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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沉重的报复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出一道凄厉的尖叫,响彻夜空,房门外传来略显焦急的男人声音:“老婆,发生什么事了?”话落,人影闪了进来,在看到倒在地上女人的那一刻,男人满面惊恐的跑到女人的面前慌张的问道:“老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女人的右脸上有一束小小的火焰正燃烧着,火焰不大甚至称得上微弱,但是却有相当的腐蚀能力,渐渐地,女人的脸上已经出现了森森白骨,血肉混合成脓血冒着轻烟滴落到地上,一股焦糊的气味在空中飘散开来,让人闻之欲吐。

男人立即抬起手来准备熄灭女人脸上的火焰,一边还带着责备的语气向洛和道:“小和,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爸爸···”小和刚想说什么?男人却突然缩回手闷哼出声,带着疼痛难忍的表情握着手跪倒带了地上,这时洛和才说道:“爸爸,这不是普通的火焰,根本就熄灭不了,但是却又不会蔓延开来,只是灼烧着脸上这一块,我们触碰到只会有锥心的疼痛。”说完,转头死死瞪着正面无表情站在不远处的雪莹。

男人顺着洛和的眼光看过去,这时才注意到那一身的雪白,无比的刺眼,紧皱着眉头看着她恨恨地问道:“你?是谁?”他的表情似乎异常的痛苦。

雪莹微笑着走向他,轻声叫道:“怎么?姑父,连你也不认识小莹了吗?”

男人疑惑的看着渐渐走近的女子,随即惊恐万状的问道:“是你?真的是你?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也是你放的,对不对?”

听着男人的话,雪莹顿时有一丝错愕,但是很快平静了下来,有些赞赏道:“不错,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男人看了看旁边正承受着撕心裂肺痛苦的女人,然后道:“十年前,我在已经化为灰烬的蓝氏别墅碰到过同样一丝小小的火焰,那种钻心的疼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说完,他眦目看着眼前的雪莹。

雪莹傲然看着双目圆睁的男人道:“是吗?那现在让你也切实感受一下,如何?”说完,带着残忍的笑容在掌心凝聚了一团耀眼的火焰,渐渐将手伸向前方,男人的脸顿时扭曲起来。

突然,洛和站起来一把抓住雪莹的手,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小莹,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刚才没有表情且瞪着的双眼,一瞬间变得柔情起来,仿佛之前的都是错觉。

雪莹望着他的双眼,一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到底什么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丝感情?怀着疑惑的心,雪莹呆呆的看着他充满柔情的双眼,到底对他有十年的感情,怎么能轻易地说忘记就忘记?

然而就在这时,“咻”一只利剑的破空之声传来,瞬间到了雪莹的身后,呆滞中的雪莹屏住了呼吸,感受着身后的劲风传来,异样的感觉侵袭着大脑,但是她却并没有要躲开的意思,似乎是知道这一箭必定伤不了自己。

没有任何意外的,“锵”的一声,利剑应声而断,无力的掉落到了雪莹的背后,雪莹嘴角轻轻地扯起一抹笑容,接着一个白色身影站到了雪莹的旁边,面无表情望着落地窗外空空的阳台。

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妖孽,休得再伤人性命。”话落,一个墨青色的人影手握一柄奇异的长剑,站到了阳台的矮墙上,表情严肃的看着房内几人。

男人看清来人,看样子是一个道行高深的道士,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表情,如获大赦,立即恳求道:“道长道长,求您救救我老婆,救救我一家人。”

那道士看了看正倒在地上痛苦无比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手捏法决伸手一指,一道亮光飞快的飞向女人的右脸,只见那道原本就小小的火焰变得更加微弱,最后冒着轻烟消失了,留下的只是已经被烧得焦黑的白骨。女人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蜷缩在墙角极度颤抖着。

然而就在这时,洛和却乘着雪莹的注意力放在那道士的身上,一把拿出了方才偷偷藏在手中的匕首,猛的向雪莹刺了过去,鲜红的血滴落在雪白的衣衫之上,无比刺眼。

玄夜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爬上了愤怒,挥手而出,洛和像是受到了强烈的撞击,口吐鲜血倒飞了出去;但是那道士却在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突兀的出现在了洛和的身后,接住了飞出的洛和,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雪莹双眼怔怔的看着被道士放了下来的洛和,手握着已经插入半截的匕首,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胸前染红了一大片,玄夜有些担心的看着雪莹问道:“你怎么样了?”

然而雪莹却没有答话,却带着质问的语气向洛和道:“你杀我?”

