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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情万种、热烈拨辣的女球迷,是世界杯上不可或缺的元素。据欧洲一家市场调查公司的统计,德国世界蹄场上的女球迷占到了43%,比上届上升了24%。显而易见,足球进人了美女时代,美女需要足球。但,人们一直都在疑惑,女球迷到底迷的是足球,还是球星?最近中国一位知名女作家,自称是超级球迷,在天津一家大报上撰文回答了这个问题,其题为《我的世界杯,我的巴拉克!》,文中有这样的话:“巴拉克,我的最爱!”在对待足球上,女人比男人更大胆、更热烈,也更容易走极端。世界杯期间她们似乎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感情火热到什么程度,都没有关系。特别是感情尚未找到归宿的女子,世界杯就是归宿,就是一场热恋!

西方学者对女球迷做了问卷调查,约有64%的受访者承认,她们在看球时会产生性幻想。女球迷大量增加的主要因素不是爱国主义,不是足球的战术、规则和技术,而是性。“真正让她们激动的是球场上那些显著的性符号——强壮的肌肉、劲量十足的奔跑、激烈的对抗等等,特别是大汗淋漓的躯体。”在15至25岁之间的女性,大多把看球赛当做“寻找理想男人的途径”,而确有一些著名球星的妻子是通过看球赛挂上的钩。如亨利的妻子梅里,结婚前是铁杆球迷,结婚后却发现对足球一窍不通,且根本就没有兴趣,在家里只看肥皂剧和美容节目,甚至不许亨利看足球节目。

阴阳相济谓之道。女球迷急剧上升是现代足球发展的需要,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女球迷,世界杯的精彩程度会大打折扣。被女人看是球星的强大动力,异性更能调动起髙昂的热情和临场发挥的创造力。一个并无恶意的小恶作剧可证实这一点,25岁的天津小伙子刘宏,喜欢给世界级的球星写信,为了提髙回信率便假扮女球迷,也真的就大见成效:贝克汉姆、罗纳尔多、普拉蒂尼、贝肯鲍尔、菲戈、劳尔、齐达内等都给“她”回信,并寄来签名照片。国际足联前主席阿维兰热还写来亲笔信,计划在7月中旬访问北京时,邀请这位热爱足球的“妙龄少女”在饭店见面……这些人都是绅士,敏感并善解人意,对一个热情的“中国姑娘”的请求自然愿意给以满足,哪怕“她”是假货。

但也可以看出,女球迷在这些足坛巨匠心里的分量。不禁由此推想,中国足球之所以上不去,恐怕跟中国女球迷的矜持不无关系,她们很少向球星们展开热烈的攻势,甚至不拿正眼瞧一瞧,使球星们失去了奔跑的动力。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为了足球事业,女球迷在这方面也还是要小心为妙。去年国际体育组织评选出《体坛十大好色之徒》,足球明星占了一半。他们是阿森纳队的前锋范佩西,涉嫌强奸罪曾被拘押;曼联的前球星贝斯特,騷扰13岁女童;“说不清和多少女子暧昧过”的罗纳尔多;“私生活放纵、夜夜沉迷酒色的”克鲁伊维特;涉嫌强奸的利兹联队球星莫里斯……因此在女球迷正风光无限的时候,还是要道一声:足球珍重,女球迷珍重。

一个中国球迷哥们,在屋里看球嫌热,便坐在阳台上看,真正的球迷哪有坐得住的,看到荷兰4:0大胜伊朗,这个哥们兴奋异常,忽然想到德国队的克洛泽每逢进球后都来个漂亮的前空翻,他一时兴起,在阳台上来了个后空翻,非常刺激地就从四楼翻到了地面上,送到医院凡是长一点的骨头都断了,但医生给他接巴好,捆巴好,只露着五个眼儿:俩眼睛、俩鼻子眼、一个嘴。每逢有人去看他,一讲这一段,全病房的人包括他的家人、医生,全都大笑一阵。

