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谁啊……小娘们还有相好的呀……”老九嘟嚷着酒话,红着眼睛瞪对面的美人儿。
瑟瑶紧盯着,躲避着,“死胖子就是你,你滚出去!”
“哈……死胖子……嘿嘿……小美人……”老九淫淫嘿笑,一步步紧逼上前。
“你要再赶上来,本小姐对你不客气。”尽管在春艳楼被强行指定接客,可是尊严不容侵犯,而且女子视贞洁若命,任何侵犯她的人,她必狠狠反击。
“来吧,小美人……”老九颠簸着大肚子,恶狗吃屎般扑来。
瑟瑶轻快的避开,对准老九的屁股踹一脚,只听“哎哟”一声,老九踉跄几步,摔倒在地,疼得他呱哇叫疼。
趁着这个空挡,瑟瑶瞄准时机,快速绕着老九跑出了房间。
“你个……小美人……爷爷的……让我追到非扒了你……”老九肥颠颠的身子在地上像一节香肠,嘟噜的叫骂,爬了几次都爬不起来。
跑出屋子,瑟瑶循着房间牌号找下去,当看见“小蜓”的房间牌号,正欲推门而入,就听房里厮打喝骂的声音传出,估计锦儿正与包她初ye的男人顶撞呢。
“啪!”地用力推开房门,就看见锦儿抖着身瑟缩在墙角,一个瘦竹竿的男人正在解着裤子。
“臭男人,我——”抓起屋门旁的鸡毛掸子,冲着瘦竹竿男人的后背狠狠挥打。
“哎呀……谁敢打本公子……哎呀呀……”瘦竹竿男人没提防,提着裤子躲开了。
打跑了瘦竹竿男人,瑟瑶一把抓起蹲坐在墙角的锦儿,“快走。”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被瑟瑶拉了起来,锦儿愣怔的口吃:“小,小姐……你……”
“别说了。咱们走。”眼看那个瘦竹竿男人已恢复过来,来不及多言,拉着锦儿就往外跑去。
“小娘们,敢打本公子……”瘦竹竿男人看着飞跑掉的两个秀丽的背影,一边扎着裤子,一边追跟上去。
瑟瑶与锦儿跑出房间,便沿着楼廊左面跑去,此时三楼两个房间里的男人都发疯的嚎叫,引得其他房里正在做乐的男人打开门,伸出脑袋张望。看到两个姑娘相携而逃,还以为是不服从而被包夜男打了,纷纷嗤笑那包夜男人是个软蛋。
他们本对春艳楼不熟,刚跑到二楼就迎面撞上尖嘴猴腮的打手伍二。
“哈,你们敢跑掉。”伍二何等精灵,一看他们那副惊慌奔跑的样子,就知是从包夜房里跑出来的。以前这样的例子也曾有过哩。手伸在腰上一拽,短鞭抽出,这下又该他耍威风了。
“糟了,快!那边!”瑟瑶一个急刹,扯着锦儿的手,欲往反方向奔跑。
刚刚一转身,便对上了老鸨刘妈妈那张涂着一层厚粉的死鱼肚脸,那管旱烟慢慢从嘴上取出,熊猫大眼里布满一层邪恶。在她身后站立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打手,调戏似的地盯他们。
他们被阻在了楼廊上,无路可跑,眼睁睁看着老鸨和伍二逼来,那股煞气,似乎可以逼死一头牛。
瑟瑶感觉到要面临的惩罚,绝对比他们在那个小酒馆面对恶妇的皮鞭要严重,因为这个平日时不时露着笑脸的老鸨,此时正如一个凶神恶煞,叫人战栗的起鸡皮疙瘩。
离他们还有三尺距离,老鸨就止步而望着他们,另一面的伍二同样停步,手头的短鞭好像在跳绳,轻拍在掌里。
“两个臭丫头,在我春艳楼不服从不听话的后果,你们还不知道吧,哼哼。”老鸨射来毒辣的眼光,几乎可以一下毒死人。
“本公子包了你,你敢跑……”
“大爷我累得要死了……小美人……”
瘦竹竿男人和胖子老九这时候追到了二楼,一前一后的跑到老鸨跟前。
“我说,刘妈妈,你这两个处儿是欠揍呀,就这么跑掉。还好……”瘦竹竿男人气呼呼的抱怨,盯到了被困在楼廊里的两个姑娘身上。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们扒了。
“哎哟……大爷我累得……小美人,看你还怎么跑……”老九气愤的大喘着气,像狗一样吐着舌头散热。
“两位,春艳楼的姑娘跑了,那是春艳楼招待不周,这事我一定替你们做主。”敢在初ye接客之时跑掉,她必责罚,要知道两个姑娘初ye一千多两银子,而且春艳楼向来重视招牌,岂可砸掉。
老鸨慢悠悠上前,看不出她有多生气,可瑟瑶和锦儿已经预感到老鸨越靠近越危险的气息。
“死丫头!”防不胜防,长长的烟管便砸出,直直落在了光洁的额上。
“哎哟哟……”锦儿只觉天晕地旋,整个脑袋都在轰鸣,一串血珠子从他额上滚落。
手摸在额上,光洁的额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火辣辣的肉包,圆凸凸地生长在额上。
“锦儿!?”见此,瑟瑶大骇,一把搂着锦儿。
眼泪珠子混合着血珠子,一同簌簌掉下,打在鲜色的衣裙上,呈现一片惨不忍睹的色彩。
“伍二,拖下去。”老鸨即使气愤,也有分寸,她的旱烟管之所以只打锦儿,而没打瑟瑶,皆是出于瑟瑶是那个一千两初ye费的姑娘。要是打坏了脸蛋等五官,那可就赔大了。
“是,妈妈。”伍二立刻上前一手抓着一个,就往后院的刑房而去。
“就这样啊,那我们的包初ye……”瘦竹竿男人和老九怒着道,显然不满老鸨刘妈妈这样的处置。
“哎,两位公子,听我说……”刘妈妈何许人,三两句便将瘦竹竿和老九的气理顺了。
瑟瑶搂着处在半迷昏状态的锦儿,比自己挨了那记烟管的打更难受。
伍二拖拽着二人路过艳楼阁下面的楼廊时,却被刚刚从外面回来的云水仙撞了个正着。
看到云水仙,瑟瑶急忙嘶叫道:“水仙姐姐,水仙姐姐……”
“死丫头,等会看你还怎么叫。”伍二啐骂,向云水仙行个礼便从她身边过去。
以前也曾看到许多女子被伍二拖去后院的刑房惩罚,她见了只有无奈的苦笑,在春艳楼上演了太多这样的不幸戏幕,见惯了也就习惯了。
可是,这个女子那对水莹莹的眼睛,以及期望渴求的神情,一下刻进了她心里,忽然就忆起了前些天在此碰见过的那个叫瑟瑶的女子。
“慢着!”脱口而出,叫住要消失在眼里的伍二。
走上前,露着暖阳光般的笑,问道:“伍二,他们犯了什么事?”
伍二只好将事情经过讲了。“妈妈让我重重惩罚他们。”以表明自己是奉命行事。
“伍二,他们就交给我吧,你且先去。”云水仙仍是笑容盈盈,语气却透着一丝不容争辩。
“水仙姐?”伍二疑惑,但也知云水仙在春艳楼的地位。
“你先去吧,妈妈那儿,我自会去说。”云水仙知道他的顾虑。
伍二只好松开抓着的两个女子,退着离去。
“珊儿,将他们扶到艳楼阁。”云水仙吩咐跟着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