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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戶政二十五鹽課四(11)

從前因河東鹽楛價昂。州縣每藉口不能禁止。今改立新章。價平鹽淨。如再有鄰私侵越。即係各州縣有心故縱。一經發覺。按律參辦。再現在分立各口岸。過載換駝。過河渡口。應嚴飭該地方官及派委員弁隨時隨地。實力稽察夾私影射等獘。有犯必懲。其官鹽過境。驗明印票。刻即放行。儻有留難索詐等情。許該商販稟究。無論商販兵役人等。如訪得窩囤私鹽。准密稟該管官究辦。所獲鹽斤。一半充公。一半賞給告捕之人。州縣委員。有能查拏至五萬斤以上者。酌量獎勵。儻怠惰失察差役徇縱。以致私充官滯。即將該州縣照例參處。委員記過停委。一另籌公用覈實支銷也。河東鹽行三省。凡管鹽衙門。督徵巡緝。監掣稽查。各有承辦事件。茲既將通綱浮費銀二十六萬餘兩。一概裁除。若不量為籌款。不足以資辦公。且此外尚有解餉津貼。以及營兵薪水各項。向不作正開銷。皆取資於公費。臣等公同商定。按綱徵銀五萬三千三百餘兩。每引均攤不過七分有奇。隨同正課交納。並酌擬某處給銀若干。某款應用若干。每年由河東道具詳如數分解。儻遇撥京餉。應照河餉解費。按引分派。隨課封交。總不得另生枝節。以示體恤而昭覈實。一河南票商請酌加鹽斤也。查晉陝豫引鹽。向係每引二百四十斤。嘉慶二十五。年前撫臣成格奏請調劑案內。山陝二省每引加鹽十斤。每名合鹽三萬斤。免其加課。河南省改為商運民銷。仍照舊每引一百四十斤。每名止得鹽二萬八千八百斤。茲據該商冀六成等。稟請照山陝二省成案加鹽十斤。臣等公同商議。現在改引為票。山陝與河南係屬一律辦理。應准其每引加鹽十斤。每名通合三萬斤之數。免其加課。但加斤之後。商力更裕。所賣鹽斤。不許短秤攙沙。以便民食。儻有前項獘端。即將該商人從重治罪。一潞澤節省銀兩應歸山西通綱均攤也。查潞澤節省一項。雍正四年商人范毓囗。承辦潞澤二府等引地。得有餘利。於正課外交節省銀二萬兩。與豫商唐裕歸公無異。均不在正課之中。嗣河南改為商運民銷。所有歸公一項。攤入通省封納。茲據潞澤二府商人曹七合等稟請倣照辦理。臣等復查潞澤二府各引地。運腳較繁。且前項銀兩。係相沿交納。並非現商節省。應准其歸入山西本省商人按引分攤。以昭平允。