人们都说世界杯是全世界球迷的狂欢节,这就看你盯着什么,老盯着赛场上的输蠃,就会紧张,多盯一点看台上甚至是场外的细节,才会真正体验狂欢。比如,球迷的脑袋,弄成什么样的没有?世界杯不是光比足球,球迷的脑袋也是个球,有的弄成一个大西兰花,有的脑袋上顶着个像模像样的足球场,有的弄成一只大公鸡,有的头上长角,有的弄成一棵树……还有世界杯之吻,比许多中国电影里的接吻好得多,球迷们赢了吻,输了吻,异性相吻,同性也吻,却又不会让你想到同性恋……最火热、自然,让看的人也感到舒服的就是世界杯上胡乱亲吻了。每到情人节有些城市会举行接吻大赛,那种接吻是为了拿奖,为了给别人看,不仅要比嘴上的功夫,还要体现身上的技巧,每每以姿势取胜。最吸引人眼球的接吻有上吊式、背口袋式、骑脖子式、绞缠式、黏湿式、飞燕式、蟒蛇式等等,令人眼花缘乱。

但世界杯之吻是激情的自然爆发,互相不认识也可以热烈相吻,所以让人感到不别扭。接吻本来就分为庆祝之吻、和平之吻、友谊之吻、性感之吻……历史上最著名的“庆祝之吻”,是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结束的消息发布后,一海军战士和一位陌生的女护士,情不自禁地在大街上抱住对方就吻,成了吻的经典。现在在等着摄影家拿出一张传世的世界杯之吻。

同样,球场上也有许多细节,让你忍俊不禁。有些黑人运动员,通身漆黑,在黑头的两边分别戴着两个非常醒目的白色耳坠,跑起来真是叮当乱晃,特别是争头球,在空中如划过一道黑色闪电。而男人一般很少带对称的双耳坠。这就是黑人的优势,打扮得多怪都不显怪,越俗就越雅。看世界杯万不可只被输赢挡住了眼,体育的情趣往往体现在细节上。

细节见性格,有时还能折射出一支球队甚或一个民族的性情。一般来说非洲球员轻灵诡异,多是性情中人。率真直露,轻松自然,自己失误后自己先笑,做鬼脸,吐舌头。进了球翻跟头,扭屁股,格外会制造戏剧场面,被冒犯了也容易起性子。欧洲球员严整剽悍,脸上的表情不丰富,进了球就是狂奔和砸人堆,输了球不是沮丧就是愤怒,缺少幽默感。

细微处见精神。真正的球星射门的时候根本不看球门,可见球门就在他们的心里。球员进攻的目标就是球门,心里没有目标怎么进攻?只有那些笨蛋,老是抬头转头地找球门,球门找到了,球没了。踢球也是一种创造,是创造就不能缺少细节。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门道就在细节里。

世界杯巳经有76年的历史了,在选拔赛阶段全世界的球队都跟着掺和,能进人决赛圏的先后也有一百多个国家,小的只有几百万乃至几十万人口,多的则有十几亿人口……这么多年挣扎下来,强队还是那几个,每届的冠军也基本上由他们轮流坐庄。

说得再具体点,就是南美洲对欧洲。以往的17届冠军就是他们两家分,南美洲拿了9次,欧洲拿了8次。这届德国世界杯,到最后拉开的架势仍然是这副格局:草根对豪门。

草根就是指南美洲足球,他们的球星多是穷孩子,自小在街头踢球,像贝利、马拉多纳以及现在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罗纳尔迪尼奥等,无不如此。以球王贝利为例,14岁要正式进俱乐部踢球挣钱了,他母亲才第一次给他做了条裤子,也就是说他在14岁前没有穿过裤子。在他们那里,踢球是年轻人一条很好的出路,踢得好可名利双收,胜于现在中国正热炒的“高考状元”。“髙考状元”以后也未必就能真有大出息。

而欧洲足球却被称作“贵族足球”。足球巨星中有许多自小就是好孩子、好学生,成名后也仍然是个绅士,好丈夫、好父亲,如齐达内、欧文等。贝克汉姆被英国女王授予爵士头衔,成了名副其实的贵族。所以欧洲的球星退役后有相当一部分人很自然地去当教练、当官,进人上层社会,如普拉蒂尼、贝肯鲍尔等。

欧洲的俱乐部又称“豪门俱乐部”,中国中央电视台的世界杯节目起取名“豪门盛宴”。在德国世界杯开赛前跟国际足联打官司的G14集团,就是由18家豪门俱乐部组成的跨国公司。所以全世界踢足球的人没有不向往欧洲的,他们在国内的全部努力,都是表演给欧洲俱乐部看,殷切地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到欧洲俱乐部去踢球。在他们眼里,欧洲是足球圣地,足球银行,足球哈佛,一登龙门,立刻身价百倍,名扬世界!

