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化无常,身体一直健康的夏小乐感冒了,浑身发冷躺在大厅的沙发上,冷冽在公司上班,泽汐去参加学校组织的野外活动,保姆又放假了,整栋别墅里这剩下她一个人和一条什么都做不了的LUCE。夏小乐拉近盖在身上的毛毯,加大了屋子里空调的温度,可还是瑟瑟发抖。“咔”,门开了,冷冽走进屋子看见沙发上的妻子心里好满足,这半年来夏小乐尽到了一个妻子的本分,尽心尽力的照顾家人,面对母亲的百般刁难没有半句怨言,自己越来越讨厌面对晚上的应酬,心里只想回到温馨的家里,即使是深夜看着夏小乐的睡脸,自己也可以忘却一天的疲惫,不经意一抹微笑爬上了冷冽的嘴角,用手轻抚夏小乐散落在额间的刘海,感觉手上的温度异常高热。
“小乐。”冷冽喊着夏小乐的名字,试图摇醒她。
“你回来了。”努力的睁开眼睛,声音干涩。
“你发烧了,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冷冽抱起夏小乐。
“没事的,我只是感冒了,吃药就好。”冷冽拗不过只好抱着她回到主卧室。
“药在什么地方?”
“在床头的抽屉里。”冷冽拉开抽屉,拿出其中的白色药瓶,上面没有标签。
“不是那个。”夏小乐慌张的开口,看着冷冽拿着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一阵翻找后夏小乐终于服下感冒药睡下,看着沉睡中的妻子,冷冽打开抽屉再一次拿出那个没有标签的药瓶放进他的衣服口袋。清晨,感冒中的夏小乐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身边的床位是空的,床上的凹槽表示有人睡过,她浑身酸痛的爬起,拉开抽屉寻找白色药瓶,她做了个噩梦,梦见冷冽拿着药质问。
“你在找这个吗?”鬼魅一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回头看见穿戴整齐的冷冽手里举着自己要找的东西和塑料袋站在门口,难道他知道了,从冷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信息。
“我······”夏小乐颤动着干涩的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是在找这个吗?”冷冽将食物放下走向她,将手中握着的白色药瓶递到她的面前。
“告诉我,这是什么药?”一阵寒风扫过,夏小乐汗毛竖立。
“别告诉我是胃痛的药,或者是其他的,我要听实话。”冷冽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可加深眼里的寒意。
“这。。。这是避孕药。”夏小乐实话实说。
“为什么,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吃它,是我不配和你有孩子吗?”冷冽不顾夏小乐身体虚弱,用力的将她拽起,让她直视自己眼睛,真是滑稽,昨天还感觉自己幸福,“幸福”这个女人不配,冷冽在心底告诫自己。
“你很清楚,我父母一直都想抱孙子,你是在和我示威吗?”冷冽的眼神叫夏小乐感到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
“不是,冷冽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双眼紧盯的夏小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感觉胳膊好像断了一样。
“我。。。。。。”夏小乐我了好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够了,我厌烦了。”冷冽不想在听到任何虚伪的解释,他是真的累了、倦了,该放手了,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冷冽的心里一个声音响起。他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滨阳小区,夏小乐麻木的坐在地上,眼泪不住的流下,她的心好冷,冷冽的心变得更冷。自从那天起冷冽再也没有回滨阳小区的别墅而是搬到锦绣花园公寓,他没给夏小乐任何的解释机会,即使在公司见到,也如同其他员工一样陌生。下班后冷冽漫无目的开车四处乱逛,在上海路的PUB门前停下,最近他常来酒吧,仿佛只有用酒精才能麻醉自己。冷冽点了瓶伏尔加,浓烈的伏尔加经过喉咙直冲胃里,一杯一杯的狂饮。