議駮河東請仍舉新商先鹽後課疏咸豐三年 戶部

臣等思河東鹽課。向係年清年款。其所以稱為疲累。不得不急議變通者。誠以簽商之獘。一日不除。即鹺綱一日不整。故凡裁去浮費廳攤。減定池價銷價。所為輕成本寬商累者。無非期於現商不疲乏告退。則舉商之獘自除。而 國家正供。亦可源源不匱。是永遠禁革簽商一節。乃留商改票新章中第一緊要關鍵也。該撫自應恪遵  諭旨。照章妥辦。持以定力。以期鹺綱曰有起色。何得甫經數月。即任聽該官等阻撓之詞。以闔綱坐運各商一百四十餘人之多。而藉口於現乏之商十有餘家。率行入奏。殊不思簽商可復。則公私浮費。勢必不能革除。總商攤派。亦且不能禁絕。百獘叢生。伊于胡底。臣等請將舉商之不可者。略陳數端。該撫自不得不持以定力。蓋商與民為平等。而官乃商之護符。欲令李代桃僵。勢必虎威狐假。名雖商人招覓。實由官吏舉充。試檢歷年舉商參辦各案。均有官員誤其中。可見商人招覓之說。特出屬員粉飾之詞。覆轍尚存。前車不遠。其不可者一也。原奏稱應退乏商。強留亦屬無益。查新章商人歇業。原許闔綱歸併。否則本省勻銷。至坐商兼充運商。自運即由自曬。駕輕就熟獲。利尤多。乃謂綱商搭配。皆不樂從。豈知民不樂從。較商尤甚。原奏又請商人招覓。予以限期。至期無人。即令闔綱分辦。在該撫亦豫防滋擾。第將來仍令闔綱分辦。不如此時即令闔綱分辦。何故多此一舉。限期雖異。滋擾則同。其不可者二也。原奏又謂綱商銷長無常。難乎為繼。臣王慶雲上年奉使河東。遍查舊卷。有一歲之中。更換至二十餘商者。一縣之地。提送至一二十戶者。當時非不紛紛舉商。何以忽殷疲。旋充旋退。乃謂此次剔去乏商之後。餘者即定為長商。與銷長無常之說。自相矛盾。其不可者三也。大抵鹽務利不勝獘。誠能去其太甚。力挽頹風。則不舉商而自有起色。若上年革禁諸獘。今年仍舊復還。即罄囗省之富室。而使之充商。不過飽官吏之私囊。曾何補 國家之鹺政。其不可者四也。

況邇來囗奉  諭旨。以該省捐輸踴躍。破格  恩施。凡屬上中各戶。皆有名姓在官。一旦忽議舉商。將使按籍而稽。官吏不煩於擇肉。懷璧其罪。富民反悔其急公。不特視鹽務為畏途。必且聞勸捐而裹足。既與民情不協。復與時務相妨。其尤不可者五也。相應請  旨飭下該撫嚴飭所屬。即照新定章程。概勿令現商藉口告退。其有歇業者。或由運商歸併。或由坐商頂充。二者無人。即各就各省運商名下。均勻配搭運銷。斷不准乏商招覓。及綱商保充。以杜流獘。至新章先課後鹽一層。上年定議時。原因引有專商。票無定販。留商招販。必使先課後鹽。而後引目不致虛懸。課項無虞短絀。今該撫復請改為先鹽後課。姑無論各省行票章程。從來無此辦法。即據所稱新章二月開徵。九月全完。現計尚有四箇月之久。為期甚寬。正可飭催交課。何得遽為調劑。任意宕延。現值左藏支絀之時。下順商情。更當上籌 國用。若以年清年款之綱。一旦辦無成效。司其事者。豈能置身事外乎。應令該撫即將新章正課河工歸公節省等銀六十八萬九百五十七兩零。每年自二月起。截至九月止。責令各商掃數全完。不許絲毫蒂欠。違者照章參追。毋稍瞻徇。總之河東鹺務疲累。不得已而籌窮變通久之方。全在該撫持以定力。將新章與舊獘。細心比較。自然得有把握。即有營私罔利之商。藉端阻壞。如侯六來者。亦不難執法嚴懲。使知畏服。本年癸丑綱試辦。新章伊始。該撫務當振刷精神。力除積獘。儻仍任該官商等阻撓廢格。有心誤課誤運。妄生覬覦。則督辦不力。責有攸歸矣。所有臣等遵  旨妥議緣由。理合恭摺具奏。是否有當。伏乞  皇上聖鑒。

