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着说:“爹爹,不用担心,我和默然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救出月儿,我们马上离开。”
爹爹说:“好吧。算算日子,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云海剑虽然已经是你的了,可毕竟拿到不久,这几****需得好好练习,务必做到人剑合一。”
我吐了吐舌头:“知道啦,爹爹!”
自那日起,我便天天去郊外练剑,不敢有丝毫懈怠。不想,三日后,我便发现了不对劲。我爱惜此剑,每每在林中只是练剑法剑招,我一人独自练习,也不会真的拿剑乱划乱砍的。只不过,再怎么小心,总会不小心划到飘落的树叶,可是我却从没看到树叶被剑划开。即使明明碰到了剑,仍是完好无损地飘在地上。
我起了疑心,这么锋利的剑,没道理会这样啊,除非……我心底一阵凉意,终是鼓起勇气,运气于剑上,奋力向树上一刺!风止树静,什么都没有发生。树还是树,剑还是剑。我大骇,这……这怎么可能?不是传说中的神剑么?
我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剑的刃口,才发现原来是没有开封,或者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被封住后就再也没有开启过。
我急急忙忙地跑回家里,爹爹查看后,脸色越来越沉重。在我的连声催促后,他才说道:“我原以为,这剑既然启用过,自然是早就开了封的。没想到…我听说,这剑的第一任主人是西域的一个大部落,开封仪式上,部落主亲自用自己的鲜血洒在剑刃上,这才得以开封。如今,这剑的主人是秋家。虽然秋家还无人有资格得到此剑,但既然已经被这个家族所有,那开启剑刃的方法应该也是用秋家后人的鲜血。”
我心中一喜:“那还不简单,默然他就流着秋家的血啊!”爹爹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么简单。秋家后人不少,只有当家主子的血才管用。而且,每当秋家一人掌权后,第一件事便是带着自己的继承人去让‘认血’,除了这二人外,其他人的血都不管用。”
我一愣,所以说现在唯一可能开封的人只有……我不再说什么,一个人默默回到房间里。慕白,慕白……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身体恢复得如何了,日子过的好不好……
不一会,默然走了进来,想必是都听爹爹说了。他轻轻地说:“别太担心了,慕白大哥他吉人自有天象。至于云海剑……罢了罢了,即使没开封,也勉力一试吧!我就不信,老天给了我们这么好的日子,会这么快的就收回去!若是万一……哼,我下得地狱去也要……”我没待他说完就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这些逆天的话来。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说道:“没有如果,没有万一。我们必胜!”
又过了数日,我们又告别了爹爹和浅儿,准备回到炎京。真没想到,这种生离死别要经历两次。我们三人骑马奔出老远,我回头看去,爹爹和浅儿还在那边不停地向我们挥手。浅儿毕竟是小孩心性,以为我们像上次一样,去几天就回来了,因此倒没怎么跟我们哭闹。只是,这次吉凶难测,我……
我使劲擦干了泪水,不会的,浅儿不会白等的。我和默然一定要也一定会看着她平平安安地长大!
我们三人找了间客栈住下。毕竟,上次我们与朗叔说的是出去找线索,月儿不在宫中。如果这次又冒失进去,怕引起他的怀疑。虽然说这次是为了月儿的安全才遵照勾老婆子所说的去做,但朗叔这么帮我们,我们却瞒着他此事,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七天,我们就准备七天后,掌灯时分,凭腰牌直接去花怡宫。其实这次的未知数真的太多太多了。云海剑没有开封,我们不一定能胜。即使胜了,谁知道勾老婆子会不会出尔反尔。而且,怡太妃对此事知道多少,我们全部都不知道。
所以,这次我们实在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吧。
七日后。
我们顺利进入了宫门,为掩人耳目,进宫后我们还是换上了夜行衣,偷偷来到花怡宫。不想刚到花怡宫门口,就听见里面冷冷的声音:“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进来吧。”我一愣,原来怡太妃是知晓此事的。
既然她知道了,我们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了,便径直走了进去。只见怡太妃端坐在主位上。勾老婆子站在她的下首。而月儿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看样子是被点了穴道。见到我们,月儿虽口不能言,胸膛却起伏不定,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月儿,见她不像是受过什么虐待,便先放下了心,说道:“月儿,别怕,我们很快就可以救出你的。”
勾老婆子嘶哑着喉咙说:“呵呵,那可未必。等姑娘先赢了老身再说吧!”
