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馆里,严以寒、沈雨念以及严正宽在书房里坐了下来。
感受到紧绷的气氛,沈雨念紧张的握紧了双手。
严以寒看着严正宽苍老的脸,淡淡的说:“老头子,你还记得你的话了?”
严正宽挑起眉,问道:“当然,怎么?已经有孩子了吗?”说完他的眼神移到了沈雨念的脸上。
沈雨念羞红的低下头,本能的看向自己的肚子。
严以寒丝毫不管两人的反应,冷声说道:“只要是曾孙就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沈雨念不禁一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严正宽也听到了话中的别意,苍老的声音响起:“你最好别搞什么花样,只有我承认的女人才可以为我生曾孙。”
果然!严以寒在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不明白严正宽为什么这么看重沈雨念,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严正宽的可以安排。
严以寒冷笑着,说:“你知道,我不适合做一个父亲,你这是在逼我!”
“你不是声明过,就算是结婚了我也不能绑住你,就算是我逼你生下孩子,你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吗?现在你又犹豫了,这是否有违你做人的常理?”严正宽问道,嘴角浮现微笑,但微笑很快的消失无踪。
严以寒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看着严正宽。他知道这是老头子在逼迫他承认有个家对他很重要的方法,但是怎么样也不需要将事情做得如此决绝,将他逼得几乎要窒息,只为了证明他该在乎这个女人,该有个家。
“你在逼我承认。”严以寒冷然的说,刀剑般的米光扫向一旁沉默的沈雨念,眼眸阴冷徒起。
“没错,孩子。你不停地摆荡着,不愿意承认简单的事实,而你的不安定威胁到了你今后的幸福,让你身边的人为你担心受伤,我已经厌倦了你的易怒与冷淡。早点承认事实不是比较愉快吗?”严正宽淡淡的说。
严以寒冷着脸听完这一切,有些怒吼的说:“该死的,不要妄想掌控我的自由!”
严正宽习惯了严以寒说话的语气,不慌不忙的说道:“你的自由从来不在我手上,不管你承认与否,家对你来说,应该是不可缺少的。”说完,严正宽站起身走出了书房。
沈雨念从头至尾的看着这一切,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明明可以融洽快乐的祖孙两人,却像水与火一般不可相容。
轻轻的她开口说:“别这样,那个始终是你爷爷。。。”
话还未说完,便感受到严以寒投来的寒冷目光,“我说过,不需要你干涉的事情,你最好少管!”
沈雨念点点头,然后垂下眼睑,说:“知道了。。可是。。。”
“没有可是,别惹我不开心!”严以寒冷淡的话语再次打断她。
说完他转过身,继续说:“跟我走!”然后离开了书房。
沈雨念乖乖的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不敢说一句话。
上了车子,目的地当然是回到别墅。
打开门,沈雨念忙说:“我先上楼了,今天你也累了。”然后便往楼上走去。
严以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现在最需要什么你应该最清楚吧?”
听到这句话,沈雨念僵住身子,他要什么,她当然明白,现在的他需要一个孩子,一个让他可以利用的孩子,轻轻的转过头,沈雨念避开问题说:“晚饭你想吃什么?”
看到她回避问题,严以寒挑起眉,说道:“你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不是么?”
沈雨念的反应则是依然逃避,不说话,转身上了楼。
在打开房门的瞬间,严以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我想要,你没资格拒绝,如果我不想,你同样也没资格获取。”
听到这里,沈雨念停下动作,回头看着楼下目光冷然的严以寒,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他明明知道他们的婚姻只能维持三年,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残忍?
一个孩子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个获取利益的工具,但是对她来说,则是无法割舍的感情和羁绊,如果她给了他想要的,那么她呢?她的感情又该如何处置?
严以寒这个男人真的好可怕,沈雨念心痛着,不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命运,疼痛像是火烧,一寸一寸的吞噬着她的心,尖锐的疼痛逐渐变成抽痛,伴随着脉搏的跳动,一阵又一阵的痛着。
她捂着胸口,声音颤抖的开口:“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给你也拒绝不了,不是么?”
听着沈雨念颤抖的声音,严以寒的心徒地震动了,他知道的,对于她来说,他需要的她一旦给了他,她付出的代价是他无法用金钱来买卖和衡量的,但是除了钱他又能给她什么?
严以寒耸耸肩,声音依然冰冷,让沈雨念听不出他的心已经震动了,他说:“你会得到一切你想要的。。”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除了感情。”
听到最后补充的那句话,沈雨念苦笑,是啊,除了感情,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自己,他不会给她爱情,不会对她对这个家,甚至对未来的孩子付出任何的感情,那么,她还会有什么奢求呢?
沈雨念对严以寒露出了一个几乎哭的笑容,然后默默的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房门关闭的一刹那,第一次的,严以寒竟然有种一道门阻隔的不仅仅是两个人,而是他与她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两个无法并容的世界,一个天与地,天使与恶魔的世界。
转身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严以寒缓缓的闭上双眼,回想起了严正宽刚才说的话,他骤然睁开眼睛,家?一个好久都没有碰触过的字眼,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带来的不是温暖不是依靠,而是无休止的抛弃和冷漠,眼神变得冷了起来,在他最需要家的时候严正宽没有给他,现在他长大了,独立了,需要自由的时候老头子却又想用家锁住他,羁绊住他。
呵呵,对么讽刺呵。
他,严以寒,不需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