與河東道論鹽務書

魏瀚

夏閒省垣晉謁。仰見大人德度淵深。包涵眾有。旅退之餘。已為河東一路商民。額首稱慶。維時瀚於儔人廣眾中。有懷欲陳而未得閒。又恐以未及而言。貽愆躁妄。緘默而退。非敢隱也。辱承賜書。猥推襟於桑梓。復聽誦於芻蕘。謙德雅懷。萬逾恆品。如再結舌茹詞。便私藏拙。不思就正於先生長者之前。此所謂駑駘伏櫪。望鞭卻步者也。昔歲攝官安邑。其於鹺政非所專司。而旁睨情形。頗悉獘源所在。夫包商與私販。俱為鹽務大獘端。而去包商易。去私販難。蓋包商未有不私販。而私販不必盡包商。包商多則私販愈盛。私販除則包商自革。河東鹽浮於引。商人僅銷額引。則為利甚微。而不足於營私。必至於虧公。故雖正商總商未有不私販者。聞私販所費。亦幾埒於正供。而商人甘心冒法綱。而斷不囗加一引者。陶唐遺民。思深慮遠。誠恐一歲鹽池歉收。則必於別省配引運綱。往返腳經。約及百倍。積數十年而傾於一朝。故弗為也。又以鹽井既開。論者謂地力漸竭。 國帑一增。不可復改。以漸竭之地力。供永增之 國課。常額不充。賠累無極。將來逃亡流徒。勢所必至。故尤弗為也。因是二者。而私販之獘。至於不可除。凡環池十一村戶口。皆販夫也。運城五十六家商人。皆販主也。安夏平及河南接壤州縣人民。皆販客也。各衙門家丁書役。皆販翼也。橫推禁牆。大車以載。輪蹄之聲。聞於十餘里。終夕之燎。不下千餘炬。甚至持竿護衛。官不敢呵。別村兇徒。豔其利者。往往攘臂而爭。洶洶囗很。不恤糜軀。蓋至於十四五年間而勢已極矣。少山先生下車之始。慨然欲革其獘。而孤掌難鳴。坐視燎原而莫救。嘗謂瀚曰。吾始至是。眾人觀望徘徊。莫敢先動。自地主首發難端。而日甚一日。將若之何。適瀚奉檄攝邑務。出會垣。同僚曉事者。交誡以鹽池獘端。積重難返。苟能潔己自好。處脂不潤。已屬上策。其他可勿與知。如或逞其臆見。眾怒難回。將成奇變。比聞輿論。私心亦竊以為然。至謁見少山先生。首以查禁私販相委。瀚心知其難。未敢遽任。屬有知已之言。因感激發憤。思欲力挽頹波。而心事孤危。將伯無助。我之肘腋。皆人之耳目。我之羽翼。即人之心腹。隱忍六旬。當機一發。身探虎穴。幸而獲濟。半年之內。宵小莫敢竊發。積載宿獘。劃然而止。此皆少山先生教誨鼓舞之功。豈瀚庸懦下才所能奏效哉。然而瀚自是為怨府矣。何者。商人之額引。其鹽不足以供民之食。其利不足以當私銷之半價。則怨。環池而居者。每歲居奇。視為常業。一旦貨棄於地。力不出於身。數萬窮黎。餬口無資。則又怨。自東都鎮茅津渡以至於陝州客店巡役。皆有常規。忽而裁減。則又怨。各衙門吏役窺伺官府之消息。捍禦他族之覬覦。以能之大小。為俸之厚薄。乃既奪其利。而又迫之與夙昔聲應氣求者為難。則又怨。然而眾怨可任也。一已之成見不可執也。前事勿忘也。後日之深患尤當慮也。蓋鹽禁之難。莫難於禁私販。而尤莫難於私販之不可禁。

夫謂私販為病國病商病民者。皆膚論也。河東之私販有利於國。有利於商。有利於民。而獨不利於官。何言之。私鹽可以暢銷。而於額引不滯。則總散諸商俱獲厚利矣。商人獲利既重。則歲課莫不踴躍輸將矣。貧民食力有所。則環池居民。皆有生涯矣。至於失察私梟。則官受其處分。利所在必爭。眾所集必囗。聚不可紀極之窮民。爭取之不竭之重利。呼吸之間。動成巨患。皆地方有司之責。其能當重咎乎。故官不私其利。則禁之可也,民不能棄其利。則禁之不可矣。蓋河東第銷額引。則鹽池歲多積鹽。一歲之積可計也。歲歲之積不可計也。可棄之於無用乎。池南之民。一啟戶則重寶耀目。使其忍飢號寒。而坐視不敢染指。可壅之而不潰乎。晉民重利。商人尤析及錙銖。怵之以法。使奉公可也。禁之以勢。使不便其私。不可也。眾謗交集。勢傾山岳。而揆之情理。即商人亦有不得不出於私販者。可控之而不騁乎。故昔年之禁私販。以勢極禍迫。民不知有專司。不得不為中流之砥柱。如以為經久之長策。非惟庸懦如瀚不能。即大才槃槃如少山先生。亦不能也。然則縱之則有立至之憂。禁之亦非不易之計。故治河東之鹽無全策。於無全策之中而補偏救獘。一張一弛。操縱惟我。此則惟大人深思遠謀。懍馭朽之民嵒。法張弓之天地。不競不絿。惟懷永圖。則商民仰戴福星。永永無極矣。瀚管窺眇論。知無與於清聽。而不敢不畢其詞者。以鄉黨後生。於鄉先生前。義不得有所隱也。

