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见他们进的门去,苦涩一笑。
芩婆子在边上不咸不淡的道:“小姐,只要把家里的箱笼看好,老爷总是家里的老爷。”
田甜听芩婆子那样说,心情越发忧郁,她道,“婆婆,你在芩家一辈子,是家里的老人了,你的见识甜儿实是难及,你可知道,别人家的爹娘,是怎样待自己的儿女的呢?”
她说着话,眼神流露无限向往,芩婆子看的不忍,安慰她道,“甜儿,别人家儿女,有几人能自己看管自己家的箱笼?别人家的儿女,有几人能想要什物件,只管拿了钱银去买?”
芩婆子这样一说,田甜脸色到底好看些,人,应该学会知足的。
在芩婆子的搀扶下,一老一少二人先后进了屋。
田甜一进屋子,先是一愣,随即,她却立即喜欢上了这里。
现下不过一月中旬的天气,早春,虽然出了太阳,天气尚且有些冷,只见在墙角里,几枝雪白的梨花和樱桃花却已经开放了,花儿枝枝带着淡淡的馨香,靠的近了,发现不少蜜蜂正在花枝上嗡嗡忙碌着,而旁的桃花枝,杏花枝也探头探脑的,树叶儿透着绿,整个园子实是一片生机向往之色。
田甜正盯着花枝儿细看,在墙角外头,忽的传来阵阵鼓乐声,芩婆子见田甜好奇的往外看,她细细听了听,便道:“现下刚过新年,正巧要过元宵节,而那些讨生活拜财神的人也来家家户户的送财神呢!”
田甜从小在海上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热闹有趣,人人都好似异常欢乐的景象,当下里,她拾只花枝儿,俏生生的站在自家门口细细张望着,到底是少女,烦恼来的快,去的快,那本因为田青云带来的烦恼,却在该下全部忘却,只见她神情专注,那如玉一样雪白的肌肤在雪白的梨花映照下,却是越发的显得人比花娇,人比花俏!
她在看人,人也在看她!
在田宅斜对角一个招牌写着“探春楼”的二楼包间里,一群衣作光鲜的年轻公子哥正一人搂着一个粉头,嘻嘻哈哈,寻欢作乐。
那原本长的最为俊俏,面皮最为白嫩,年龄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此时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只见他眼睛微微眯着,口齿有些不清不楚的道:“名城兄,你……你说什……什么?今次……科考……那个……那个小子也要……参加?”
好好的一句话,他却是说着说着,便要呕吐的样子。
那被唤为名城兄的男子身段微胖,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但眼睛一闪一闪,时常眯着,整个一副精明相,只听他道,“可不是吗?那姓汪的,竟然也说他也要去科考,还扬言说一定会中,我家下人前些日头里见着他从海上漂回来,全身破破烂烂的,脸也被人揍得七青八肿,说起来,真比那街边你我打赏赏钱的臭要饭的还不如!”
另外一位年龄比他二人稍长些,长相也比二人稍微老成些的书生道:“名城兄,汪兄不是说他出海做生意嘛?怎的弄成那样一副模样?”
名城撇撇嘴,有些不屑的道,“他不久前自蛮夷之处跑了一趟回来,赚了几钱,就不拿眼看你我,他也不照照镜子,就他那副模样,就是有几钱,也不过是爆发,完全上不得场面,你看看书斋里谁和他一路?大家不都知道他家底,没得和他走一路自降身份!”
他话一说完,白嫩面皮的书生立即点头附和,那年长些的似和那汪姓书生有些牵连,他犹豫了下,还是道:“名城兄,别这么说,说到底,平时他和我们一路,次次都是他请客呢,上次赌坊里输了钱,也是他付账。”
胖书生不悦,正要反驳年长些的书生,却只听那百年面皮的书生忽然一惊,酒似醒了似的,塔指着窗外大叫道,“美人!美人!”
一听说“美人”,另外两人也来了兴致,都丢下怀抱里的粉头,跑到窗外看。
不过,他二人看了半日,楼下里除了“送财神”扮小丑的队伍,便是些看热闹的木讷男女,却是并无甚美人。
他二人只道白面书生耍着他二人玩,便跳过去,正要拿白面书生开刀,却不曾想,白面书生此时痴痴地看着酒楼斜对角外的回廊,口里喃喃道:“粉薄红轻掩敛羞,花中占断得风liu。软非因醉都无力,凝不成歌亦自愁。”
那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着一个大脚女子快步疾走的背影,身段虽有几分曼妙,但到底是大足,上不得台面。
名城摇醒他,“环哥儿,你不会是太久没碰女人,人也得了妄想症吧?那女子不过平常货色,哪里当得起‘美女’二字?”
原来那白面书生人唤环哥儿!
环哥儿不服气的道,“名城兄,真是美人!我见着她拿一只雪白的梨花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她穿着儒白色的宽大袍子,嘴角微微含笑,那模样儿,真是梨花仙子转世也不过如此!”
名城白他一眼,眼珠一转,忽的来了主意,他抓住正在唱小曲的,包间里长得最为俊俏的粉头,笑嘻嘻地道,“比起她如何?”
名城看也不看那粉头,一脸沉醉的道,“自然是没法比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淡雅清新,丽质天成,一个天生俗物,浓妆艳抹,实在是没了趣味!”
他这一说,那粉头“哇”的一声大哭着冲开包间的门往外跑。
名城此时听他那样一说,心里暗道,“这环哥儿平时最是迷恋香兰,此时却看也不看香兰,还把香兰气跑了,难道他真见着了美人?”,他那样一想,倒是真有些相信环哥儿见着了美人。
只是,这环哥儿如此夸奖的美人,却不知到底如何个美法?
想到心痒处,名城正要细问,他们包间的房门,却忽然的响起来。
名城皱粥眉,有些恼怒的向他身后的书童使眼色,那书童会意,大声怒骂道,“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没见着几位少爷正在吟诗作对,交流学问吗?怎的这般没得眼色,这时来打搅?”,他骂骂咧咧的去打开包间的房门。
房门一打开,他见着外面站着的人,却愣了愣,门外站着的年轻公子却不理他,只笑声朗朗的推门进去,对里面的几人道,“诸位仁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名城眼睛一抬,便别过他处去,看也不看这人一眼。
环哥儿不咸不淡的道,“真是说菩萨,菩萨就到!汪兄,听说你在海外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不在家里好生歇息着,怎的跑到酒楼来?”
他这一说,姓汪的公子脸色阴晴不定的变了变,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我在海外寻了些许有趣的物件,不知环哥儿可有兴趣瞧瞧?”
环哥儿听他那样一说,脸色立即有些意东。
名城白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环哥儿出生尊贵,什么样的珍惜物件没见过?至于汪兄的小玩意,自己拿回家把玩罢,没得侮了环哥儿的眼,被人知道了,还累及环哥儿的名声。”
那年长些的书生见这状况,慌忙打圆场道,“名城兄还是这么风趣,汪兄,来来,这里坐,你出海没忘记环哥儿,却也不能忘记我等哦!”
汪公子借机下台道,“名城兄和王兄的礼物怎能少?”,他说这话,便在年长的,姓王的书生和环哥儿只见坐下。
那王姓书生见气氛依然有些尴尬,便道,“汪兄,我们刚才在谈论美人呢,环哥儿刚刚见着一个美人儿,魂儿都失了去!”
汪公子接口道,"哦?只不知什么样的佳丽,竟然入得环哥儿的眼?"
说起美人,原本气氛有些尴尬的几人立时又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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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还没修好,555,,,偶写好的大纲呀,,555,,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