“先生,不要这样。”女人温柔的声音。
“叫你陪我喝酒是看的上你,有什么不能的。”又上演着酒吧里每天都会出现的戏码,粗鲁男人用手拽着女人的手臂,把酒往女人嘴里灌。
“先生,我。。。。。。咳咳。”女人被酒呛到连咳了还几声。
“我不是陪酒的小姐。”女人试图解释,表情犹如受惊的小兔。
“来这里不都是为了钱吗,给你,老子给你钱,只要你陪我喝酒。”男人贼心不死。
“不是的,我不要钱,你放了我。”女子恳求男人,发出低低的抽泣声,一直在旁边的冷冽好不耐烦,女人的哭声让他心情变得更加的坏。
“她不是说不陪你喝酒吗!”扭过头对粗鲁男子说。
“小子你多管闲事,活的不耐烦了。”粗鲁男子大吼,将怒气转嫁到冷冽身上。
“是不耐烦,不过是你活的不耐烦了。”语气中带着不屑。
“你小子去死吧!”说话时粗鲁男子一拳挥向冷冽,酒吧里顿时尖叫声四起,众人纷纷向酒吧外面跑,冷冽脚底不稳等到警察来时已经挨了数拳,浑身带伤的晕倒躺在地上。等到意识清醒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还趴着个女孩,女孩的年龄不大,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的睡着了,好像是被什么事情吓坏了,嘴里还一直低声叫“不要。。。”,冷冽挺直身子想坐起来,浑身酸痛,呻吟声惊醒了床上的人,女孩睡眼朦胧的抬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过来。”女孩跑出病房,不一会儿医生来到病房给冷冽检查伤势,交待了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就出去了,房间里又剩下他和女孩。
“昨天,谢谢你!”女孩站在病床前深深鞠了一躬。昨天,这个女孩又是谁,好像没见过,为什么要谢自己,怎么又会在医院而且满身伤痕,冷冽努力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你在酒吧救了我,还和粗鲁的男人打了一架。”女孩提醒,冷冽感觉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没想到自己在无意的时候救了女孩,还真是滑稽。
“你昨天一直留在医院陪我?”冷冽双手摸着剧痛的脑袋。
“我不知道你家人的电话,把你留在医院我不放心。”
“我叫白冰,是滨阳理工的学生,听说酒吧里赚的多,昨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总之,谢谢你!”
“我没有刻意想救你,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很吵,弄得我心情不好,你没必要特意谢我。”冷冽不喜欢别人会错意,何况自己真的没有英雄救美的打算。
“无论什么,我都谢谢你!”女孩还真是死心眼,随便吧,冷冽头痛的厉害。早上托着酸痛的身体回了冷母别墅,儿子说要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冷母没有起疑心,只当是小两口吵架,没有多说什么。再一次见到冷冽是在光华工程完工酒宴上,宴会厅里人头传动,好不热闹。
“冷冽,光华广场干的漂亮,给滨阳市新型能源的利用树立了标杆。”房政高很欣赏眼前的年轻人,他早看出冷冽不是池中之物,假以时日,他会是一飞冲天的蛟龙,他没有商人身上唯利是图的陋习,是个做大事的人。
“没有,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冷冽谦虚,冷冽和房政高愉快的交谈。夏小乐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观察他,多日不见还是如此的精神,她准备转身离开,看见正朝自己微笑了欧阳文宣。
“嗨,你来采访吗?”夏小乐直觉反应。
“不是,是房叔叔带我来的。”
“怎么没看到房珂凡呢?”夏小乐四处的寻找。
“他还没到。”看见夏小乐贼贼的笑脸时,文宣知道中计了。
“讨厌。”文宣不由得小脸通红。
“呵呵,和房珂凡发展的怎样?”