洛和双眼布满恨意,嘴角还流着鲜血,捂着心口、喘着粗气怒声喝道:“如果我不杀你,难道等你来杀我?你这个没人要的野种,十年前就应该死。”

雪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盯了半响,让洛和的心里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只见她突然笑了:“是这样吗?那今天,你们……都得死。”刚说完,雪莹猛地抽出了胸前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向着旁边的男人甩出,鲜血在她的面前绽放出绚丽的花朵,破空的匕首抖动着‘火红的花瓣’,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向男人。

她的心在这一刻碎了,碎得无法弥补,这样苦心维持的感情,却被这样无情的背叛,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雪莹心底涌出无比的恨意,既然如此,她便要那个她曾经深爱的人,看着最亲的人,在他的面前死去,纵使不能解心头之恨,但是,她也要他们偿还欠她的债。

那道士怒喝道:“妖孽,休想得逞。”说话间已经飞身出去,准备拦下半空中的匕首,但是眼角却一直瞄着还未动的玄夜。

这时玄夜看着他露出冷笑,一个闪身到了那道士的面前。那道士似乎知道一般,右手握剑向天一指,画出一道奇异的剑花,接着长剑脱手而出,凌空飞射直逼玄夜的面门。玄夜若无其事的轻巧避开,在转身之时,手成兰花指在道士长剑的剑柄上轻轻一弹,长剑的轨迹立即改变,直直射向了目光呆滞的男人。

道士见状,不得已立即手捏法决收回长剑,但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当道士再次看向男人之时,短短的匕首早已整个穿透了男人的胸膛,插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甚至还有半截没入了墙壁当中,血渍染红了大片的雪白,在几人的注视之下,男人带着惊恐的表情倒了下去。

那道士低声道:“两位何以随意伤人性命,看两位不是普通人,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未惊动其他人,究竟是何身份?”

身后的洛和这时愤怒的扑了过来,怒吼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他的眼里露出了悲痛绝望的神色,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恨意。

道士立即抱住了他,不让他奔过来,洛和在他怀里挣扎着,表情狰狞的叫道:“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玄夜回到雪莹的身边,轻声道:“这样就够了吧?我们走吧。”

雪莹突的脸色一变,脚尖轻点,整个人腾空而起,瞬间到了洛和的面前。突如其来的巨变让那道士躲之不及,他轻视了雪莹的能力,只能眼看着雪莹的手,直接穿透了洛和的胸膛,指尖还残留着淡淡的火焰,雪莹的脸上绽开笑颜,仿佛遇到了世间最幸福的事,她无比温柔的对洛和说道:“哥,我爱你!”

洛和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带着不甘的神色看着他面前的雪莹,惊恐的双眼中瞳孔涣散,仔细一探,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而雪莹的泪也终于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至此再没有一个人待自己好了,哪怕是假意!

震惊中的道士终于回过神来,一掌击飞了身前的雪莹,几步之外的玄夜立即闪身上前接住了雪莹,这时的雪莹已经昏迷过去,嘴角还不住的涌出血液。

玄夜皱眉看着那道士并未说话,但是道士却首先开口了:“贫道已经知道两位不是人类,如果两位非要在人世挑起事端,我想对你俩并无好处。”他在赌,赌眼前的男子并无意杀人。

玄夜伸手一道法决打在道士的额头之上,冷冷道:“现在可以放过你,但是如果她有任何不测,那么你将永世不得轮回。”说完抱起雪莹消失在了原地。

道士只觉脑海中有一道针刺的疼痛,失神的站在原地未动:永世不得轮回,对方究竟是何人?

倒在旁边的女人突然嘶声力竭的哭了起来,面对两个至亲冰冷躺在自己的面前,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思,立即起身向墙壁狠狠地撞了过去,那道士一把抓住了女人说道:“蝼蚁尚且偷生,你何苦为难自己?”

女人无力的看着眼前的道士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恨意却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原本就只有半张脸,现在看起来更加恐怖。

道士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叹着气对女人道:“既然上天让你活了下来,那么你就应该好好的活下去,至少为了这两人也要活下去。”

女人渐渐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地板上,颤动着声音道:“他们都死了,留下我做什么?这样的我活下来能做什么?不如死了好。”她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她更愿意陪这两个最爱的人,一起走那冰冷的黄泉路。

道士看着失去生存意识的女人,收起了手中的长剑,然后道:“活着的人,永远比死了的人要痛苦,因为他们都背负着死了的人的一切未完成之事?你看他们死不瞑目,难道你认为他们这样走的安心吗?”他直视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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