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着眼透过茂密的叶子仰望着透明高远没有一丝闲云的蓝天,满眼都是赵航的影子,想着他的怀抱,想着他说过等赚了足够的钱我们就四处旅行过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过了这么久了他还在找我吗?或者已经放弃了?酸酸的心痛潮湿了眼眶,赵航的脸在斑驳的阳光里越来越清晰,合上眼甩甩脑袋,悄然滑落的液体迅速被高温蒸发。
“蒲卑,我这两个月观察了一下你们的耕种,觉得有个很重要问题。”我摇醒蒲卑,不想一个人沉浸在伤心的里。
“什么问题?”揉揉眼睛,果然很感兴趣。
“时间和方法。”
“什么意思?”
“你们种地只是播种浇水然后就等着收获,这也只算得上是粗耕。”
“难道不是这样吗?”
“种植不是简单的放进土里浇水就可以了,而是要根据风向气候掌握播种、栽培、中耕、收割的季节,比如说为什么春天长笋子冬天吃萝卜,这是因为每一种植物都有自己的季节性,它们都应只会在适合的季节播种生长和收获,而不是缺什么种什么,还有就是因地制宜吧,什么土质种植什么植物,沙土种红薯,肥土中稻谷也是这个道理……还要再配合翻土、除虫除杂草还有施肥。”
“施肥?”
“就是给庄稼添加肥料,有助于农作物生长,比如发酵的粪便、燃烧过后的桔梗都可以。”
“你懂得真多,能教教我吗?”
“呃……”我为难地挠挠头发,要知道这些都是教科书上看来的,操作技术我怎么会懂。
“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只是这些不是短时间能够学会的,必须要有较长时期的实践过程,并且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所以……等几天我们把屋后面闲置的地用来一起学学好吗?”
“当然好啊,”蒲卑突然停下来半虚着眼盯着我,“金沙,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懂那么多?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哪儿来?”我摸摸蒲卑的头顶,“说了你会信吗?”
“会。”蒲卑点点头。
“呵呵……记得你在哪里发现我的吗?”我盯了蒲卑一会,不是我想骗他,只是我怕说出真相他会更不相信,反正他们信神那我就编一个神话故事吧。
“河边啊,怎么了?”
“我其实是那条河里龙王的女儿,因为和家人赌气就跑了出来,一路哭着忘了跑出来的路,被大浪冲上了岸,所以家人也不知道我到了哪里。”
“你家很大吗,怎么会不记得路了?”蒲卑天真的眨眨眼睛。
“嗯,很大,因为怕有人闯入,所有的路都错综复杂的。”
……
淡淡的月牙伏进了落日的余辉,塘面浮起一层薄雾,夜幕渐渐降临笼罩了斑驳的树影,静静的山丘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怕呗蚊虫叮咬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蒲卑说想下水洗个澡让我到前面等他。
刚拐过荷塘就听见一阵粗矿的歌声和嬉笑,应该是村里的小伙子们吃过晚饭出来纳凉透气了,不知道有没有难缠的巴侬,还是先倒回去等着蒲卑一块走吧。
“金沙小弟?”
转身没几步巴侬惊喜的声音就跟过来了,真是越怕见鬼越撞鬼,我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加快脚步。
“喂!叫你呢!”巴侬追上来,“你一个人准备往哪里去啊?”
“散步。”我没好气地敷衍他。
“蒲卑呢?”
“在塘里洗澡。”
“洗澡?我们兄弟几个正准备过去,瞧你也热得满身大汗的,再去玩玩吧,反正蒲卑还在那里。”
“不用了,我刚洗过。”
“走吧一起。”巴侬说着搭住我的肩膀牢牢扣住。
“放开我!”我狠狠瞪着巴侬。
“不放!我要跟你一块洗澡。”巴侬似笑非笑的扬扬头。
“我说了,我-不-去!”我用力掰着那只紧紧箍着我的手。
“哎呀,难得在这里碰见你,干嘛像个女人家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
“巴侬,你再不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哦?”巴侬耸耸肩随后扭头说,“你们先过去吧,我稍后就来。”
“你想干嘛!”见他支走同行的人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想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巴侬说完半拖半扯的将我钳制着往荷塘的反方向走,眼看蒲卑的越来越远,我的心越来越慌,一路大声喊叫手脚并用的拼命踢打,拉扯中突然胸部滑过异样的感觉,我涨红了脸,不知哪来的力气抬手就是一耳光,“啪!”清脆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