“喝了几次咖啡,感觉他不喜欢我,可有时又不是,总之好复杂。”文宣摸不透房珂凡对自己的态度,有时候冷漠有时候又热情。
“我感觉他不讨厌你,给他点时间。”说曹操,曹操就到,夏小乐正好看见房珂凡走进大厅。
“你要找的人来了!”夏小乐朝欧阳文宣挤眉弄眼,房珂凡本想和冷冽打招呼,可看见房政高,转头走向夏小乐和文宣。今天文宣很漂亮,淡紫色无袖的洋装勾落出玲珑曲线,给人感觉很清新。
“你今天很美。”
“谢谢。”
夏小乐识趣的退出两人空间,自己在宴会厅里心不在焉的瞎转,宴会厅里的人很多,不用说又是滨阳市的重要人物,每个人都面带微笑相互寒暄,表面上心平气和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的勾心斗角呢,一定要这样活着吗,他们不累吗,夏小乐侧眼观察众人,面具,这两个字出现在脑中,一群带着面具行走的的人,不知道面具下的他们会是怎么,善良、虚伪、诚实、冷漠,不得人之。
“啊!”夏小乐自顾沉浸在思绪里,不留神撞到李啸天的身上,看着西装上的酒渍,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你”心里不爽,低头擦着西服上的红酒,抬头准备发飙时看到夏小乐,态度马上转变。
“没事,没事。”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对不起,我刚才想事情,没看到。”夏小乐解释。
“没事,没事。”难得在这样的场合见到如此清纯佳人。
“在想什么事情,怎么自己孤单一个人。”李啸天搭讪。
“我在等朋友。”夏小乐马上找个借口,想尽快脱身。
“等什么朋友呢,我陪你等。”色眯眯的盯着夏小乐瞧。
“她在等我,李总。”冷冽的声音从背后想起,脸上挂着微笑可身上散发着怒气,怎么又惹上冷冽,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冷总,抱歉了,我要失陪了。”李啸天寒暄几句,赶快闪人。本来冷冽在和房政高聊天,斜眼瞥见夏小乐和李啸天在角落里纠缠。
“刚才。。。。。”
“不用说了,跟着我。”说完就拽着夏小乐往宾客里走。不远处的张耀扬目睹整个事情的经过,将冷冽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房政高在庆功宴中途离开,把欧阳文宣留给房珂凡照顾,房珂凡早知道老头子会使这招,公众场合只好给市长面子,待送走了所有宾客后冷冽才带着夏小乐离开宴会厅,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叫住。
“等等,先生。”冷冽回头,见一个女孩子跑来。
“怎么,是你。”女孩走进看出是冷冽有些惊讶。
“是你。”眼前的女孩冷冽认识,正是在医院陪了他一夜的人。
“我在这家公关公司做兼职,今天宴会过来做服务人员。”
“你叫我有事吗?”冷冽对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这钥匙是你的吗?”女孩手中拿着一串钥匙,冷冽本能的用手摸摸兜。
“是我的,谢谢你。”
“不用的,上次你帮我这次我帮你。”女孩笑的很灿烂,自从那天后女孩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没想到还真有缘,在这又见面了,旁边的夏小乐心里有些不自在,“上次”是什么时候,冷冽不是个很容易亲近别人的人,看两人的谈话很自然,应该很熟吧!夏小乐在心里琢磨。
“你不做PUB的工作了吗?”女孩的笑容让冷冽放下戒心。
“不做了,它不适合我!”女孩不好意思脸红了,酒吧,难道两人是在酒吧认识的吗,夏小乐的脑中突然串出老莫女郎的形象,眼前的女孩会和见过的女郎一样。
“嗯,好好做。”冷冽不忘鼓励。他载着夏小乐行驶在路上,两人都未开口讲话,车里一片寂静,车窗外,黑夜中的街灯正一盏一盏点亮了城市的星辰,滑过一栋栋摩天建筑,滑过一条条街道,逐渐奔向滨阳小区。他们一前一后进了家门,站在久违的客厅里冷冽有种陌生的感觉,屋中的一草一木和离家前一样,不同的是现在的心境。
“你在宴会上什么都没吃,是不是饿了。”夏小乐首先打破僵局。
“我不想吃。”冷冽起脚走上了二楼,刚才的人是你的同事,夏小乐真的好像问出口,可是还是忍住了,她不打算雪上加霜。
从宴会上回来的房珂凡没有直接送欧阳文宣回家,而是来到附近的咖啡厅,他打算快刀斩乱麻,一次性的解决问题,两人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你先别讲话,我知道你带我来的意思。”文宣喝口咖啡继续说。
