,我转过头看着他拧着毛巾,慢慢向我走来。
“嗯?”我答了一声,然而我的声音却浑浊不堪,好像声带受到了很大的创伤一样,再也发不出最自然的声音。
“事实上,也很难醒来对吧?”
他的这句话让我一颤,我瞬间来了精神。
“我在哪?”
“你说呢?”他将毛巾敷在我的额头,手里拿出一串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
“接着,这是你的钥匙,今天是入住的第二天。”
一股神秘而不可抗拒的牵引力将我的手缓慢抬升,最后摸到了那把冰凉的钥匙,我翻转过来,看着上面印有“206”的字样。
“该不会是……?”
“什么?”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整张脸显得丑陋无比,像是一个变异的人一样。
“我是说……我在做梦?”
“啪!”
我的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无比。
“你这小子,还没烧清醒吧?”
“那……怎么回事?”
我又问了这句,然后谨慎的打量着他要举起的手。
“什么怎么回事?”
“我想问……我来多久了?嗯?”
“我就说你没烧清醒,你昨天来的,昨晚有人跟我说你表现得有些不可理喻,在房间里大吵大闹,我上来的时候你晕过去了。”
“啊……是这样?”
“是这样。”
“还有呢?”
“没有了。”
片刻。
“不过,如果你有啥疾病之类的,你最好搬出去吧,不然你小子哪天死了我可负不起责,这是老子的房子,带来晦气多不好?你说是不是?嗯?”
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仔细想想还真有一番见解,可问题是……我有什么病呢?
“我在想,那个脚印是怎么回事?”我问。
“几个小孩捉弄你的把戏,别介意。”
“怎么做到的?脚印……”我坚持着问。
“这样的……”他拿出手,握成拳头,我迅速躲进了被窝。
半天没见拳头打下来,我才悄悄将杯子拉开一角。
只见他在墙角那里,认真的画着什么,待他让出一个空间时,我才得以看见了墙上出现一个脚印——一个小小的脚印,其逼真程度无可厚非,以假乱真。
“是——吗?”我问。
“是的。”
“那——那些画呢?”
“什么画?”他再次瞪紧我,像是瞪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一般,毫无仁慈的颜面可在。
“啊……那倒没有。我只想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但不复杂。很简单,有人看见你在房间里大吵大闹,嚷嚷了很久,最后睡去,半夜的时候,你又跳下床好像在找着什么,是这样吗?”
“不是……我可不知道会这样。”我否决道。
“那么你有梦游的习惯了?”
“没有。”
“但他们都说看见你闭着眼在找着什么东西,你找什么呢?”
“没准是睁着眼呢?没准我压根就没睡这而已,瞧瞧你这表情,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我大惊小怪?!你说什么?嗯?”
突然他跳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怒气冲冲的说道:“在我的这里,最好不要搞事情,前不久有几个逃课的小青年也来了,也想搞点事情,但是,坚决不行!他们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你可懂?”
“好吧……我懂,我都懂……咱们好好说话……”
他放开手,我才得以安然无恙的呼吸空气,看来昨天那个小孩说的没错,这是个怪怪的房东——至少脾气不太好。以后想弄出点动静也不行看来,在这老城区没想到还受管制,不过相比起学校的规章制度来说,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次逃学很成功,我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他缓慢出去,为我准备早点,我从沙发起身,打了个哈欠朝卧室走去,睡了一晚的沙发,难免腰酸背痛,眼下最要紧的是补充睡眠——尽管我睡了一天(没准是两天)。
然而,卧室里映入眼帘的却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七幅画……那张大床看上去不那么舒适,而那些画,也没有再次达到让人震惊到忘我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