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素不在意对方的嘲讽，盯着对方的眼睛，认真而坚定地承若道：“拿你效忠于我三年换你未来一生的自由，如何？”
微微有些动摇，但还是不相信：“哼，世上哪里这般亏本的买卖？”
他的确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他可不想出了狼窝又入虎穴。若是给人卖命当死士，还不如现在接接客来得舒心，反正他在这里呆得够久了，不在乎再久一点。
“自然不会做亏本买卖。我图谋的是你有生之年的忠诚。”锦素坦然地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不过，我要的是你真心臣服，所以给你我三年期限。若是三年里我仍做不到让你信服，自愿追随，那就算我的错，你可以离开，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阻止你。”
做了那么多年的上位者，锦素自然知道人心的厉害之处。若是不能让部下真心信服，那还不如不要用这部下，否则，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
而她有这个信心，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让她的人甘愿屈居她之下，为她效力！
美人一直盯着她，不知在琢磨些什么，锦素也任由他打量，没有催促他做出选择。
眸色沉了沉，里面暗潮涌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沉默良久，美人冷冷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挑了下眉，“那这三年就有劳大小姐关照了。”
满意地笑了下，朝半空中喊了道：“暗一！”
黑影一闪而过，锦素抬手接住暗一抛过来的包袱，看也不看一眼，便又仍给了美人。
“把衣服换上，你的卖身契已经在里面了。”
接过包袱，打开看了下，里面有一套简单华贵的锦衣，一张卖身契及一叠大小面值都有的银票和一些细碎的银两，几个铜板。这份细腻心思倒是让美人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
“你的内力两个时辰后便会恢复。既然你答应跟随我三年，那不论你曾经是谁，往后你便只能是卿若羽了。”锦素严肃地看着他，警告道，“记住，只要你还是我的人一天，我就不会让任何你欺辱了你，但是，我也绝不容许任何背叛！”
“背叛主上者，有如此桌！”
一掌击在桌面上，没有任何声响，待锦素拿开手后依旧完好。
美人紧紧地盯着木桌，眸色冰冷。瞬间，木桌出现裂纹，然后破碎，散落到地上，化为一堆齑粉。
收起玩笑的神情，一脸郑重地看向锦素，单膝下跪，抱拳。
“是。属下卿若羽见过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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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霄宫。
妖孽美人一身浅紫锦袍，领口用黑线绣着曼陀罗花，竖领上的三颗排扣打开了两颗，半露出他白皙的脖颈。
水墨长发用银镶白玉的发扣束了起来。一手杵在书案上，执着一卷陈旧的竹简，广袖上的暗色十二学士绽开来，一朵朵交叠着，一百三十片花瓣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井然有序。
微微垂首，几缕长发滑落肩头。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竹简，意兴阑珊地询问：“墨轻，东西给她送去了吧？”
原本空空的书房里，突然有人从房梁上蹿了下来，跪在太子爷面前，低着头，汇报：“回主子，一炷香前墨羽便已将东西交给暗一了。据墨羽传来的消息，千代小姐真的说服了那人。”墨轻将暖阁里边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太子爷。
右手无名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待墨轻说完后叹了一声，轻轻说了句，“但愿本宫没看错人。”
眸子闪烁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嘴，什么都没说。主子的决定，不是他们暗卫可以置喙的，无论对错，他们只需要去执行主子的命令，仅此而已。
虽然他觉得主子对千代小姐太过纵容，连那样逆谋罪臣之子都说放了便放了，实在是不明智。此举可不就是放虎归山嘛？当年那场叛乱中，那人虽说只有九岁，然，这年纪早已能够记事了。
何况，主子九岁不就登上太子之位，手段狠辣凌厉，已有雷霆之势。那人与主子流着同样的血，九岁之时又岂是寻常孩童懵懂！
主子今默许放了那人，将来不知又会生出多少是非，只怕反被毒蛇咬上一口。
“行了，让墨羽继续跟着她吧。”太子爷淡淡地道。
墨轻犹豫了下后，有点尴尬地道：“千代小姐应该早就发现墨羽了。”心里惭愧得很，身为暗卫，跟踪人却被人发现了，看来他们的训练还是不够啊。
“本宫也没指望你们能不被她发现。你下去吧，顺便把本宫的请帖给她送去。”拿起书案上的红底烫金请帖，随手扔给墨轻，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墨轻接到请帖后，立马飞身闪了出去。只是，这俊脸却阴沉着。
主子的意思是，他们这群暗卫的功夫还不如那位千代小姐吗？
哼，这话说得，他都有点手痒，真想和千代小姐切磋切磋啰！
暗暗地勾起一个狡黠的笑容，低声呢喃：“正好搓搓这帮小子的傲气，便当是小丫头给本宫的利息了。”
刚出门的墨轻突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打了个哆嗦，暗骂了句冬天要来了，便接着往自己的目的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