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赞同的将眉头皱成一团:“他来干嘛?”
比起这个问题,我更关心另一个:“依然姐姐知道你的计划吗?”
“我这几天都没看见她,怎么告诉她?”
“换句话说,她这两天都跟这个三殿下在一起?”
“不知道。”
什么?我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是轻轻的哦,我可没那么傻帽,跟自己的手过不去,“你是怎么当哥哥的?”
怡然大呼冤枉:“腿长在她身上,我看得住嘛?再说,回来后大家各司其职,自己处理自己的事,她都那么大了,用不着我跟着操心了。”
但是我还是不放心,所以我拉着怡然跑下去打算刺探敌情。
我本以为聚贤楼已经算是茶馆中最大的了,但是近来后才发现,还是太小了。除了楼上楼下坐着品茶的,一楼中间临时搭的‘斗才’台周围简直围得跟铁桶似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算,斗才是有讲究的,除了武功外,无论比什么,打上台起能坚持到太阳落山的一场未输的人,可以获得白银十两,第二天在与当天的获胜者比试,如果能坚守住不败的,赏银翻倍,以此类推。如果能连续三天守住不败之地的人,除了翻倍的奖赏外,还可获得额外的奖励,白银五十两,如果坚守五天可得额外白银一百两。”
我一把拉过怡然的脖领,尽量控制情绪压低声音的怒吼:“这样就成了赔本买卖了。”
怡然轻笑:“你放心,稳赚不赔,帮我打理好这,到时候我们不但可以赚银子,还可以和老爹交差。”
哼,原来他是打这种主意,利用聚贤楼探测出到底谁有真才实学,再另一边大肆收敛贿赂,到时候及时他做了任何承诺,只要我这边把才子的声势造大,最好能传的人尽皆知,到时候,那些贿赂的恐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试问到时候东窗事发,谁还有脸来指着怡然,更何况他也不回留下证据,让他们有机会。
“你们也来了。”一个清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十三殿下,说实话,他说话的这个声音虽然听上去还挺好听的,但是我还是从心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厌恶情绪。
怡然礼貌性的拱了拱手:“三殿下和依然怎么在这?说实话,我这妹妹可是想殿下想的紧,好不容易可以和您在一起,怎么也来这种文人墨客呆的地方,不好好把握机会,去些风月场所?”
“哥哥说笑了,只要能和殿下在一起,去哪都是一样的。”依然说这话的时候眼波流转,眉目含情,娇羞无限,比起看她此时娇羞无限的样子,我宁愿见鬼,太可怕了!这就是只喜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女子啊。
三皇子深情的搂着依然的腰:“我的好然儿,我又怎会让你觉得无趣?”
听了我这话,我一阵恶寒,不为别的,就为那句“然儿”,神啊,起初我还以为叫我呢,我爹当年取名时肯定寻思着偷懒来着,试想一下,三个孩子叫起来都方便啊,俩字“然儿”集体就就位了。
我偷眼打量了一下怡然,他的眉头也皱了一下,看来对这个称呼也不太感冒。
三皇子挥手找来了管事,云不卑不亢的站在我们面前,连眼角纹都没往我这个主子这扫一下,我的小心肝又受挫了。但见三皇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手指豆大小的红色石头:“我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琴,今日不知能否有幸与你一较高下?”
“草民不敢。”云淡然一笑,微微躬身抱拳,略一施礼。
“唉,这有何不敢,你也不必让这我,今日我与你的比试可不算在店规之内,全是我为了博得美人欢心罢了,如果我赢了,贵点送上一份礼物表示一下就行,若我输了,我自会送上厚礼。”见云仍然面带难色,“要是你觉得做做了这个主,去问问你家东家也行,我在这等你回话。”
“这倒不必,我家东家将这交给我,自是信得过在下,这主在下自然也做得,只是不知,您若赢了,想要什么彩头?”
“在我刚刚给你的那块石头上给我刻上一篇楚辞便好。”他说的云淡风轻,我们却是惊出了一身汗。
且不说那么一个小东西能不能刻上那么一堆东西,就算能,这南楚也只有一人能做到,我娘。别看她是个千金大小姐,但是那双手可是灵巧的不一般,据说这个绝活还是祖传的呢。看来这厮的目的不单纯啊!