这就是为什么这届世界杯没有黑马、没有冷门、没有歪毛淘气、没有太多丑闻和绯闻的原因。世界杯只要在欧洲举办,球员们就会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谁都想表现得好一点。想想上届韩日世界杯,球员们一听说到韩国、日本去,从心里就彻底放松了,什么话都敢说,骂裁判是“狗娘养的”;什么事都敢干,向球员开枪;什么衣服都敢穿;什么发型都敢留:或头上弄出一棵树,或种上一捧草,或鼓捣出一道坎,或扣块瓦片,或弄成个鸡冠子的……在德国世界杯上,敢吗?你看看球员的脑袋,一个个的多正统,多干净。这就叫店大欺客。

从另一个角度说,南美的主力球员大都在欧洲俱乐部里踢球,欧洲是老板,从人家手里拿工资,不装得规矩点还不行。所以世界杯上就有了一条奇怪的规律:凡在欧洲以外的地方举办,冠军就被南美洲球队包了;一回到欧洲举办,冠军基本就是欧洲球队的了。遍只有一次例外,1958年的瑞典世界杯,冠宰被巴西队捧走了,那是因为瑞典实在是“扶不起来的天子”。

办得最精彩的世界杯,到最后的决赛就是一支南美洲球队和一支欧洲球队对决,草根对豪门。以最近的两届为例,1998法国世界杯的决赛,是巴西对法国,大赛的前一天晚上罗纳尔多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上场后像个梦游症患者,晕晕乎乎地把冠军让给了法国。2002年韩日世界杯的决赛,是巴西对阵德国,不在欧洲自然也就不大容易得怪病,大力神杯自然也就不会轻易让人。德国世界杯的激情和悬念也正在这里,等着看好戏吧……世界杯上什么最多?

“伟大”一词用得最多,球迷就用不着说了,张口闭口地把“伟大”挂在嘴边:“伟大的马拉多纳”、“伟大的齐达内”、“我们队里有许;多伟大的球员”……跟世界杯有关的媒体报道,天天都离不开“伟;大”的,常常把“伟大”当礼物往外送,德国点杀阿根廷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简直就是一片“伟大”声,记者迎头就恭维德国主教练克林斯曼:“你们赢得了一场伟大的胜利!”德国守门员教练科普克说,点球大战前板凳门将卡恩,拥抱一号门将莱曼是“伟大的行动”!如果别人不送,也要自吹“伟大”,法国战胜巴西后主教练多梅内克志得:意满地宣告:“这场胜利太伟大了!”最奇怪的是连败军之将,也要肉:麻地吹捧对手“伟大”,乌克兰主教练布洛欣输给意大利后还慷慨陈词:“必须承认,意大利队是一支伟大的球队!”

凡有评球的,你就支棱起耳朵听吧,从不同的嘴巴、以不同的语言,一会儿一声“伟大”。甚至连旁观者,也一连声地“伟大”。本来中国人对使用“伟大”一词是非常谨慎的,别看我们的媒体语言中有许多套话、空话,乃至假话,但绝不乱用“伟大”。中央电视台的“国嘴”黄健翔,一到世界杯上便急速世界杯化,意大利折腾了80多分钟鼓捣进一个球,根本就谈不上精彩,他却变腔变调地乱喊“伟大的意大利”、“伟大的左后卫”!

