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连着过了好几日,天气一切正常。连染心都怀疑是否理解错了阿加的意思,不敢去见李迢。然而就在夜里,下起了倾盆暴雨,一下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三日,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
街上莫说搭客的马车,就是连店铺都合了门。染心打着一把油伞,一路跑到蕃坊,湿成了落汤鸡。李素匆忙迎出来,染心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雨还会下,大堤怕坚持不了多久,赶紧搬到地势高的地方!”
李素心中早已有数,面上不表露,递给染心一块干帕,问道:“是节度使大人说的吗?”
染心急道:“他还在大堤上,哪里顾的上这些?”
李素举起热茶放到染心手边,轻声道:“你如何会知道还要下雨,可准确?”
染心不好说出阿加,只说是一个高人早在十天前就预测。李素默不作声,染心急道:“还等什么,快搬吧!”李素望着染心一笑,心想要怎样将她劝走。家奴来报,节度使府来了人,说少爷病了,要徐香医赶紧回去。
一边是阿加一边是李素,染心左右为难,再次叮嘱李素动作要快,顶着雨上了马车。等进了节度使府才知道,病倒的不是阿加,而是李迢。李迢连日守在大堤上,几日未眠,入夜之时终于撑不住,被属下抬了回来。同济堂的大夫已经来过,开了补气益血的方子,叫好生休息。
李迢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嘴也没了血色。染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李迢,他总是衣冠楚楚,生活考究。她一只以为他不过是有个好爹的权二代,原来,这般看扁了他。
他的眉头紧皱,昏睡中兀自攥着拳头,极不安稳。染心看的心头一紧,忙点了橙花精油在枕上,试图让他放松,减轻恐慌。
半夜,李迢腹中饥肠辘辘,醒来,只见染心伏在榻上。空气中弥漫令人难以忘怀的清新香味,红烛摇曳投下一个倩影。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触摸她的秀发。忽然有人闯进门来,急禀道:“大人,大堤决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