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不过是些你不方便做的事情罢了。”濮阳霄耸了耸肩，微挑眉，徐步走到锦素旁边，翻过倒扣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譬如趁着楚国侵入阎国时，暗中动点手脚，谋夺些许利益。身为齐国太子，濮阳霄做事之前自然会为齐国考虑，即使知道锦素与阎魔澈之间感情深厚，他也仍不会对阎国有丝毫手下留情。
他爱素素，若是素素死，他愿意随之而去。然，他绝不会拿齐国万千子民的性命换素素。他与素素都是一类人，他们够狠，却也不够狠，他们所作的一切只是为了天下的太平长安。
瞥了眼濮阳霄，锦素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也不再继续追问。
“我大齐现在情况如何？”
谈起正事来，濮阳霄还是比较正经的，转身看向墙上的一张地图，随手一指齐国与楚国边界，道：“楚军占领了阎国，只需数月便可整顿好大军，继续北下。”
楚国吞并阎国后，齐国的西南边境都成了他们的攻击点。容国与之相邻，然，容国乃苍穹大陆赫赫有名的九卿铁骑根据地。楚军与九卿铁骑正面硬撼的话，胜负难料。故而，楚军转头进攻齐国的可能性更高。
与锦素对视了一眼，濮阳霄接着道，“这些年我大齐秣马厉兵，军队的战力已将赶上楚军。但，近年楚国新来的一位年轻大将军，用兵如神。战场杀伐果断，传言其作战风格与九卿铁骑神似。素素，你对此有何看法？”
齐国武力方面本就比其他三国弱上很多，近年来才渐渐赶上。与楚军之间的战争，齐国的胜算本就只有四成。现如今，楚国又得了一名虎将，齐国的胜算便只剩了两层。
他与素素说此事，并非怀疑素素同这楚国年轻大将军有关系。一开始，他以为这位大将军是学九卿铁骑的作战方式，然而，据之后的观察发现，那人并非东施效颦，相反，他很有自己的见解，每次用兵都是因地制宜、因时制宜，战术巧妙无比。
因此，他猜测那人与素素也许是师出同门也未可知。
看懂濮阳霄的意思后，锦素果断地摇了摇头，隐下眼里的情绪。
小时候在她展现出行兵布阵方面的天赋时，千代大将军曾向人解释说，她是师从隐士高人。然，只有她自己和千代大将军知道，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师父。
抑或说，她的“师”，她的“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空！
楚国新晋的大将军，他的每一场战斗，锦素都有关注过。自然比濮阳霄更清楚他的才能，若是跟他对上，除非她亲自出马，否则大齐根本毫无胜算！他的作战方式，给她一种熟悉感。能够如此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各种鬼点子信手拈来的，很像她曾经的某个部下。
然，这根本不可能的不是吗……
微微蹙眉，“楚帝攻伐谋略，向来率先士卒，御驾亲征。父皇年纪已经大了，为鼓舞我军士气，这次我会亲自随你一同出战。”
“什么！你疯了吗？”锦素惊恼地瞪向濮阳霄，言辞中对他甚是鄙夷，却透出一股子担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你擅长的就是搞政治，你将会是一位优秀的帝王，但却根本就不是做大将军的料！带兵打仗不是儿戏，哪怕你武功再高，你也未必能保证你能活着从战场回来！”
被锦素一顿批评，濮阳霄却不觉气恼，眼里浮现了几许笑意，轻轻拥着锦素，在她耳边柔声应道：“我知道。”
知道，然，却不得不这么去做。
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叹了口气，“好，此战由我全权指挥。”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