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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忆少年游 人难依旧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众人皆不免又愣了下。还是公子明月先开口道,“小杜,还有什么?”

杜若翻了报告的下一页,“刚才要查的李礁的通话记录,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工作往来,只有与一周前开始的与一个用假名注册的SIM卡号码进行了四次通话,最后一次是被害当天,也就是昨天上午。我试图追查那个号码的地址,但四次通话的信号都是从不同的发送塔传出的。所以,不得而知。”

明月微笑着,“小杜你是等着我来打这个电话,你好趁通话时用三角定位确定对方的位置,是吧。”

杜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明月姐啊,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么。按照局里的规定是要通过搜查令先查发射塔,再查电信局,最后才能直接给对方打电话,要好久呢。”

“也好。”公子明月点点头,掏出手机来,“号码多少?”

“15210208487.”杜若对着报告念着。

公子明月随着小杜的声音按玩数字键,顺手按下免提,“嘟——嘟——”。电话通了,对面安静了一阵,响起清爽而有磁性的男声,“公子明月,你怎么百年也不换个电话号码?”

众人皆是一怔,就连明月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示意杜若不用追踪了,顿了一下向电话里说道,“楚游,来市警察局重案组鉴证科,我有事找你。”

挂下电话,明月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叹了口气,“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个私家侦探。”“哇——”杜若睁大眼睛看着公子明月,“原来明月姐也有朋友啊。”林昭略带责怪的看了杜若一眼,自己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就连老白也好奇的看着明月。公子明月皱皱眉,怎么就又遇到他了呢。见明月也不再说话,大家就坐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等待楚游的到来。

“嗨,女王大人,好久不见了。”随声音出现的男人看起来竟然比明月还高,一米八五以上,脸型略方,横眉,双眼大而有神,高鼻,薄唇,十一月北京寒冷的天气却和明月一样穿着黑色风衣,白衬衫,规整的打着领带,乍一看有点像是男版的公子明月。但若是仔细看一眼便必然会发现,公子明月眉目中一片冷清,而楚游却是典型的桃花眼,眼波留情。

杜若只觉得眼前一亮,如冬日花开,不知用什么言语形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林昭只觉得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自己不觉又矮了三分,心中不知怎的一股酸意涌了上来;老白心中不免感叹,真是好相貌,只可惜正气不足,不过任他不是安的好心还能斗得过明月不成。

众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就听见公子明月沉声问道,“楚游,你是不是调查张路的后人了?”楚游倒也大方承认,“没错,有人雇我调查。不过那人并不是让我调查谁是张路的后人,而是赵晨曦是不是张路的后人。答案自然的确是。公子把我叫到警察局来问,可是赵晨曦出事了?”公子明月挑挑眉,“她死了。所以”,看向楚游。楚游略惊讶下,回答道,“是她男朋友李礁要我查的。”

杜若忍不住插话,“楚侦探,你不用遵循保密原则吗?”公子明月笑笑,又是一个陷入楚游桃花眼中的。看着公子明月但笑不语,楚游开口解释,“这位小美女,就算我拒绝告诉公子也是没用的。只要是她想得到的,她总会威逼利诱或者套人口供。在女王的世界里就没有‘不能’这个词。倒不如我自己说来的痛快一点。”

“你自然也调查了委托人的背景了?说说看。”公子明月打断两人无用的交流。楚游点点头,似笑非笑,“李礁是李建国的儿子。他并没有该国身份,只要查查档案就能看见。”“这还真是,”公子明月的嘴角斜扬了起来。林昭茫然的看着明月和楚游的交流,不明所以。老白好心的解释道,“李建国是张路连续纵火案的第一个被害人。”公子明月摆摆手,“我们去会会李礁,林昭听完问话自然就明白以前那个案子了。”

老白打完叫李礁来接受问话的电话,就看见林昭忧心的望着叙旧的楚游和公子明月。便好心安慰道,“小林啊,你别担心什么都不知道。那案子轰动全国的时候你也就刚出生。那时我正值青年,还不是现在基本都不记得了。你们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不能跟公子明月比。”林昭只是轻轻的“唔”了一声,就低下头去。反观叙旧的楚游和公子明月,说是叙旧,倒不如说是楚游这几年生活简历汇报,公子明月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倒是杜若听得满脸崇拜之情,时不时的点头称是。

