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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青爷爷

“阴阳眼?就是可以看见鬼魂的那种么?”爷爷诧异的说道。

瘦小老头点了点头:“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世间万物都是由阴阳衍化而来,人类经过数千年年的进化,眼睛只能看到光明,在黑暗之中却是消失了观看的能力。能天生就得观察阴阳之物的眼睛几乎绝迹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爷爷看了一眼奶奶,又看了看我,喃喃道:“怪不得,这孩子小时候几乎没有不哭的时候,也总是在根本没人的时候咿咿呀呀的嘟囔着……”

“这小小子年纪尚小,又是纯阴之体,体质虚弱,磨难也会多于普通常人。”

“那道长,你说该怎么化解呢?”爷爷急切的请教道。

瘦小老头捋了捋胡须,随即笑道:“这也好办,俺留下来便是了,这小小子大些俺教他些道法,护身自保是没什么问题的。”

……

此后,瘦小老头就在家中住了下来,他自称青峰子,我也一直称他为青爷爷,那个时候青爷爷在我脖子上带上了一个玉坠,玉坠晶莹剔透,隐隐浮雕着一个婀娜的身影。

而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那些不该见的邪祟了。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一转眼我已经十八岁了,确切的说是十九虚岁(在东北,都是按虚岁的。)刚刚参加完了高考。爷爷一年前因为肺病离开了我和奶奶,奶奶就被四叔接到县城里去住了,我每次放假都会先去看望去奶奶,然后再回村子中和青爷爷住。

家里的两晌地已经被叔叔们变卖了,但是还留着那个小土房供我和青爷爷居住。

“臭小子!在学校没忘了天天练习八段锦吧?”灯光下瘦小的青爷爷盯着我,严肃的说道。

我坐在火墙上,笑嘻嘻的看着青爷爷:“你放心吧,从我小时候学会后,每天早晚就没断过。”

这套八段锦是青爷爷从小教我的,在传统的基础之上又有许多的增加,一共十六套动作,每一套动作还有四式,练完需要半个小时左右。青爷爷说身体是革命的基础和本钱,这么多年坚持练下来后,虽然我还是很瘦,但筋骨却也壮实,尤其耐力特别好,高中时期每次长跑都是我拿冠军。

青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年读中学,每次回来这都是他老人家必问的话题。

“青爷爷,你那些道法啥时候教教我啊,爷爷的那些书我这些年都看烂了。”我读书后,就对爷爷的那些卦类、风水之类的书特别感兴趣,总是在寒暑假捧着爷爷的书籍翻来覆去的观看。

但是我知道,青爷爷肯定是传说中的高人,因为每次爷爷有什么事都是偷摸的去找青爷爷询问,尤其青爷爷的那柄暗红色桃木剑,悬挂在屋内的墙上,小时候贪玩的我总想拿着它去跟同伴们炫耀比划的时候,总是被呵斥的不要不要的。

“就恁调皮。”青爷爷嗔怒的瞟了我一眼,随后又咧嘴笑道:“恁长大了,也是时候传恁些本领了。”

“嘻嘻,青爷爷就是好!”讨好的向青爷爷谄媚一笑,自小我就喜欢文学历史,对传说灵异更是着迷,以前每次求青爷爷教我他的本事,青爷爷总是叫我好好读书,别想那些没用的,今天听到青爷爷一口答应,心里高兴无比。这要是会画个符、舞个剑,我就不信还会有女孩不崇拜我,哼!

高二时暗恋的那女孩,就是背后说我打架不敢上,说我是个怂包。不过说实话,我确实也没想真去打,不过同学间的小摩擦,至于拿着片刀砍刀互擂么?于是那跟我有摩擦的男的傻、比比的晚上在操场上等了一个多小时。

早恋本来就是不对的,何况我还只是属于暗恋,至于跟个比自己高一头的人去砍啊杀啊的么,家里可是还有我的老头、老太太呢……

高考完事,我也没去参加同学的聚会玩乐,静静的待在家中。(其实农村的孩子,也是心疼那来之不易的钱,尤其我家的钱都是爷爷奶奶辛苦留下的。)青爷爷每天5点叫我起床,八段锦之后,更是教我剑法以及画符符咒之类的东西,不过我是真心喜欢这些,每天文文武武的却也乐此不疲。

高考成绩下来,我成功了考入了长沙一所大学的考古系,从读书以来,我就对历史、地里深深喜爱,在报考的时候还在为是考历史系还是考古系考虑很久,但是想到考古可以去各地寻宝探索,这可是赤裸裸的公费旅游啊,就毫不犹豫的报了考古系。

其实班主任给我的建议是读法律、文秘和师范大学,因为我还算挺聪明的,记性好,长得文质彬彬。但我心底里觉得男人就该四海去闯荡,就该像那拿破仑、俾斯麦一样,建立不世之功勋伟业,不过对于二十一世纪的我是觉得没机会了。

就这样学了一个夏天,青爷爷指点,加上他的书籍也都给我看,也算是有点有模有样了。

开学的前几天这个傍晚,我和青爷爷坐在炕上对坐着,炕桌上摆着几样熟食,是青爷爷白天在下乡来卖的三轮车上买的。

“青爷爷,今晚这么丰盛啊……”看着炕桌上的猪头肉和烧鸡、花生米,还有一盘拍黄瓜,我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我对猪头肉兴趣不大,因为我从小就不爱吃一点肥肉,但是那烧鸡还是深深的吸引了我,而且青爷爷还做了一盆牛肉炖萝卜。

青爷爷将小碗里倒满了酒,随后递给我:“呐,倒上陪青爷爷喝点。”

这可是第一次在家里喝白酒,以前都是过年的时候喝那么一点啤酒,我有点窃喜的接过酒,给自己也满满的倒了一小碗,在学校里,几次和要好的哥几个喝白酒我可是半斤没问题的。

“行啊,小子,恁倒是不客气哈。”青爷爷看着我倒满了酒笑道,随后端起酒碗:“来,哈一口。”

我端起碗跟青爷爷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真爽,高度白酒刺激着空腔咽喉,随后进到胃里灼烧,我赶紧夹了口黄瓜吃下,这酒可比瓶装的浓烈多了。

“小美啊……恁瞧瞧,恁爷爷给你气的这个破名,没点气概……”青爷爷端起碗又喝了一口,咧着嘴笑道。

我也无奈的笑了下,欲哭无泪,这名字这些年给我的心里造成了多少的阴影啊……

青爷爷扯下烧鸡的鸡腿递给我:“恁也大了,也该出去出去闯荡了,我也把能教你的都教给你了,至于你到什么程度就靠你以后啦。”

我嚼着鸡腿肉,低着头道:“青爷爷,你说啥呢?我跟你学的还多着呢,我以后能有你的一丁点厉害都行了。”

“没出息!”

我啃着鸡腿,微微抬起头,只见青爷爷嗔怒的看着我,喝了一大口酒,瞪着三角眼说道:“俺青峰子老啦,也快油尽灯枯了。当年夜观星象,跋山涉水的来找到你,也算是我们的缘分造化。”

我被青爷爷说的一头雾水,只能默默的听着。

“恁阴阳眼几天后就会恢复了,恁天生就是阴阳两界之人,以后可要好好发扬我清风门啊。”

“啥?!”我被这老头说的一脸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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