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本是小国,第一天的上朝,无非一干官员各自汇报情况,以及楼兰王身后的一些繁琐礼仪,总的来说并无要事,兰雅终于明白楼兰王的悠闲从何而来。
回到了清心殿,美美的补了个回笼觉,却失望的发现并无一人入梦。
下午,醒秋体贴的放好了温水,就在兰雅打算入浴的瞬间,忽然想起了胸口的金珠儿,这东西取也取不下来,带着沐浴的话。。。。。。
想着里面的浮游,兰雅猛的摇了摇头,一定得把那家伙赶出去。
正想着,耳边传来幽怨的声音,“就这么嫌弃我。。。。。。”
兰雅一惊,斥退了左右,悄声道:“你不入梦也可以出来?”
浮游嘻嘻一笑,“我老人家只是在祭台被那火龙阵困住出不出来,借这二龙戏珠才跑了出来。既然我敢进去,就自然有出来的法子。”
兰雅咬牙道:“那你还不快点出来!!!”
浮游笑道:“我这一出去,就得等你梦境无人之时才能与你相见了,却又如何告诉你这水灵珠的下落?”
兰雅笑道:“现在不行么?”
浮游也笑:“当然不行,这事情复杂的很,没有我在你边上,是万万不能成事的。”
兰雅不由得有了几分怒气,“说白了你还是要赖着不走是吧!”
“非也,非也,女王此言差矣。”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兰雅脑海里却俨然浮现出那红熊摇头晃脑的样子。
耐着性子,兰雅低声道:“那你何时出来?”
“咦?”浮游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惊异。
兰雅挑眉道:“又怎么了?”
“快了,快了。这不就要出来了嘛。”浮游似乎有些信口拈来,兰雅并不十分当真,象这样游荡了千年的妖怪,他的时间可以与正常人相提并论么。
却见醒秋探头探脑的在院外张望,兰雅低声道:“不和你说了,我还有正事。”
浮游嘻嘻一笑,便没了声音。
醒秋见兰雅挥手示意,忙不迭的跑了进来,却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个正着,一跤下去,竟是没了声息。
兰雅大惊,正要赶上前去扶她起来,却见金球之中“唰”的射出一道红光,直奔醒秋而去。兰雅不知所措的立定了身形,却见醒秋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要知道,醒秋从小入宫,熟知宫内各种礼仪,如今却作出此等不雅之事,不由得令兰雅大跌眼镜。
更惊异的事接踵而来,醒秋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张口便道:“呵呵,我老人家说的没错吧,我说快了就是快了。”
看着院外探头探脑的卫兵,兰雅不由分说的冲上前去,将她一把拉入了内殿。“你就这样出来了?那醒秋怎么办?”
“醒秋?哦,这女娃儿这一跤下去就不会再醒啦,我不过是借个皮囊罢了。”“醒秋”满不在乎道。
兰雅的鼻子有些发酸,醒秋从小陪自己长大,虽是主仆,倒是情同姐妹。如今就这样去了,自己的身边竟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醒秋”看着兰雅潸然欲下的样子,急急摆手道:“丫头你先别哭,这人各有命,天运使然。有哭的这点时间不如好好听我老人家说说缘由。”
兰雅将眼泪强忍了下去,自从父王去世以来,明刀暗枪的也受了不少,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坚强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容易就从这金珠里出来,那么,寇沙是不是也只需寻一个身躯便可以了?”
“醒秋”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吾本上古神人,他区区一个凡夫俗子,又岂能如此轻松重获新生。”
兰雅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上古神人,貌似只是叛将共工的一名手下而已。”
“醒秋”却悖然大怒了起来,“叛将?谁是叛将???”
兰雅吐了吐舌头,“谁都知道共工部犯上作乱,大败后撞上不周山自杀身亡。”
“醒秋”哇呀呀怪叫道:“小丫头你知道甚么,当年伏羲死后共工与颛顼争为天帝,这成王败寇,原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要说共工是颛顼的叛将,我是头一个不服的。”
兰雅鄙夷道:“你也知道成王败寇,你头一个不服,也是头一个落败的吧。”
“醒秋”脸皮一红,犟着脖子道:“小丫头知道些什么,当年共工辗转杀到西北方的不周山下,身边所剩一十三骑中,就有我一个。”
兰雅语带讥讽:“敢情还是战斗到最后一刻呐。”
“醒秋”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拂袖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共工后人的份上,我老人家都懒得搭理你!!!”说完竟自去了。
“你给我站住!!!”兰雅急道,关于寇沙的事情一点也没探出来,他居然就这样跑了!!!
“醒秋”斜眼瞧着兰雅:“怎么?还要拿女王的架子压我不成?我老人家可不吃这一套!!!”说完竟自去了,门口的人也都知道醒秋是女王身边的红人,自是无人阻拦。
兰雅摇了摇头,也知道自己拿这种异人毫无办法。一切的一切还是等他回来再说罢。从他的话语中,寇沙没有那么容易重获新生,也就是说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轻抚着小金球,兰雅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要挽回这一切。
无论现在发生的一切如何的荒诞,对兰雅来说,那都是那黑暗中的一线曙光,她是如此的渴望着光明,迫切而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