虽然只隔几个小时,坐在审讯室里的李礁已经和上午判若两人,满脸的颓废落寞之情,虽然只是正常的坐在那里,却像是放在椅子上的一块被抽调了灵魂的尸体。就要推开审讯室的门时,公子明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楚游,“你可要进去听?”楚游犹豫着看了看审讯室内,又看看公子明月,点点头,“进去吧,总要有个结局。”

公子明月和楚游走进审讯室,老白则拦下林昭一起在外面听着。楚游标志性的桃花微笑,“李礁,终于见面了。”李礁只是静静的抬头看了楚游一眼,什么都没说。公子明月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和赵晨曦还有这样一层仇人之子的关系?”李礁依旧没有反应。

公子明月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只好我说了。二十一年前,张路因为种种原因憎恨社会,犯下了一系列纵火案。其中第一起,就是他原来上班的厂子的办公室的三层小楼,造成三人死亡,十人重伤。那三位死者中就有你的父亲,李建国。从此你就深刻的记住了你的杀父仇人张路,尽管当时你还年幼。多年以后,你碰到了喜欢的人。但在和她相处之中,你怀疑她是你杀父仇人之子。”

公子明月观察着李礁,接着讲下去,“原因呢,多半是看到过卧室那张照片,所以今天上午我请你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你看见那张照片没有丝毫奇怪或是探究之意,完全不像正常人在女友家看到一张自己没见过的照片应有的表情。怀疑之后,你就找了一个私家侦探帮你查证。答案是肯定的。你恨她是杀父仇人之子,跟恨她从不曾告诉你关于自己的实情。于是你要她赎清自己的原罪,是这样吗?”

李礁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朝着公子明月吼了出来,“你知道什么?没错我看见照片,我找了私家侦探,我恨她不告诉我实情,但即使这样我依然爱她。”李礁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扔向公子明月,“看见了吧,我今天找她是打算告诉她所有,然后向她求婚的。而且如果真是我,为什么我要杀一个无辜的男子,还和我喜欢的女人放在一起呢?”

公子明月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收好你的戒指,终于肯说话了是吧,那说说你的不在场证明吧。”

李礁不解的看着公子明月,还是回答道,“昨天晚上我在商场选钻戒。”

楚游扔了纸笔过去,“哪个商场,写下来。早这样省多少事。爱人死了不想着怎么帮忙找出真凶,装什么死人样。”

李礁愤恨的写下商场名,正要反驳楚游,就被楚游的话又压了回去,“好像我们这里谁没死过最爱的人一样。”李礁用探询的眼神望向他觉得比较可信的公子明月。公子明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回去吧,有了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李礁走后,林昭很想问问刚才楚游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不知为何又隐隐担心着答案。还没纠结清楚,就听见楚游开口。“公子,还有什么线索?”公子明月皱皱眉头,“那名男子身份依然未知,这样永远都破不了案子。”“什么男子?刚才李礁说的时候我就很好奇。”疑惑的楚游。

公子明月顺手把文件袋扔给楚游,“自己看,我开车”,说着便向外走,林昭惯例的马上跟上。不料楚游开口问道,“公子,这个小孩子为什么总跟着你啊?”纵是善良如林昭,也觉得这句话有些刺耳。公子明月没回头但是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楚游,林昭是我的助手。”林昭心里如暖流通过。楚游却是不依不饶的说着,“自己是块木头就别对别人那么好,所以才没有旁人能留在你身边。”公子明月只是置若罔闻的开着车。想要打破尴尬气氛的林昭,看着窗外飘下的雪花赶忙说着,“下雪了呢,天气真冷了呢。”公子明月和楚游都不忍拂林昭的好意,轻轻的嗯了一声。暖暖的气氛开始在车中流淌。

下了车,公子明月便愣着不动了。楚游和林昭都过去关心。公子明月挑挑眉,“从这里看去,中间的那一行应该就是F间的书房了吧。”楚游点点头,“没错啊,怎么了。”公子明月扬手一指,“看那里。”两人顺着明月手指方向看过去,楚游惊讶道“该不会…”

明月笑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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