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距离龙虎寨还有大约一里地的时候,探路尖兵报告说发现一男子,已经晕倒在地,身上布满血迹。宋前以为是被土匪打伤了的百姓,便快步赶到事发地点。张德贵与几个小伙子也一同赶去。
两个士兵正快速的为他处理着伤口,由于排都配有两名医护兵,医护兵们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教会了这些士兵们如何进行简单包扎,所以他们两个包扎的时候看起来并不是很吃力。
男子后背上被砍出一大道痕迹,大约有三十厘米那么长,里面的肉顺着伤口往外翻滚着,血液不停的流失。男子脸色苍白,身体已经没了知觉,显然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张德贵脸色猛地一沉,伸手便扶起地上男子,眼睛里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恨,更多的是爱。此刻血已经被止住。随来的小伙子赶来以后才发现,躺在这里的正是加入土匪的张顺,张德贵的三儿子,也就是老者嘴中的老三。
几人年纪都差不多,从小又一起长大,平日里关系也不错。虽然他是加入了土匪,但好歹人品还没能坏透,私下里也没少帮助他们村里的人,有种卧底的感觉。
年轻人们用力的晃动着张顺的身体,张德贵则使劲儿的抱着张顺流泪。见状宋前只好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张顺才吃力的睁开眼睛,当看到自己躺在父亲怀中的时候,眼角顿时留下了眼泪。年轻人们脸上呈现出一丝欢笑,张德贵一把将张顺丢在地上,任由他在地上疼的乱打滚,嘴里骂道:
“你个兔崽子不是混的挺好的?受伤了你那土匪老大也没管你一下?”
张顺刚刚醒来,没有过多的体力说话,身旁的年轻人们急忙扶起张顺解释道:“贵叔您就别责怪顺子了,这次如果不是他替我们全村挨了一刀的话,估计我们全村只剩下您自己了。”
张德贵脸色一沉,顿时满脸歉意的看向儿子,不过歉意稍纵即逝,很快又板起了那张脸,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小伙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帮张顺解释着,并将当时的情况告知了张德贵。
宋前见张顺已经醒了,也没有生命危险了,便命令士兵将他放在担架上抬着继续前进。大约二十分钟后,部队已经全部进入了攻击位置。
此时天刚蒙蒙亮,山寨里点着几处火把,并传来欢喜的声音。想必他们今晚肯定成功干上了几个大单子。
这时张顺的体力也有所恢复,先是拉下脸面向张德贵道歉,张德贵刚才就想原谅他,只不过在孩子们面前拉不下那张老脸,所以便一直僵着。现在有了个台阶下,他当然很乐意,顺着台阶有声有味的走了下来。两父子重归和好。
“宋旅长,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啊。山寨里现在有三千人,一千二百人的土匪,一千八百人的士兵。他们有迫击炮,重机枪六挺,轻机枪二十挺。”虽然宋前并没有直接与张顺对话,但张顺好歹也是混过土匪的人,只从他们的聊天中就得知宋前的称呼以及职位。
迫击炮宋前倒没想到过,轻重机枪的数量倒是让他大为吃惊,想不到这个只靠抢劫为生的土匪也能让军队下这么大的力气。随即回答道:“放心吧,我们的武器装备比他们更好。”
安顿好张顺之后,宋前将张德贵和随来的几个小伙子一起留在了指挥部。刚才听了张顺的话,不得不使他改变部队的作战计划。喊来作战处长品流,要他立即制定一份周密的作战计划。大约二十分钟后,品流递交了一份作战计划,宋前大为满意。此刻北面负责埋伏的部队也发来电报,称一切就绪。
部队再次调整攻势,这次是以连为单位,迫击炮也以排为单位分别跟着每个连行动。土匪们虽然有士兵帮忙,但土匪毕竟是土匪,他们的战斗力必然不会有多强。第一旅士兵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渐渐潜入龙虎寨三百米处,并就地潜伏下来。
宋前走出指挥部,看了看前面的情况,见所有部队都进入战斗位置以后便伸手摸向了腰间的那把勃朗宁手枪,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撕裂了这个寂静的黑夜,山寨里反应最快的是那些士兵,发觉枪响后立刻拿起身边的枪准备作战,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天空中传来一阵阵响声。
传入他们耳中的正是炮弹撕裂空气的那种悲惨声。炮弹在人群中间爆炸,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炮弹。腿慢了的,没能跑掉,被炮弹当场炸死;腿快了的,也没能跑掉,还是被密集的炮弹炸死。
龙虎寨老大蝶雪和那个亲戚团长在靠里的屋子里喝着酒,听到声音后立刻打开窗子查看。刚开始还有所生气,以为是哪个士兵喝多了拿着炮击炮在玩。密集的炮火像是死神般的扑来,士兵与土匪一个个被撂倒在地,不管你是否接受过训练,现在等待你的都是同样的待遇。
如此密集的炮火蝶雪与团长都从没见过,脸色被吓得苍白,双腿不觉颤抖了起来。
外面肯定有不下于一个师的士兵在围攻。这就是团长第一时间下出的结论,上百门迫击炮在国内任何一个团里,旅里都不可能出现。就连国外也不可能会出现。
团长毕竟是军人,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也是相当的强。惊讶之后立刻喊来通讯兵,联系对面的部队,并同时发出电报求援。
“旅座,对方电报。”通讯兵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拿出电报说道。
宋前接过电报,只见上面写着:在下晋绥军618团团长王小白,请问阁下是那支部队?我王某与在下并无恩怨,不知为何进攻我军驻地?
“回复他,老子是河北第一旅的宋前,是专杀他这种畜生的人。”宋前微笑着说道。脸上同时出现了一丝****的表情。
通讯员将电报以文字方式记入在纸上,随后便前往发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