“我不打算就这样结束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我们没有关系?”房珂凡讨厌欧阳文宣口中说的“我们的关系”。
“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现在周围的人都知道的。”文宣努着嘴。
“小姐,我想你搞错了,男女朋友关系,你说的是你和我?”房珂凡用手指着文宣和自己。
“当然了,你怎么不认账啊!”欧阳文宣有些生气。
“我从来就没承认过。”房珂凡否认。
“可是你父亲和我爸爸都。。。。。”文宣不知道怎么说了,眼前的男人变得可恶。
“是老头子答应的,不是我,你搞得清楚,他是他,我是我,我的事情他没有任何决定的权利,我和你只不过是吃过几次饭,聊过几次,充其量算是普通朋友,没有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房珂凡一次性的把问题说完。
“你。。。。。。”文宣你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房珂凡冷眼看着。
“你太可恶了。”听到欧阳文宣的话,房珂凡差点没有笑出来,还以为她什么激烈的言词,没想到竟是简单的一句你可恶。
“我就是这样的人,从你在酒吧看到我时,你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房珂凡盯着文宣脸上的变化,看眼前这个“有趣”的人作何反应。
“你真是那么讨厌我吗?不想见到我。”欧阳文宣满脸委屈的看着他。
“也不是了。”看着文宣了委屈,眼泪围着眼圈转,心里有点不忍,语气自然软化下来。
“我就说嘛,你其实没有那么讨厌我的。”当看到欧阳文宣有点得意的表情时,房珂凡意识到自己中计。
“你是装出来的,对不对?!”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被黄毛丫头骗的团团转。
“房珂凡,其实你不是接受不了我,是因为房叔。”文宣说房叔时双眼紧盯房珂凡,从父母的嘴中欧阳文宣知道房珂凡和房政高父子的关系不是很好,就不知道为什么。
“撇开房叔的关系,你考虑看看好不好。”房珂凡的心房一点一点被欧阳文宣攻破。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房珂凡一直好奇,她拥有所有女人羡慕的一切:出生豪门世家、容貌出众美丽、以金钱堆砌的高学历,为何看上他这个个花花公子,因为‘老头子’市长的地位,不过这会让她很失望。
“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别人都说和你交往的女人加在一起可以举办一届奥运会了。”
“是吗?”房珂凡大笑,早就知道自己花名在外,可是他不在乎。
“可为什么还和我交往?”即使是这样,应该是躲还来不及。
“可我喜欢挑战高度。”欧阳文宣自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哦,好多女人都这么认为,可是还没到顶端就摔下来,而且摔得好惨!”
“我有自信我可以。”欧阳文宣抬起高傲的下巴,眼神中透漏出坚定。
“那就试试。”房珂凡可不想认输。
“那好,我们就已四个月为期限,如果四个月之后你还是没有喜欢我,我就认输,退出你的生活,在此之前,你要配合我,别排斥我,还有不许和其他的女人有来往。”喜欢虽然喜欢可欧阳文宣不希望自己连尊严都丢失。
“好,一言为定。”房珂凡许诺,对面的欧阳文宣在心里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得着夏小乐好好商量商量,还有房叔,先从家人下手,边想边笑,心里勾画出美好的未来。小丫头还真是单纯,不就是四个月吗,期限一到自己说不行,看她还有什么办法,房珂凡心里嘲笑欧阳文宣的单纯。人生就是这样,永远无法把握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未来之所以称之为未来不是没有道理的,未者未知也;来者发生也;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不就是未来吗,既然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人又怎么能肯定自己会有何种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