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桐有些颓然的向后退了一步:“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好不容易,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救朱佑樘的一线希望,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啊……
就在这时,殿外一位宫女求见:“娘娘,高丽金家的贡品到了,现在人和贡品都在宫外候着呢。”
原本很是期待表哥他们会给她捎来什么高丽新奇的小玩样儿,可是现在顾雨桐丝毫没有心情理会,于是道:
“好好打赏那人,将贡品先放置于坤宁宫吧。”
那个宫女领了命,递上了一张帛书给暖冬:“娘娘,这是那人奉上的礼单,奴婢告退。”
顾雨桐从暖冬手里接过帛书,原本打算放置一边,却无意中看见帛书上用楷书写着的‘五百年高丽参’。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从顾雨桐心头弥漫开来,她举着礼单对朱丹溪道:
“先生,高丽参也算是红参的一种,不知可否入药?”
朱丹溪虽然不解皇后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原因,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自是可以入药的。”
顾雨桐一阵欣喜侧头吩咐暖冬道:“让他们直接把贡品送到乾清宫来吧。请先生看看那高丽参可不可用。”
暖冬领了旨出去了。
顾雨桐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那时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朱丹溪验过药后便紧锣密鼓的准备汤药去了。当天下午,按照他的方子熬制而成的汤药就完成了。顾雨桐喂朱佑樘喝下,到了晚上她惊奇的发现,朱佑樘抽搐和昏厥的频率真的越来越少了。
“先生。”此日清晨朱丹溪入乾清宫问诊,顾雨桐站起身向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朱丹溪当真是吓了一跳,连忙将她虚扶了起来:“娘娘,您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草民了!”
“陛下的病情真的好转了许多,此乃先生的功劳。”
朱丹溪道:“娘娘还是让草民为陛下再切个脉……”
顾雨桐连忙侧身,腾出榻前的位置让给朱丹溪。他将药箱一放,坐到床前的软椅子上,屏息切起脉来。
顾雨桐站在一边干着急,好几次都想要询问结果,却终是不敢打扰。
直至半柱香后,朱丹溪睁开眼睛,将朱佑樘的手放回被子里,拾起脚边的药箱走到顾雨桐面前:“娘娘,我们借一步说话。”
他们移步前殿:“先生,陛下现在可是好转了?”
“回娘娘的话,服下汤药后陛下的症状确有好转,只要坚持服药,不出三个月,行事就能与常人无异。然……”朱丹溪顿了顿,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皇后一眼。
顾雨桐催促道:“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然陛下身上这曼珠沙华的根茎之毒尚未根除。纵然平日里靠汤药压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是脏器将会慢慢受损,如若放任下去,草民斗胆,陛下最多不过两年寿命。”
在朱丹溪神色犹豫的时候,顾雨桐就已经做了好心理准备,故而现在的反应,远比朱丹溪想象的要冷静:“那……先生可有什么解毒根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