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言语吞吞吐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便笑着说:“无妨,只要是人总有些自己的隐私,若你觉得不方便,不用告诉我,我不介意的。”
月儿抱歉地说:“若姐姐,不是我有心隐瞒,只不过这件事牵扯到别人,所以我……其实后来,我遇到了一位,一位高人,在她身边学习了不少日子。只是,因为一件变故,我便离开了她,从此一个人闯荡江湖。我本就是个孤儿,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所以就走到哪里算哪里。最近来到灵州游玩,一时缺钱,便在街头摆场子卖艺了。不过因此结交了姐姐你,也算是一大幸事哈。”
我点了点头:“我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呢?那你今后又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啊,我自小自由自在惯了,四海为家。现在先在灵州逛着,等我玩腻了再说呗。”
我微微一笑:“这天下再大,总有你玩腻的一天。再者说了,你也玩了这么久了,也该收收心了吧!”
“这……”月儿迟疑了一会,说道:“若姐姐说的也是。只是我自由散漫惯了,这一时半会的,又怎能安定下来?”
“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若是你不嫌弃,我这儿不就是一个好去处么?”
月儿犹豫了一阵,眼睛慢慢亮起来,说道:“那……那岂不是太麻烦你了?我没干过什么正经的活儿,怕耽误了你的生意……”
“不会的,你是个聪明人,凡事一学就会,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呵呵,我怕我这儿庙太小,容不下你哟!”
“若姐姐说笑了,我有了个定居的地儿,真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就这样,月儿就成了我这韵傲阁的一员。她现在也没地方住,正好我那四合院里还有间空房,便就叫她住了进去。
那天晚上,我特意从韵傲阁里带了些菜肴回家,顺便领着月儿回去认识认识大家。
到家后,默然与爹爹都欣然接受了这个新成员。浅儿的眼珠子也骨碌骨碌地转着,好奇地盯着她。在我的引导下,糯糯地叫了声“小姨”,把月儿乐得眉开眼笑的。
小四这家伙真是古怪的紧,听我说明月儿的来意后,就一脸的不乐意,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吃饭的时候,我逼他举杯向月儿敬杯酒,在我再三催促下,他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微微一碰月儿的酒杯,便仰头干了。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抱歉地对月儿笑笑。月儿可能是没想到碰到这么个硬钉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略略有些尴尬。
不过总的来说,我们还是开开心心地吃完了这顿饭。就这样,月儿正式地成为了我家的一份子。
平日里,月儿也总是来韵傲阁帮手。她倒是勤快的很,也非常好学。虽说以前没做过类似的工作,不过三五天就上手了,比小枝、棉儿他们都能干的多。不过,这两个小家伙倒也不恼她,还成日里围着她转,月儿倒反而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色。
自从有了月儿,不仅是我这韵傲阁,连家里都热闹了不少,简直成了我们所有人的开心果。我也不禁暗暗庆幸当时认识了这小女孩,也放松了那仅存的一丝警惕。
隐隐的,虽然也感觉那箫声与曾经在宫中听到的有类似之处,可是天下的武功博大精深,有些相似的地方也是很正常的吧。我瞧月儿这姑娘眉眼间坦坦荡荡,不似阴险狡诈之人,便也不去想这些了。
四合院里除了一个正厅,还有五间房间,两间大的三间小的。我和默然带着浅儿住着一间大的,爹爹他住着一间大的。另外就是小四和月儿分别占一间,还剩下的就是放着一些书,还有一些杂物,以及虎丘子的小窝。虎丘子是我们养的小狗,虽然名字叫起来很响亮,可实际上是条小小的狗,可爱的紧,咱们全家都很喜欢它。
那一日,我身体有些不适,便没有去韵傲阁,待在家里休息。爹爹和默然、月儿去酒楼里忙活了。小四又不知道上哪儿野着去了,家里便只剩我和小浅儿了。
刚吃过午饭,浅儿便乖乖地去睡午觉了。我觉得精神好多了,便也闲不下来,就在家里扫扫地、浇浇花,逗逗虎丘子,也挺乐呵的。
我眯起眼睛躺在门外的摇椅上晒着太阳,想想现在悠哉悠哉的生活,盘算一下最近酒楼的收入和家里的开销。快过年了,家里也该采办些年货什么的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汪汪”的声音吵醒了我,是虎丘子的声音。我倒有些奇怪了,它平时很乖巧的,怎么会突然一个劲的狂吠不止?
我先轻手轻脚地去屋子里看了看浅儿,她没被吵醒,还在那儿流着口水香香的睡着。我笑了笑,心中充满了温暖之感。
我随着刚才听到的吠声找到了虎丘子,只见月儿的房间门半开着,隐隐地看到虎丘子待在里面。我心中犹豫了片刻,贸贸然进她的屋子总是不太好。我把门打开,冲着虎丘子吹着口哨,想把它喊出来。可是它偏偏不识相,愣是不出来,就是死站在里头,还一直用鼻子拱着床边一个小香袋。
我想了想,可能是月儿屋子里的香包味道特别,吸引了虎丘子吧。不过是一个香包而已,我也不再犹豫,便进了门想把虎丘子给抱出去。可这小东西死活不肯走,爪子拼命在地上刨着,就是不肯走。
唉,难道这香味竟如此特别,把这小东西吸引到这般地步?我便拿起香袋闻了闻,果然是奇香,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这香非常浓烈,却不会让人产生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反而是心旷神怡,舒畅的紧。连我都爱不释手起来。
无妨,今儿晚上等月儿回来,我问她这香料的来历,再去买几包就是了。想到这里,我便把香袋放下,准备硬拽着虎丘子走了。
就在这时,虎丘子可能还是不甘心,猛地一跳,把那个香袋给扑腾了下来。听得一声清脆的声音,好像不应是香袋应该发出的吧。
我一呆,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