陝西攤徵鹽課請飭議變通疏

吳振棫

竊照前任撫臣王慶雲具奏陝西鹽課十二萬兩改歸地丁併徵一案。於咸豐五年二月奉部覆准照辦。臣於是年七月到任。察看情形。諸多棘手。隨於九月內囗片據實陳明在案。其時甫經試辦。不敢遽議更張。惟嚴飭各屬趕緊催徵。又恐民閒不知按糧攤課之故。囗經出示剴切曉諭。原期眾情感悟。及早輸將。乃數月以來。凡糧少課輕之處。尚能按限催交。其糧多課重。如蒲城富平臨潼渭南等處。率皆觀望不前。雖或勸或懲。竭力整頓。而完納者仍屬寥寥。推原其故。陝省民人勤苦儉嗇。計較錙銖。是其本性。近年各省商賈不通。生計較前窘乏。加以連次勸辦捐輸。丁糧又提早一月。至於兵差絡繹。亦有借資民力之處。今復加徵鹽課。實覺竭囗不遑。且地方偶遇災荒。丁糧或有蠲緩之時。而鹽課向無蠲緩之例。小民以追呼為苦。不免有他日之憂。又查按糧攤課。與歷辦引課。多寡迥殊。即如蒲城富平二縣。戶部照引加課。俱僅止五千三百餘兩。商辦課額。則尚不及此數。今按糧攤算。蒲城應納課一萬一千二百餘兩。富平應納課九千三百餘兩。其數增至一倍。民閒狃於習見。疑懼更深。至現行章程。原許民人持照赴廠買鹽。但地在隔省。焉能人人前往。仍係積年市販熟於營運者。買回四路分銷。此輩惟利是圖。鹽價亦不能甚賤。小民納無鹽之課。駔儈賣無課之鹽。此尤眾情撓阻之所由來。雖百說以喻之。而終難踴躍者也。山西撫臣王慶雲辦理公事。一片真誠。不分畛域。曾與臣往返函商。時以裕課便民。須求良策為念。近聞豫省鹽課。自改行河東招販先課後鹽之法。銷暢課充。官民稱便。業已著有成效。陝省大致相同。似亦可以照辦。現在攤徵之法。既已窒礙難行。若不及早變通。必至坐誤。即將隨徵州縣一一查參。終於公事無補。臣用敢不避冒昧。據實瀝陳。仰懇格外  天恩。飭下山西撫臣通盤籌畫。可否仿照豫省現行章程辦理之處。於奏明後咨行陝西通飭遵照。其中應行參酌一切事宜。再由臣等兩省會商。隨時定議。總期鹽課不至稍絀。而民氣藉以稍紓。則樂利同沾。永荷鴻施於無既矣。所有擬請籌改陝省課額緣由。謹繕摺具奏。伏乞  皇上聖鑒訓示施行。

此疏上後。奉 旨飭與晉撫會議改章。嗣會奏改為官民並運。先封課而後掣鹽。民咸稱便。事詳山西通志。當王文勤公撫陝時。以陝省辦理官運官銷。運本不敷。請照乾隆閒課歸地丁成案。以咸豐五年試辦。明年吳公囗任。知地方情形。乃有是奏。中閒小民納無鹽之課。駔儈賣無課之鹽。二語至為切要。文勤亦深知前改之章。窒礙難行。卒會議如公所請。老成謀國。不存意見。正未易多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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