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跑到大门口的时候,看见月满脸焦急的坐等在那里,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我一个猛子扎紧他的怀里,狠狠地蹭了蹭:“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说身上的毒刚解嘛!”
月的声音明显有些压抑:“听说你去闯了广寒阁?”
“不是闯,我只是陪朋友去拜访一下那的阁主而已,那个阁主老头是我朋友的老友,我顺便看看啦!”
月的脸色告诉我,他明显不太相信我的话,我只能无奈的陪着笑脸。许久之后,他低低的叹了口气:“悠然,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成为最在意的人的负担。”
他的这句话成功的让我鼻子开始冒酸泡,脸上尽量维持着一贯的笑容,“没有啊,你不是负担,你帮了我好多,从小到大你都一直在帮我。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帮我解了师傅给我的难题,后来还一直维护我,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的幸运神。”
月眼睛闪亮的望着我:“你也是我的幸运神,傻丫头。”
“呦,我说怎么不见你影,原来在这抓紧时间私会小情人呢!”
我就说嘛,老天向来待我不薄,从来都不会让这么温馨的场面在我身上持续太久,看看逍遥无忧那一脸欠扁的笑还有那得瑟的肢体语言:“你完蛋了,快来贿赂我吧!”
“堂堂的魔教教主原来也干偷窥的事情,难怪人人都说魔教中人人品有问题,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月说这么有哲理的话,真想为他鼓掌。可惜,某人的做人原则是:人无脸皮天下无敌。
“怎么会?我向来觉得我的人品是至高无上的,魔教在我的英明领导下已经蒸蒸日上,大有彻底摆脱喊打喊杀,人见人打的地步了!”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魔教教主不务正业,搞得教中四分五裂?”
“唉,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教里其实都是一群热血小少年,血一热就要沸腾,沸腾了就会惹事,为了不让他们出去祸害天下苍生,我只能抱着牺牲小我解救大家的精神,让他们自相残杀喽,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怎么,难道我这种牺牲精神不够伟大?”
“比起来你所谓的伟大精神,我觉得你的脸皮厚度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逍遥无忧笑嘻嘻的对着月抱了抱拳:“易兄承让了,我这顶多也就是逞逞嘴上的痛快,比起易兄的行动力,我可是自叹弗如啊!这叶俯里边现在就快张灯结彩了,您老兄却还能享受到软玉温香,这可不是一般脸皮干的出来的。”
月的脸瞬间爆红,虽然我很喜欢看帅哥害羞的样子,但不表示是以这种令人气愤的方式。为了表示我的不满,我只好轻轻地勾住月的脖子,对着他的嘴狠狠地啃了下去,啊,不,是吻了下去。
“这是你迎接我们的特殊方式?”一道问怒的却很熟悉的声音成功的让我风化了。
我僵硬的回头,眼皮狂跳的看着身后已经黑了脸的老爹还有一脸无所谓的卓氏父子,当然还有一个笑得可憎的老哥和表情复杂的逍遥无忧。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丢完人了还要还得编个理由。
“额,爹?你老怎么有胆跑回来了?”
“有胆?”叶老头危险的眯起了眼。
完了,一害怕把实话说出来了。“可爱的老爹,我的意思是说,您好不容易有空能出去陪我那两娘游山玩水,怎么肯如此虚度光阴跑回来了呢?”
叶老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你笑的真恶心。不过看在你这么谄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当我愿意浪费时间在你们身上?要不是你马上就要嫁人了我回来干嘛?可是我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有本事,吃着碗里的喝着锅里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话说……”许久不说话的卓老头突然开口,“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吧!根不在你,孩子,我懂。”
“你——说——什——么?”叶老头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他最痛恨别人说他感情不专一,但是我那俩娘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证物。
“叶兄,别误会,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应该感到骄傲。想当年,你也就在婚后出个轨,就算是东窗事发了,你也有最低婚姻保障,可是你女儿比你厉害多了,胆也比你肥啊,这叫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代更比一代强?”