我看着勾老婆子,微微一笑:“不知道婆婆想怎么个比法?”
那老婆子阴森森地一笑,说:“很简单,你们三个一起上。要是打倒了我,便是你们赢。若是你们三人俱都被我打败,便是我赢。”
“若是我们赢了……”
“哈哈,你们还怕老身诳你们不成?”
这时,一旁的怡太妃也娇笑着开了口:“几位壮士,你们放心吧,这场比试我做证人,绝对不会亏了你们的。你们若赢了,二话不说,我马上放人。”
怡太妃都发话了,我们也都不好再说什么。即使我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可也不能怎么样,好歹人家是主子。
既然勾老婆子如此托大,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反正旨在救人,也不是江湖比试,用不着谈什么公平公正。
我们三人一拥而上。我使云海剑,默然使无妄剑,而小四则使着还不太纯熟的九节鞭,只是在一旁趁机偷袭罢了。
我的云海剑一拔出来,那勾老婆子就脸色一变,看来也是个识货的。而无妄剑本就是默然给我的,自然是他使得熟练一点。小四这家伙平时散漫惯了,几年前决定要用九节鞭当兵器,理由只不过是九节鞭使出来威风而已。练到现在,他也只是个三脚猫功夫。本来我和默然都想不让他过来,只不过他救人心切,哪怕出一分力也是好的,便还是巴巴地跟了过来,充其量也只能扰乱扰乱勾老婆子的心绪罢了。
勾老婆子不使兵刃,空手而上。不过她的十指上都带了特殊的指套,锋利异常,我瞧着那乌黑的颜色,估计是喂了剧毒的。哪怕被划到一丁点,估计就要见阎王去了。
不知不觉打了一百来招。我们顾及她指套的剧毒,她顾及我的云海剑,双方都未使全力。只不过,后来她趁小四不被,先是五指做爪作势去抓小四的脸,小四一躲,下盘不稳,便让勾老婆子一脚踢了出去,倒地不起。见小四被打伤了,我和默然都很是心急。默然一个不备,也差点让勾老婆子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为了避开毒指套,默然脚下一个踉跄,也被她撂倒在地。
只剩我一人孤军奋战,我心中倒更是冷静起来,云海剑也是使得酣畅淋漓。这老婆子的武艺不算顶尖儿,只是借了毒物的便宜,大家都怕了她的毒,因此便忌惮不少,过招时自然也就不能全力以赴。
越是打下去,我倒看出一丝蹊跷。那老婆子从来不特意想用指套伤我,只是使一般的拳脚功夫。看起来就像根本不想毒我一般。
我管不了这么多,只是自管自地打下去。只不过心中暗暗叫苦,我的云海剑看似锋利,实际上都未曾开封啊。我怕被她得知后,怕是要立弊我于掌下,便不敢用剑去碰她,更不用说是刺她了。场面很滑稽,就像是我们在玩儿一般。
我想了半天,这样下去,我就处于挨打的局面。不管了,试一下吧。我暗暗使出源汇大法,将内力集于没有握剑的左手上,趁其不备,猛然击出。那勾老婆子被我击中,居然全无反应。我们都呆了一呆,她颤声说:“你,你会使源汇大法?你到底是什么人?”
连源汇大法都对她没有用,我已然万念俱灰,便也不去理睬她。这时,怡太妃冷冷地说了句:“勾婆婆,比武还没结束呢。”
那勾老婆子一听这话,回过神来,又向我攻来。可那招数还是跟玩儿一样,我知道她绝对未尽全力。我起了疑心,这时,若她要取我姓名简直易如反掌,可她居然还有功夫陪我玩儿?不对,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可我怎么也想不通有什么理由让她这样。瞧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要故意输给我,倒似要跟我耗下去一样。
虽然我不明白她的目的,但是也没有弃剑投降的道理,便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只不过我的云海剑始终不占勾老婆子的身子,这一点,决不能让她看破。她也许认为我武艺不精,刺不到她罢了。
又过了不下三百招,我越打越是郁闷,难道是想耗光我的精力么?忽然,勾老婆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