什么东西一多了就该跃值不值钱了,“伟大”也一样。“伟大”一多不仅无益,甚至能害人,巴西队就在一片“伟大”声中被忽悠了。世人都说他们拥有一批“伟大的球星”,个个都是“艺术大师”,还有什么“梦幻四重奏”,教头佩雷拉被人羡慕死了,“一手好牌”、“满把大牌”……当这么多“伟大”面对比他们少了许多“伟大”、但整体却坚硬得多的法国队时,一个也“伟大”不起来。因为他们平时听“伟大”听多了,听得只想到赢别人,从没想过在场上处于劣势时怎么办,一时间许多“伟大”竟变得没有“伟大”了。

90分钟就将“伟大”化为渺小,将巨星变做凡俗——这也是世界杯。

本来,世界杯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一场球下来就可以成就一个人的“伟大”。那是以前,在20年前的墨西哥世界杯上,靠“上帝之手”不就成全了马拉多纳的“伟大”吗?但是,这一届德国世界杯却封杀“伟大”,到目前为止还剩下四场比赛,两支“世界最伟大的球队”都回家了,世界杯还没有出现一个真正称得上是“伟大”的球星。原有的已经被公认是“天才的球员”,当然也曾被“伟大”过,在这届世界杯上却“伟大”不起来,一个个黯然神伤地退场了,如英格兰的鲁尼、阿根廷的梅西、巴西的卡卡等。

或许巨星的时代已经过去,这是个不会产生“伟大”的时代。“伟大”只能来自自由发挥,而世界杯越来越强烈的功利性,以及球场上战术、技术的熟练应用,用“铁桶阵”阻杀一个肉体凡胎的人太容易了,除非他真是“外星人”,能横空出世,排山倒海。德国世界杯上最走红的教头斯科拉里的宣言可证实这一点:“我不提供过程,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要结果!”于是,这届世界杯没有出现新星,至今也没有经典之战。德国与阿根廷一战,被炒成了是“火星撞地球”、“提前上演的决赛”,打完之后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它是经典之战。别看“伟大”可以胡乱派送,经典毕竟有样板摆在那儿,没有人敢封。或许阿根廷队的那个传递23脚后破门人网的进球可成为世界杯历史的经典人球。

一届成功的世界杯,不能光看它规模多大,组织得多好,开幕式多么有新意等等,更关键的是看它是不是涌现出新的“伟大球星”,留下了“经典战役”。

绿茵场上有着太多的宿命。且不说英格兰战胜过几乎所有一流的强队,唯独38年没有战胜过只能箅是二流强队或强队中的二流的瑞典;裁判的一个误判或队友的一个疏忽,就有可能断送一个球星乃至一个球队的命运……这类看似偶然、掺杂着浓重宿命色彩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在德国杯开赛前,法国队邀请中国队在巴黎做最后一场热身赛,齐达内罚点球,竟自己摔倒将点球踢飞,我当时就有一种不祥之感,齐达内以及法国队不可能在德国世界杯上有所作为。我相信当时有我这种感觉的人一定很多,球迷以及媒体之所以没有炒作这件事,是因为对齐达内的尊重,就假装没看见,什么话都没说。这事如果摊上别的球星,比如罗纳尔多,口水说得没了他的头顶。

因为齐达内口碑好,受人尊重,没有丑闻,热爱家庭,常被称为“艺术大师”。

每逢有法国队出战,全世界都关注着齐达内,把挽救法国队的希望压在了他的身上。因此,摄像镜头对准他的时候最多,希望能看到他那代表法兰西足球的华丽脚法,为同伴提供精妙绝伦、极富穿透力的传球,能驾驭比赛的独特视野,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满脸都是汗珠,张口喘息,神情落寞,一次次被撞翻在地,他也着急,因此两场比赛吃了两张黄牌。这是他可以成神的机会,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人们却期望他能做到。他让人们失望了,他自己似乎更失望。跟韩国一战,决定法国的生死,他不能上场法国队就更找不到魂了,他不在场上却仍然要对失败负责,这就构成了他的悲剧。

一切都是因他不是神,神不会衰老,而他对于足球来说已经老了,这是他的局限,也是整个法兰西的悲哀!尽管他仍是法国队中踢得最好的,可能没有人会责怪他,更多的是同情,当然人们也难掩其失望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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