汗颜啊,原来这话是可以这样用的。不过叶老头明显不太想赞同他的话,抻着老胳膊老腿就要跟卓王爷来个摔跤,不过还好,叶府里及时涌出了一群训练有素的家丁,拉的拉抱的抱,总算是拦住了冲动的叶老头。我和怡然悄悄的吐了口气,人家卓老头可是练家子,我爹气势上也许够熊熊小宇宙的级别,但是过去也就是给人家当沙包的份。
怡然走到两个老头中间,毕恭毕敬的给两位老人家行了个礼:“爹,卓伯伯,我看我们还是进去聊吧,怎么说这也算是自家事,让外人看了笑话就不好了。”
两老头认同的点点头开始往里走,眼看着大家就要忽略我的时候,叶老头突然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还不快点跟上,偷腥也敢这么光明正大,都谁教的?下次记得擦干净嘴再回来,害的我一块和你丢人。”
我下意识的伸手擦了擦嘴,结果遭到众人鄙视的眼神。月轻轻的拉住我的手满脸的忧虑。哎!我忘了这只了。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去找你。”
“过两天?你确定一个要嫁人的新娘子过两天还有时间?”
循声望去,我欲哭无泪,今天一定是我的哀悼日,要不怎么就这么多人都奔过来催我死呢?郑乾缓缓的从轿子中走出来,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戏谑的盯着月的腿:“我看你还是回家先把自己弄利索了再出来吧!抢亲也得肢体健全不是!”
“你,你,你……”我指着他刚想破口大骂,他身后突然涌出了一堆士兵,看这架势向是要砍人,我立马很没骨气的打了个颤。
逍遥无忧慢悠悠的走到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不怕不怕哈。”然后指着郑乾,“郑公子,歧视残障人士是不道德的行为。”
郑乾酷酷的一甩头:“我只是说事实,难道不是嘛!女人是用来保护的,如果他连保护的能力都没有,那迟早会被人抢走的,与其到那个时候伤心,倒不如现在快点放弃来的痛快。”
我这个怒啊,我的感情为什么这些人要一味的说三道四,最主要的是,我讨厌他们说月,讨厌看到月伤心地样子。我刚想去赏郑乾一耳光,月却拉住了我的手,他的脸上仍然是一贯的温和笑容,只是这笑容让人觉得心酸。
“快进去吧,还是大事重要,我没事,等你处理完了事情来找我便好。”
“你确定,你没事?”
“放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家到底怎么了,不过一些国家大事我还是了解的,快去吧,我等你。”
国家大事?我不知道月到底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别人让他知道了些什么,但是我现在还真没有逃跑的概念,毕竟这个婚是皇帝赐的,无论是叶家还是卓家现在都背不起抗旨的罪名。转头看了看郑乾:“郑公子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跑我家来散步啊?”
郑乾忽然抬头盯着我,眼神迷离了半天终于找准了焦距:“我来送贺礼。”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送贺礼?你这提前意识也太浓厚了吧!我们这头还没商定呢,你的贺礼就到了。再说,前阵子是谁表示喜欢我来着,你这忘性可够大的。”
郑乾突然很激动,拳头是握了松松了握,最后一个深呼吸可算是平静了:“我说过,在没有能力之前我没有资格把你抢走,但是我没说过我会放弃。”
听听,好话坏话全让他一人说了,我回头让家丁送月回医馆,然后和这些大人物慢慢的回家商量正事,郑乾被老爹以外人的身份给挡在了门外,当然礼物我和我老哥都没打算放弃。至于我那两娘,老爹始终没说,不过估计是给藏起来了。
经过紧张激烈的讨论,最后决定:卓家施行倒插门制度,但是婚礼全权交由卓家来安排,而且婚礼必须是在卓俯进行,三天回门的时候,卓氏父子就大包小包的跟着到我家了。
“你们为什么非要倒插门?”这是我好奇的问题,倒插门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男方是孤儿,左右没家所以他不在乎;还有一种是男方没什么本事,考女方养活,无论哪种说出去都不好听啊!难道古代不是这么认为的?
卓父清了清嗓子,大义凌然的回答我:“因为边关最近总有骚动,皇上打算派兵镇压,可是我实在是分不出精力来管国家的闲事,所以皇帝不太高兴,我们在京城的宅子是当年皇帝觉得我立了战功赐的。”
哦,这我就懂了,和着是到期了,你不努力表现,房主急了把房子收回了。不过我不懂,这么丢人的事,他是怎么说的这么义正言辞的?而且我也无法想象,当皇帝知道他老人家把国家大事称为是闲事时,得气成什么德行。不过不管怎么说,婚事是定了,就在两天后。我相信,婚礼给所有女人的冲击都是一样的,虽然我对卓凌航的感情不是爱,但是看着嫁衣还是会小小的激动一把,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婚礼绝对不是激动就能概括的,它是相当的刺激。