月犯难的看了看三皇子,又看了看怡然,“这个恐怕我们办不到,如果您真想要,倒不如去趟叶府,兴许能弄到。”
三皇子贼笑了两下:“话不能这么说,有挑战才有意思嘛!再说,你就对自己的琴技这么不放心,及时我侥幸赢了,反正你知道怎么能弄出来不是吗?我也不急着要,我可以等。”
“知道归知道,这叶府的二夫人可不是市井大师,可以抛头露面,我想叶府也不回允许堂堂一个夫人,为我这么个小人物打造债务吧!”
“怎么,你想要我封了这?”
看来是软的不行打算来硬的了,还不等云说话,我抢先一步:“等等,”对他稍施一礼,“殿下,如果我没听错,你们的赌物似乎是需要我娘才能做的出来的是吗?”
老三,就是三殿下,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我哥哥:“这是悠然妹妹?”
丫丫个呸的,叫的还挺近乎。见我哥点头,才对我咧出一个笑脸:“正是,不知悠然妹妹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把脸一拉,“只是还望殿下手下留情,怎么说我娘现在也算嫁为人妇,帮了必会受人指指点点,不帮,我娘又是个极其善心的人,您这不是为难她嘛!不如这样,我先和您比试一下,如若我赢了,你们就换个赌物如何?”
三皇子略一思考就应了声“好”。
他好了,我不好了,他非要比琴技,死活不改,说是答应了我的要求,比试内容就要听他的,可是音乐是我的盲点。
他弹了一首《广陵散》,此曲被他弹得慷慨激昂、气势宏伟。听的依然连连摇头:“妹妹,我不要求你赢他,别太丢人就行。”
在老三一曲结束之后,云、怡然和依然自动远离我,那架势,简直当我是瘟神。我清了清嗓子,抱着一把二胡走上台:“各位,我爹常说,为人臣者,应思君之忧,体民之苦,我自小受到我爹的熏陶,自是耳濡目染,所以我的乐曲与大家平时听到的美轮美奂,余音绕梁是挂不上钩的,在我的音乐里,大家若能听到一丝民之生活我便是成功了,谢谢大家。”演讲过后我打量了一下我家人的表情,太复杂了,有后悔、有痛惜、甚至还有淡淡的哀伤,还有很多,反正我没看懂。接着我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缓缓的拉响了二胡,没过一会,聚贤楼了挤满了大妈。
突然在一群面部表情痛苦的人群里发出了一声哀鸣:“天啊!都说艺术源于生活,我们这些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上京考取功名不就是想做官为百姓谋福利吗?可是我们又有几人能真正感悟到老百姓的需求啊!看看人家一个养在深闺大院里的千金小姐,居然连个乐器都能研究的如此接近民生,我们简直是妄废满腹锦纶,妄为人啊!妄为人!”
他的一番感慨引得在场的所有学子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全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欢呼声,我昂首挺胸、骄傲无比的从台上扭了下来,毫无疑问,我赢了。
在外围的那群大妈,迷茫的拉住一个跑堂的伙计:“哎,小伙子,刚刚这里是不是来了个弹棉花的,人呢?”
小伙计满脸黑线的看着我,最后只得讪笑着告诉大妈:“走了,刚才在这打了个转,就被一个大户人家请走了。”别看这个小伙计不大,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资深跑堂,撒起谎来都这么老道。
众大妈满脸失望的抱着自己的棉花回家了。
怡然一直到家嘴巴还呈脱臼状,不过这事又使我火了一把,第二天就传的人尽皆知,百姓高呼:“叶大人德才兼备,养的孩子都是人中龙凤。”
这马屁拍的多么的响当当可是我爹却下令,从今往后家里不许出现二胡,而我的房间,从那以后连个带响的东西都没有了。
事后怡然眉眼含笑的告诉我,“这事最郁闷的就是三皇子,听说他老兄被你刺激的,放着王府不住,非要与百姓扎堆,势要接近民生,再创艺术新高。就他现在住的那家民居,房子都让给他了,据说自打他去了半夜时常闹鬼,附近百里人家一到晚上早早关门闭户。”
“不是吧,他这么邪?是不是他身上有什么邪骨,专门招鬼啊?”
怡然笑嘻嘻的看着我:“你知道爹为什么把你房间里的乐器全撤了嘛?”
我一下子就蔫了:“怕我招来太多要弹棉花的大妈。”
“错,要只是这样也没啥,爹是怕你晚上没事的时候联系接近民生,要是你也想再创个啥新高,估计咱家百里之内都没人敢住了。”
乍一听我相当生气,这丫的,损我!但是后来想想,我就了悟了,老三我对不起你,祖啊,我又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